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打臉欽差,做奴婢就去找人牙子
2024-09-06 08:03:57
作者: 檸檬小丸子
夜色漸深
桑憐站在廊下,微風拂過,吹起她鬢間的髮絲,月色下她的小臉慘白著,一雙浸了水的瞳孔看不出喜怒,怔怔出神。
腦海里一張俊美的容顏揮之不去。
她不解。
為什麼楚玄知寧可娶了姜雲絮,也不願意接納自己?
自己到底比這個醜八怪差哪?
腮邊的淚划過,伸手一摸冰冰涼涼的,比夜裡的風還要冷三分。
倏然一支飛鏢嗖的一聲從外面飛過來,直接插入了柱子上。
桑憐蹙眉,環顧一圈大喊一聲:「誰?」
四周寂靜。
桑憐伸手去摘下那枚飛鏢,從上取下一張紙,露出幾行小字。
看清內容後,桑憐恍然大悟。
難怪楚玄知會處處幫著姜雲絮。
楚宥齊那個蠢貨,居然被騙了這麼久,連姜雲絮到底長什麼樣子都不清楚。
桑憐緊緊攥著紙條,從今天開始她不會小覷姜雲絮了。
次日
姜雲絮早早就起來了,梳洗完畢,就聽紅俏說:「王妃,昨兒晚上桑憐姑娘跪了足足三個時辰,天不亮才走。」
「走了?」
不留下繼續表演?
紅俏搖搖頭:「跪到了時辰就走了,在院子裡安安靜靜的。」
姜雲絮摸了摸鼻尖,這又在鬧什麼么蛾子?
「京城那邊傳來消息,湘雅派了人來找麻煩,估摸著是要打仗,最近有些不太平。」
剛提完這事兒,外面就傳來了操練的聲音。
姜雲絮眼皮跳了跳:「皇上該不會是要九皇叔去操練兵,再去攻打湘雅?」
如果真的是這樣,陵州帝就太卑鄙了。
楚玄知當年領兵打仗受了傷,陵州帝趁機收回了楚玄知的大部分的兵馬,以至於楚玄知現在手中只有五萬兵。
要五萬兵馬去對抗湘雅。
陵州帝這不是要楚玄知去送死麼?
「王妃猜的沒錯,京城傳旨的已經在路上了。」
殷磊在樹梢上冒出這麼一句。
「嘶?」
姜雲絮倒吸口涼氣,暗罵一句卑鄙無恥。
「陵州帝已經把這件事全都推給王爺了,要讓王爺親自去湘雅賠罪!若是賠罪不成,就是打仗!」殷磊說。
聖旨來的比預料的還要快。
陵州帝還派來了兩個欽差大臣,龐大人和於大人來監督。
龐大人進了門便是毫不客氣的對著府邸開始指手畫腳:「皇上還以為玄王在郝洲受盡委屈,卻沒想到這裡絲毫不遜色天子腳下的繁華啊。」
「可不是,難怪賊寇一直盯著郝洲,真是富裕。」
於大人配合著說,滿臉的諷刺,他揚起了下頜:「就連我府上都沒有這樣漂亮的白松,嘖嘖。」
倏然龐大人走了一圈,又問:「玄王呢,怎麼不出來迎?」
這態度極其的狂傲。
「回兩位大人,我家王爺這兩日身子不好......」
管家話未落,龐大人便狠狠地朝其膝蓋處踢了一腳。
管家吃痛跪在地上,面露痛苦。
「本大人要見你們主子,你一個奴才廢話什麼,玄王就是快要病了要死,也要爬出來接旨!」
龐大人大聲嚷嚷:「還不快去通知玄王?」
姜雲絮站在屋檐下,眯著眼看著這兩位大臣,一個比一個狂傲。
陵州帝怎麼會派這兩個人來?
「你是......玄王妃?」龐大人站住後看見了姜雲絮蒙著臉,於是猜測出對方身份。
姜雲絮冷眼哼了哼:「既知道本妃身份,還不快行禮?」
龐大人和於大人相互看了一眼,紛紛大笑:「我們可是欽差大人!」
「紅俏!」
紅俏一伸腿,龐大人和於大人被狠狠踢了一腳,兩個人受不住力氣單膝下跪。
「嗷!」
「瘋婦!你敢對欽差大臣動手,要造反不成!」
「看來這是玄王的意思,玄王果然是要對皇上有忤逆之心!」
姜雲絮呵斥:「你們是奉命而來,本妃也是奉命而來,教教你們規矩罷了,扯什麼玄王,再敢對本妃不敬,本妃打爛你們的嘴!」
「你!」
龐大人和於大人彼此看了眼,本想給楚玄知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卻被姜雲絮給打了一頓,滅了威風。
這口氣堅決不能忍!
