第639章 結局

  「你醒了。」楚玄知快走兩步來到榻前，姿態放低，露出了孩子的臉給她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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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雲絮瞬間就被吸引了視線，粉嫩嫩的小臉蛋兒，五官也都是縮小版，睜著眼偶爾打個哈欠，吐出小舌頭，渾身還有股子奶香味。

  「這……」她忽然有些緊張了，比楚玄知更加茫然不知所措。

  「是期兒。」

  期盼的期。

  兩人早就定好的名字。

  「他很乖，一點也不吵鬧。」楚玄知陪了他幾個時辰，越看越是愛不釋手。

  聞言，姜雲絮的指腹輕輕戳了兩下孩子的臉頰，軟軟嫩嫩的，孩子似是有感悟一樣，哼哼兩聲，就像是小貓兒似的，閉著眼似是很享受她的撫摸。

  姜雲絮瞪大了眼：「小傢伙真可愛。」

  她還是第一次見這么小的孩子，心都快融化了。

  「絮兒，多謝你。」楚玄知忽然開口道。

  姜雲絮赫然抬起頭，神色溫柔地看向了對方，嘴角勾起笑意：「謝我什麼，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延續，是我心甘情願。」

  生產前她的確忐忑，畢竟沒有現代成熟的醫療技術，等同於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雖疼，但為了孩子，她覺得值！

  「我能抱一抱嗎？」姜雲絮想伸出手抱抱孩子，楚玄知便將孩子放在她懷中：「穩婆說，你剛生產完，正是虛弱的時候，不能太過勞累，孩子日後有的是機會抱。」

  說罷，他一隻手還托著襁褓，給減輕了一些力道。

  姜雲絮點頭，看著懷中小人兒捲起的長睫毛，心都要化了，依依不捨地將襁褓遞給了他。

  「你放心，奶娘和伺候的全都查了個底朝天，寸步不能離開鳳棲宮，每日都有太醫來檢查衣食住行。」

  楚玄知可是下了命令的，要是發現了有人圖謀不軌，第一個就滅太醫滿門。

  「嗯！」

  沒一會兒孩子便開始打起了哈欠，閉上了眼睛沉睡了過去，楚玄知見狀將孩子遞給了紅俏，又掐算著時間，讓人送來了吃食。

  「這幾日你口味要清淡些，瞧瞧這些合不合口味。」

  一桌子的膳食，有湯有面。

  姜雲絮揉了揉肚子，還真有些餓了，她喝了半碗湯感覺整個人都舒適多了。

  「外面現在怎麼樣？」她剛問出口，楚玄知便道：「什麼都別想，只有我撐著，你如今最要緊的就是休養好身子。」

  姜雲絮露出幸福的笑容，得夫如此，此生無憾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也果真如他所說那般，什麼事都不必操心，一切安安靜靜。

  很快出了月子，她舒舒服服地浸泡在浴池子裡，紅俏在池子裡灑滿了紅玫瑰花瓣兒。

  她舒服地咂舌。

  等再出來時恰好乳母抱著期哥兒來了，剛滿月的期哥兒被套上了喜慶的紅色小虎帽子，正咿咿呀呀地哼唧著。

  「奴婢給皇后娘娘請安。」眾人行禮。

  姜雲絮擺手叫起，按照民間習俗今日是小太子滿月，所以宮裡大擺宴席，還有專門的滿月儀式。

  「今日人多就別將期哥兒抱出去了，留在鳳棲宮吧。」姜雲絮逗弄了兩下孩子。

  期哥兒咧著嘴笑。

  乳母點頭：「奴婢謹遵皇后懿旨。」

  很快吉時到了，姜雲絮換上了華麗尊貴的皇后服侍，在紅俏的攙扶下去了大殿。

  殿內已經來了不少文武百官，以及數位夫人小姐，見她來，紛紛跪地磕頭請安。

  「臣，臣婦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齊呼的聲音有些震耳，姜雲絮來到了位置坐下，才抬起手：「諸位不必多禮，坐吧。」

  「謝皇后娘娘！」

  楚玄知就坐在她身旁，朝著她溫和笑，文武百官都給看傻眼了，什麼時候皇上有這麼和顏悅色的時候了？

  平日在早朝上那架勢恨不得將所有人都給吃了，板著臉，壓根就不會笑。

  「今日是太子滿月，諸位可以盡情暢飲，不必拘束。」楚玄知沉聲說。

  「謝皇上！」眾人再次謝恩。

  私底下還有不少人在議論：「皇后娘娘可真是傾國傾城啊，難怪皇上獨寵一人。」

  「可不是麼，不僅如此皇后娘娘還很好命呢，第一胎就生下了嫡長子，又被立為儲君，日後誰還能和皇后娘娘爭鋒？」

  無數人羨慕的眼神落在了姜雲絮身上。

  宴會上歌舞昇平，倒是有不少人想湊近姜雲絮身邊的，說盡了好話，她們以為面色溫柔，端莊得體的皇后娘娘一定是個好說話的。

  可惜，幾次下來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叫人啞口無言，諸位夫人才知道皇后娘娘聰慧無雙的名頭並非虛傳。

