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她真該死啊
2024-09-06 07:53:37
作者: 不夜城
這種量身定製體現了這個「產品」的方方面面。
比如今天奔波了一天回到家,裴景安自覺主動地將自己的衣服拿了一些到主臥。
主打一個螞蟻搬家。
在楚清歌從客廳進來拿東西,望著他那些琳琅滿目的襯衫發呆的時候,裴景安上去抱了抱她,親親啄了兩下楚清歌的耳尖,「每天還要去衣帽間太麻煩了……」
楚清歌依舊冷靜——
別套近乎,咱倆都不是一個工地的。
之前你睡次臥的時候,也沒見你說每天去衣帽間換衣服麻煩啊。
裴景安就笑了,清淺的薄荷香從鼻息之間滲出來,湊近楚清歌的耳畔,低聲道:「再說我們之間還有什麼避諱的嗎?該看過的不是都看過了?嗯?」
最後那個鼻音繾綣,在耳邊輾轉反側,滾著無盡的曖昧和春色。
楚清歌的耳朵驀地一下就紅了,水杯里的水蕩漾了幾下,差點濺出來。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裴律師這麼不要臉的?」
「那你現在不就知道了?」
「……」楚清歌掐了一把裴景安勁瘦的腰,「流氓……」
裴景安還是笑意未減。
「趕緊收拾好,收拾好出來吃飯了。」楚清歌推開他的胸膛,不去看他那些衣服。
「知道了。」
裴景安鬆開了手,只望著楚清歌的背影,笑容有幾分滿足和釋然。
雖然不知道恰不恰當,但他此時確實有一種登堂入室的快感。
就連芝士冒冒失失從客廳跑到了主臥,還在主臥抖了抖它那滿天飛的毛,下雪一樣,但裴景安也還是覺得很可愛。
並捧著芝士的狗頭搓了好幾下。
搓得芝士狗臉都擠到了一起,卻還是傻乎乎地對著看起來嘴角簡直要飛上天的裴景安傻笑。
芝士:家裡是不是多了一樁喜事?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裴景安更是主打一個獨立自主。
楚清歌進浴室之前特意問了一句,「要不要換一床大一點的被子?」
裴景安靠在床頭,手裡捧著一本從書房拿過來的書,聞言恍然從書本中抬頭,手指搓著頁腳,「行,我找一找。」
浴室里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裴景安手裡的書再沒翻過一頁。
等到楚清歌從浴室出來,裴景安身上蓋著的,還是她進浴室之前,那條薄薄的窄窄的單人用的小毯子。
楚清歌:「……」
「我找了一下,沒有找到更大的毯子,」裴景安說著,自己往旁邊避了避,給楚清歌勻出半邊來,「要不就用這個湊合一下?」
楚清歌:「……那不應該吧……」
裴景安這床是個雙人床,當年找設計師,設計師從硬裝到軟裝全給他設計好了,據說裴定安是照著設計師的囑咐,原原本本一樣一樣買回來的。
設計師不能單單只給個床的形狀吧?
是不是得配套告訴裴景安,床上要用什麼顏色什麼款式的床上用品?
裴景安合上書,放在床頭,「你知道,我之前一個人住……」
他垂下睫毛,看起來無辜極了,「我也沒想到……有一天你真的會回到我身邊,所以雙人用品我也沒有準備……」
那個無辜的感覺,讓楚清歌一瞬間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屬於能讓她半夜都要坐起來給自己一巴掌,說一句「我真該死啊」的程度。
如果不是她被浴室的熱氣蒸暈了頭腦,她想想就能明白,她第一次來裴景安家的時候,所有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怎麼最該有的大件兒他沒有?
薛丁格的準備。
第二年的這個時間,楚清歌在整理換季的衣櫃時,看到被藏在衣櫃最最底下的一床空調被。
那被子本來和上面的被子一樣,被疊得整整齊齊。
只可惜邊角明顯有被人後期再次懟進去的痕跡,像極了小學生藏漫畫書。
楚清歌心裡隱隱有個預感,拿出來一抖。
果然,大小和裴景安那張大到誇張的雙人床尺寸一模一樣。
當天晚上裴景安下班回到家,就看到楚清歌笑眯眯地盯著自己。
裴景安放下手中的公文包,扯開領帶,擼了一把芝士的狗頭,「今天去開庭順利嗎?本來想去旁聽你那一場,但辦公室臨時來了顧問單位的法務,送來一個合同諮詢,剛剛才給他們審完合同……」
楚清歌笑容甜美,「還不錯,大概百分之九十的勝率。」
「真好,」裴景安彎腰抱住了她,親了親她的額頭,「能讓你說出百分之九十,基本就算是勝訴了。」
「律師的職業準則之一,是不能把結果說得過於絕對。」楚清歌說。
「那是對外人。」裴景安脫了西裝外套,「在家裡不用這么小心謹慎。」
「是嗎?可是我覺得家裡有個老狐狸,還是小心謹慎些好。」
「老狐狸?誰啊?」
楚清歌眨巴了兩下眼睛,沖裴景安笑得很燦爛。
裴景安後知後覺,「我?」
「那不然還能是芝士嗎?」楚清歌問,「古有趙高指鹿為馬,今有裴律師指薩摩耶為狐狸。」
「……」
「還是只白狐。」
按理說應該是很諷刺的話,但楚清歌說得異常誠懇。
肺腑之言。
裴景安後背的寒毛都炸起來了,楚清歌才牽著他去了主臥。
主臥的床上,平平整整的,鋪著他上一年掖進衣櫃最底下的、那床巨大的雙人被。
裴景安:「……」
去年第二天,就該把這床被子捐出去的。
楚清歌靠在門框上,老神哉哉,「留給裴律師的辯護時間已經不多了。」
裴景安的大腦飛速運轉,「這個事情吧……」
他望著天花板,頭腦風暴了半天,發現還是沒轍。
楚清歌嘿嘿假笑了一下,「既然這樣,就等裴律師為這床被子的『突然出現』,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之後,我再回來。」
她撂了這句狠話之後,轉身就走。
沒走出一步,手腕就被人從身後拉住了。
接著天旋地轉,後背砸在有彈性的床墊上,柔軟的被子兜住了身體的全部重量。
「嘭」一下,主臥的門也被甩上,門口傳來芝士兩聲哼唧,和大型犬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硬要捏著嗓子學小型犬撒嬌的時候,嗓子裡的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