「玄王妃,這兩位都是欽差大臣,您不能這樣橫行霸道,會連累玄王的。」
桑憐不知何時趕來了,一臉焦急的衝著兩位大臣附身道歉。
「兩大人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我代替王妃向二位賠罪了。」
桑憐一出現,龐大人和於大人立即又囂張起來了,龐大人起身要站起來,卻被紅俏又踢了一腳,嘎吱一聲再次跪下。
「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教本妃做事?」
姜雲絮絲毫不給桑憐面子,她手指著龐大人和於大人:「誰不知當今皇上仁孝,和玄王情同手足,怎麼會派了狗屁欽差大臣來挑撥離間兄弟之間感情?」
被人辱罵,龐大人和於大人臉色非常的難看。
「來人吶,立即派人給京城傳了個信兒,務必要把兩位大臣囂張狂妄樣一字一句全都描繪下來,另外,也要明說本妃為了挽回皇上顏面,教訓了兩位大人!」
姜雲絮對著侍衛吩咐。
殷風剛進門就看見這一幕,簡直要把王妃當成心中偶像。
太颯爽了!
他家爺總是在明面上吃啞巴虧,如今終於有人幫著出頭了。
「殷風你來得正好,你不能任由王妃胡作非為,兩位大人可是京城來的!」
桑憐急急的朝著殷風說:「快去找表哥。」
殷風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桑憐,而是應承了姜雲絮的話:「屬下遵命!」
「殷風!」桑憐沉眸。
「順便再找一輛馬車,把桑憐姑娘送回京城!」
姜雲絮指了指桑憐,這人看著就礙眼。
桑憐猛然回頭看著姜雲絮,氣的渾身顫抖:「你!你沒有權利這樣做,我......我是來照顧表哥的。」
「你以什麼身份照顧?」姜雲絮嗤笑反問。
桑憐被羞的小臉漲紅,緊攥著拳。
「好好的一個姑娘不知羞恥的住在旁人家裡,玄王早已經拒絕過你了,來人,送客!」
姜雲絮已經豁出去了,她反正都是悍婦了,也不怕再多添一樁罪名。
而且,她早晚是要離開玄王府的。
有些事她來解決,最合適不過了。
「你!」桑憐沒想到姜雲絮在外,這麼的彪悍,一點面子都不給。
氣的她吐了一口血,身子一軟,趴在地上。
「你這個妒婦!」
龐大人見狀立即大喊:「你根本就不配做玄王妃,連一個無辜的女子都容忍不下!」
「就是,你太惡毒了。」
兩個人指著姜雲絮的鼻尖辱罵。
姜雲絮聳聳肩,臉不紅心不跳,對於這些辱罵早就練就了厚臉皮。
等著對方罵夠了,她才漫不經心的問:「來人,給兩位大人上茶,罵了這麼久了,嗓子也口渴了,潤潤嗓子吧。」
很快殷磊端來了兩杯水擺在兩個人面前。
兩個人傻眼了。
這玄王妃還真是油鹽不進!
