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景衡的過去
2024-09-06 04:31:44
作者: 月光酒
最後,時俞還是沒有上前補上幾腳。
倒不是怕聶昭易日後報復,主要是怕再踹下去,給踹出個好歹來,直接開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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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含光殿,時俞看著同她一路過來的聶明宇,在殿外停下了腳步。
「皇叔還有事嗎?」
聶明宇看著時俞。
雖然剛才他表示,無須擔心,聶昭易從小就皮實,可是皇上還是算了。可見,在皇上的心裏面,應該還是珍惜兄弟情的。
想到這兒,聶明宇心底對這個侄子多了幾分滿意。
「昭易的事……」
「皇叔。」時俞打斷了聶明宇的話,「聶昭易的事情,朕已經說了,可以放他一馬,但也僅限於此。至於景督主那邊,朕沒辦法去勸說什麼。」
見時俞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聶明宇開口道:「皇上放心,景衡那個奸佞那邊,本王會想辦法。」
說著,聶明宇似是想起了什麼,又開口道。
「除了景衡之外,還有個人也麻煩的很。」
「皇叔指的是?」
「蘇程,他現在應該是言官了。」提到蘇程這個名字,聶明宇下意識皺了皺眉。
「皇叔認識蘇大人?」時俞有些意外。
聶明宇點頭,「年輕的時候,本王學武拜了個師父,蘇程是本王師父的兒子,天生的練武奇才,可是偏偏他對學武絲毫不感興趣,一心想要科考當官。那半油簍子的水平,屢敗屢戰才中了科舉當了小官,混到現在,聽說前不久終於受了提拔,當了個言官。」
時俞樂了,「沒想到蘇大人和皇叔之間,還有這麼一段舊事。」
怪不得對方腦袋無比堅固,原來還是個練武奇才。
「蘇程專門認死理,這次只怕會咬著這件事情,怎麼都不鬆口,他那個又臭又硬的脾氣,要是鬧起來……」
聶明宇沒有把話說完,但緊皺的眉頭已經充分能夠表明他的無奈和鬧心。
「皇叔放心,蘇大人最近請了長假,不在朝堂之中。」時俞道。
「請長假,他去哪兒了?」
「說是家中父親身體不好,回家侍奉。」
「放屁!師父都死多少年了,師娘也早就去世了,他侍奉個球啊!」聶明宇下意識開口,說完,又沉著臉咳嗽了幾聲,「本王的意思是他在撒謊,不過,他應該也是有其他難以言說的原因,並非存心欺騙。」
時俞笑了笑,「無妨,朕當時就看出來了,蘇大人說的應該是假話。」
就在壽宴之後不久,蘇程就告假了,而且一請就是好幾個月。只不過告假的時候支支吾吾,一看就是在撒謊。
她當時都懷疑,對方是不是實在忍不了,但是聽了自己的話後,又不好繼續天天納諫,忍得不行了,所以想要離開喘口氣。
聶明宇見時俞並未動怒,應該也不會因為此事處置蘇程,心底鬆了口氣。
而知道了蘇程不在,聶明宇顯然輕鬆了不少。
「本王會想辦法,說服景衡不追究此事,這件事情皇上就不用操心了。」
雖然這次見面,自家這個侄子看起來膽子大了不少,不過想來應該也還是害怕景衡的。
「好。」時俞點頭,見聶明宇依舊站在原地,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皇叔若是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聶明宇猶豫了片刻,開口道:「本王知道皇上的處境實在不容易,可是還是想要提醒一下皇上,儘量遠離景衡,此人心狠手辣,連自家人都能出賣,和他走的太近,絕對沒什麼好處!」
時俞微愣,聶明宇讓自己遠離景衡她並不意外,只是……
「什麼叫做,連自家人都能出賣?」
「皇上難道沒有聽說景衡的過去?」
「朕聽說過一些,」
剛穿越而來的時候,她就打聽過景衡的來歷。
據說景衡是奸佞之後,他父親是陵州知府沈決,但貪污受賄,謀財害命,手上血債纍纍,後來被人檢舉揭發,查證之下滿門抄斬。
但景衡是私生子,所以並不在族譜之中,僥倖逃脫之後,以景衡之名幾年後入皇城科考,並且拔得頭籌。
可是後來卻被科考的學子揭發了身份,從科舉魁首,沒入宮廷,成了個太監。
而且揭發之人似乎還是景衡的至交好友,他當時只差一名便能高中,景衡沒入宮廷之後,他也順利提了名次,還因為檢舉有功,受到了賞賜。
聽時俞說完,聶明宇嘆了口氣,問道:「那皇上可知道,檢舉揭發沈決一家的人是誰?」
時俞一愣,「難道是……景衡?」
「沒錯,就是他。」聶明宇點頭,「當初調查沈決一事的官員,和本王有些私交,曾經跟本王提起過,沈決此人行事謹慎,手段狠辣,絕不留把柄。雖然之前也有人揭發過,可是沒有實證,調查之下還是不了了之。
可是那一次檢舉揭發的人,雖然沒有露面,但是卻派人送來了絕密帳本,還有一些若非沈家人,恐怕接觸不到的隱秘。當時他便懷疑,是沈家的人。後來景衡身份暴露,他經過查探,確定了當初揭發之人就是景衡。」
時俞不解,「若是景衡揭發,那應該算是有功,而且是極大的功勞,為何他還是被沒入了宮廷?」
「聽說當初沈決得到了消息想要逃跑,有人用他的妻女老母作為威脅,逼的沈決無法離開。等到官差趕到的時候,沈決的妻女,母親,甚至包括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都已經慘死當場。那個威脅人……」聶明宇看了一眼時俞,「是景衡。」
雖然揭發有功,可是這樣的威脅手段,未免太過惡毒。等到官差抓住沈決的時候,他已經深受刺激,變得瘋瘋癲癲。
作為私生子,不管景衡經歷了什麼,可是和沈家人之間,畢竟還是有一份血脈之情的,做到如此地步,實在太過狠辣了些。
「總之,你離景衡遠一些,且不說沈家種種,單憑沒入宮廷之後,他短短几年爬到如今位置,手裡面都不知沾了多少無辜之人的鮮血。」
時俞看著聶明宇,沒有開口,只是應付般的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她感覺景衡和沈家之間的事情聽起來很奇怪。
就像是被遮掩起來的謎團,看似真相大白,可是上面蓋著的布其實還沒有被完全掀開,總有些地方說不通,看不透。
而且,她下意識覺得,景衡並非聶明宇口中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