  這時侍衛送來了一份偌大的錦盒。

  「皇上，南陽國派人送來了賀禮，恭賀太子殿下滿月。」

  楚玄知叫人當眾打開，眾人見狀都不由得倒吸口涼氣，裡面赫然裝著全都夜明珠。

  滿滿一箱子，顆顆如嬰兒拳頭大小。

  「南陽皇上這麼有錢，這南海夜明珠價值連城，他就這麼裝來了？」某位大臣忍不住嘴角抽搐。

  饒是姜雲絮也有些震驚，這郁連暮還真是與眾不同。

  「既是給太子的，便由皇后代替收下吧。」楚玄知抬起手便讓人將東西全都送回了鳳棲宮，由皇后代為掌管。

  此事旁人不知，殷磊是個知情人，自家主子是聽聞夜明珠可以磨成粉敷面，且效果極佳。

  於是自家主子便派人去給南陽皇帝遞了口信兒。

  這才有了南陽皇帝當眾獻禮這一說。

  緊接著是趙懷玉和宋氏風塵僕僕的趕來，見著宋氏，姜雲絮眼眶微紅，直接將人拉到了自己身邊，關心的問了幾句。

  「娘娘不必擔心，我一切都好。」宋氏看著久違的姜雲絮，心裡不禁感慨，這丫頭總算是熬出頭了。

  等著宴會散去後，姜雲絮便讓宋氏跟著一塊回鳳棲宮去探望孩子，宋氏點了點頭。

  宋氏看見孩子的第一眼便覺得這孩子極有福氣。

  「這孩子的眉眼像極了皇上，娘娘好福氣。」宋氏送上了早就準備好的純金鎖，嘴裡又說了些祝賀的話。

  姜雲絮見宋氏似是有話和自己說，便叫人將孩子給抱下去了。

  「娘娘，我此次前來還有件事。」宋氏頗有些難為情，不知該如何開口，她硬著頭皮說：「懷玉年紀也不小了，起初我還擔心他風流成性，將來必定會妻妾成群，可後來趙家發生很多事之後，他又像變了個人似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宋氏支支吾吾的說：「幾個月前懷玉喝醉酒，我無意間聽他念叨了一個女子的姓名。」

  姜雲絮一臉八卦繼續聽。

  宋氏一咬牙，繼續說：「此人正是娘娘身邊的紅俏姑娘。」

  「紅俏？」姜雲絮愣了愣。

  「是啊，若是旁人，我必定要爭取，紅俏姑娘跟隨娘娘已久，又為陵頤立下過不少功勞，我自知娘娘難以割捨，可……可為人母，實在捨不得看著懷玉就這麼孤零零的，成不成總要試一試才行。」宋氏說完就跪了下來。

  姜雲絮笑了，親自將宋氏扶起：「懷王能有心上人，本宮自然替他高興，只要紅俏不反對，本宮可以給兩人賜婚。」

  紅俏是她身邊最信任的人，趙懷玉又為了陵頤做過很多事，兩個人若能湊成一對，姜雲絮必定會奉上厚禮。

  「娘娘？」宋氏詫異。

  緊接著姜雲絮便將紅俏叫來，直接提及了此事，紅俏自個兒也傻眼了，

  久久說不出話來。

  「紅俏，只要你願意，本宮就給你做主。」姜雲絮鼓勵她，因為她覺得趙懷玉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宋氏這個婆母也是個和善的。

  紅俏能嫁給趙懷玉定會幸福。

  「奴婢……」紅俏低著頭，臉色漲紅：「奴婢身份卑微，配不上懷王。」

  「這叫什麼話，紅俏姑娘萬里挑一，我家懷玉可不是看人下菜碟之人，

  你放心，若是有一天你嫁入了趙家，懷玉也不會再有旁人。」宋氏趕緊寬慰。

  她要是計較身份，就不會千里迢迢跟著來一趟了。

  紅俏迷茫的看向了姜雲絮，她從未想過有一日幸福會這麼突然降臨。

  最終紅俏在姜雲絮的鼓勵下點了點頭。

  「好，既然你們都是願意的，此事本宮便做主了。」姜雲絮笑容燦爛，當即就認了紅俏為義妹，冊封為郡主，許配給懷王做嫡妃。

  還沒等紅俏跪下呢，宋氏先一步跪地磕頭：「多謝皇后娘娘成全。」

  「奴婢多謝娘娘。」

  「日後不必再稱奴婢了，你能有個好歸宿，本宮替你高興。」姜雲絮便將偏殿撥給了她暫時住著，等著懷王離京時，便讓紅俏一塊跟著回去。

  此事楚玄知得知後，他眉眼挑起，倒是一點兒也不意外：「趙懷玉幾個月之前就和我提過了。」

  「那你為何不告訴我？」姜雲絮訝然。

  「那時你還懷著身子，離不開紅俏，且褚林還未定下，此事未來得及研究，就算這次宋氏不來，我也要成全二人的。」

  這麼一說，姜雲絮才釋然了。

  很快就到了趙懷玉離京的日子了，姜雲絮給紅俏備上了十里紅妝，萬分不舍的送著長長的出嫁隊伍離開。

  「絮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歸宿，這是好事兒，咱們應該替她們感到高興。」楚玄知在一旁安慰。

  姜雲絮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她現在很幸福什麼都不缺了，疼愛他的丈夫，還有粉雕玉琢可人兒的兒子。

  二人站在了城牆上眺望不遠處，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陵頤腳下，姜雲絮依偎在楚玄知肩上。

  百姓們偶爾抬起頭看去，兩人赫然便是一對郎才女貌的佳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