小丫鬟則機靈的給她搬來了凳子和茶水點心。
姜雲絮手裡抓了一把點心,豎起耳朵笑眯眯的說:「你們繼續罵,本妃也好學著點兒。」
「你!」兩位大臣被氣的臉色漲紅,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姜雲絮轉過頭對著殷磊吩咐:「給兩位大臣準備廂房,既然兩位大臣覺得咱們太過奢靡,想必兩位一定是想勤儉克己約束自己,要『好好招待』!」
殷磊瞬間會意:「王妃放心,屬下明白。」
「你有什麼權利安排我們?」
龐大人怒極問。
「我是玄王妃,院子裡的事兒都要我管!」
姜雲絮將瓜子往盤子裡一扔,沒了耐心:「誰敢往玄王府送女人,或者帶進來不乾不淨的人,別怪我翻臉無情!」
此話一出,姜雲絮就成了一個愛吃醋嫉妒心強的女人。
而地上的桑憐就算是快暈過去了,也不見外面有人來。
兩個丫鬟伸手去拉桑憐,她還沒開口,就被人堵住了嘴。
龐大人和於大人也被兩個侍衛被請走了。
龐大人冷著臉不悅,剛要叫人,卻被姜雲絮給打斷了:「這裡是玄王府的地盤,別在這找不痛快,再敢拿著雞毛當令箭,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配上她兇狠冰冷的眼神,嚇得兩人一激靈,竟訕訕閉嘴了。
姜雲絮擺擺手:「都退下吧。」
這語氣就像是打發叫花子似的。
根本不給兩個人說話的機會,帶著丫鬟去了後池子旁去餵魚。
坐在了椅子旁,姜雲絮手裡抓起了一把魚食兒,對著池子裡撒了下去。
沒一會楚玄知站在她身旁。
姜雲絮回頭看了眼楚玄知。
「桑憐還在外面,我趕走她了。」
「本王知道。」
楚玄知的語氣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埋怨,而是用一種很欣賞的語氣說:「你若是本王,今日你該怎麼辦?」
姜雲絮挑挑眉,直接就將手裡所有的魚食兒全都撒下去了。
引來了魚兒紛紛躍出水面相互爭奪。
「我若是王爺肯定會反抗,絕不妥協,王爺就算不爭不搶,也沒有人會相信。」
到頭來還是一個死字。
陵州帝現在就想著吞掉楚玄知的勢力,處處算計他,只要有機會就會栽贓陷害弄死他。
要麼死,要麼反抗。
姜雲絮就算是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談何容易……」楚玄知長長的嘆了口氣。
「王爺顧及太多,所以才會一直受制於人。」
姜雲絮指了指池子裡的魚兒:「不爭只會餓死。」
順著她的指尖看向了池子,魚兒有大有小,有肥有瘦,邊緣的魚兒根本就擠不進來。
「受教了。」
楚玄知說完轉身就走了,臨走前留下一個錦盒放在桌子上,看樣子份量不輕。
姜雲絮撿起打開,一支赤金簪子落入眼帘。
周身都是金燦燦的,雕工十分精緻,握在手裡沉甸甸的。
「王爺的審美怎麼.......」紅俏蹙眉,倒不是難看,只是這麼重的簪子還不得把鬢給壓垮了。
姜雲絮卻笑:「我倒覺得極好,也足夠實惠。」
門外
桑憐強忍著身子虛弱去找楚玄知。
丫鬟攔著:「你就別白費心思了,王爺是不會見你的。」
桑憐手裡攥著根簪子抵在喉嚨處,稍稍用力,劃破了一絲絲血痕。
「去傳個話,我今日一定要見著表哥,如若不然我就死在這!」
丫鬟瞥了眼桑憐,根本不為所動。
「我若是死了,趙國公府一定會追責,你們也跑不掉!」桑憐威脅。
兩個丫鬟這才害怕了,只好讓其中一個去找楚玄知。
這次倒是很順利。
殷風推著輪椅,臉色蒼白的出現,桑憐立即走了過去卻被殷風攔下。
「表哥,你當真不顧及自己的性命嗎?」她不甘心地問。
楚玄知漠視地看著她。
「我知道表哥對我有誤會,我是真的不想看見表哥再被人欺騙。」
桑憐情緒有些激動,可以說很挫敗。
從小到大憑藉著不錯的外貌,到哪都是受歡迎的。
多少人想娶她,楚玄知卻連一個正經眼神都不給自己。
「你到底要說什麼?」楚玄知十分不耐煩。
桑憐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說:「姜雲絮一直在欺騙你,她的臉根本就沒受傷,她樣貌完好無損,她這是犯了欺君之罪,表哥若是繼續信任她,皇上會怪罪你的,她性子粗魯,早晚都會害了表哥.......」
桑憐這會兒也不裝了,她所有的計謀在玄王府,根本無用武之地。
侍衛不聽她的,也無法收買。
楚玄知忽冷忽熱,捉摸不定。
現在又來了一個不管不顧的姜雲絮,無休止的羞辱,她一個人毫無招架之力。
這是她最後一次搏一搏。
楚玄知眼皮都沒抬一下,而是冷聲說:「說完了嗎,王妃如何,那是玄王府的家裡事,和你無關,倒是你留在這有些不合適了。」
殷風毫不客氣的攆人走。
一旁的楚玄知則是默許的姿態。
桑憐的心涼了半截,她不懂為何這一世會變成這樣?
「表哥,一路山高路遠,我一個姑娘家,實在害怕。」
桑憐垂著頭企圖想要留下:「表哥,我可不可以留下,哪怕為你為婢?」
楚玄知的手轉動著輪椅,毫不留情地說:「想做奴婢去找人牙子,這裡不缺丫鬟。」
說完人就走了。
桑憐大受打擊的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