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其實皇上他是個斷袖

  宣德殿內，朝臣們面面相覷，表情一個賽一個的僵硬。

  「微臣斗膽，只怕是皇上能力有限，根本批閱不了奏摺。」沈清石冷著臉，又瞪了時俞一眼。

  他本就不理解，為何景衡會將奏摺交給時俞批閱，現在聽到這話，心裏面越發不痛快。

  皇上這般懶惰懈怠，怎麼可能處理的好奏摺。

  時俞不氣不惱，反而順著沈清石的話開口：「沈愛卿說的沒錯，朕的確能力不足，所以批閱奏摺一事……」

  

  時俞一邊說，一邊看向景衡，話沒說完，便看到了後者唇邊泛起的笑意。

  玩味十足，甚至還帶著幾分隱隱的威脅，似乎只要時俞剛把這爛攤子給甩回去，下一秒他就能讓時俞後悔。

  默默咽下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心思一轉，時俞接著說道：「所以，朕打算對奏摺字數做出要求！」

  字數要求？朝臣們疑惑地看著時俞。

  「皇上，不知您想要如何要求？」

  「奏摺的字數要秉持著精簡原則，越少越好。請諸位愛卿砍去廢話，少用長句，別寫典故，爭取控制在兩百字之內。」

  「兩百字？」有朝臣詫異開口，「皇上，這也未免太少了些吧！」

  時俞看著對方，「胡平愛卿是吧？」

  見到對方點頭，時俞默默回憶了一下。

  「若是朕沒有記錯的話，胡愛卿昨日交上來的奏摺裡面，花里胡哨的寫了一千多字，可總結起來無非是乾的不錯求表揚。」

  胡平目光心虛，在宣揚自己的政績的時候，他偶爾的確有些剎不住車。

  「完成了自己的政務，自然應該寫清楚，好讓皇上知曉，難道說皇上覺得朝臣們的政績都無足輕重，根本不值一提嗎。」說話的是林政宏。

  自從壽宴之後，在早朝上面，他便沒有再給過時俞好臉色。現在抓住機會，立刻冒出來嗆聲。

  時俞掃了林政宏一眼，語氣平和，「朕自然重視諸位愛卿的功績，所以才更希望愛卿們能簡單明了的突出重點，這樣一目了然，朕一看就覺得心頭歡喜。」

  「微臣斗膽，看皇上的樣子，可不像什麼心頭歡喜。」林政宏陰陽怪氣地說道。

  時俞挑眉，視線再次落在了對方身上，「林愛卿近來沒什麼功績，自然是無法感受到朕的讚賞和歡喜。不過你也不必覺得嫉妒，朕對林愛卿的奏摺也是印象深刻。」

  時俞頓了頓，刻意提高了聲音，確保所有朝臣們都能聽見。

  「畢竟，朕還沒有見過，有人能在給同僚穿小鞋這件事情上，如此文采斐然。」

  一瞬間，朝臣們的目光齊齊看向了林政宏。

  穿小鞋？給誰？

  林政宏臉色青白，他這幾日根本連奏摺都未寫過，又怎麼可能會給人穿小鞋。

  「皇上慎言，微臣……」

  「是朕失言了！」時俞佯裝懊惱地打斷了林政宏，「這種事情，又怎麼能夠放到檯面上來說。」

  林政宏急了，「微臣根本就沒有上奏彈劾同僚，皇上怎可如此胡言！」

  「對對，是朕胡言了，林愛卿不必生氣。」時俞順著林政宏的話開口，可怎麼聽都像是在遮掩找補。

  林政宏氣的心頭直噎，可一時也沒辦法自證清白。

  而平日裡面和他關係不太好的朝臣們，此刻更是狐疑地看著他，疑心對方彈劾的就是自己！

  一時間，林政宏如同芒刺在背，被這視線看得渾身不痛快。

  景衡瞧著這情形，心頭再次止不住發笑，呵，倒是個會欺負人的！

  見林政宏偃旗息鼓，時俞勾唇將話題重新拉了回去。

  「諸位愛卿對於控制奏摺字數這一點，還有沒有什麼異議？」

  「皇上，這兩百字會不會太過苛刻了些？」

  「這只是個目標，如果事情緊急複雜，也可以稍微放寬。」

  「那若是事情並不緊急，但是又超出了字數呢？」胡平問道。

  「是啊，皇上，若是這樣又待如何？」其他人也連忙開口。

  時俞看著問話的朝臣，笑的一臉溫和，「放心，就算超了也沒關係，朕絕對不會怪罪你們。」

  朝臣們鬆了口氣。

  「扣俸祿就行。」時俞補充開口。

  一眾朝臣：「……」

  雖然提出來了控制字數，可時俞也清楚，這件事情最後拍板的人還是景衡。

  當然了，不只是她，朝臣們也紛紛看向了景衡。

  「督主，微臣覺得此事不妥！」沈清石拱手開口。

  時俞毫不相讓，扭頭看著景衡說道：「督主應該也不想朕英年早逝吧？」

  可憐兮兮的目光，配上眼下透出的淡淡青色，實在是格外適合賣慘。

  景衡原本想要否了的話語，到了嘴邊，最後鬼使神差的變成了。

  「推行一段時間試試也無妨。」

  「多謝督主！」時俞立刻道謝，沒留給對方半點反悔的機會。

  散了早朝，沈清石沒有出宮，而是快步追上了景衡。

  「督主，微臣斗膽，您最近對皇上是不是太縱容了些。」

  精簡奏摺一事，雖然不是完全不可行，但也還需要仔細研究，督主居然就這麼答應了皇上。

  景衡停下腳步，點了點頭，「的確。」

  沈清石一怔，「難道督主您是故意的，實際上另有安排？」

  跟在景衡身後的追雲聽這熟悉的問話，心裏面默默嘆了口氣。

  他之前也是這麼認為的，只不過可惜，督主應該不是這麼想的。

  「難道本督主就不能偶爾對皇上好一些？」景衡開口道。

  沈清石愣住了。

  偶爾對皇上……好一些？

  哪種好？

  看著沈清石愣在原地，追雲忍不住開口：「督主，您最近對皇上的態度的確有些奇怪，屬下也沒看明白。」

  過去兩年，督主對皇上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他能夠感覺出來，督主根本沒有將皇上放在眼裡。

  而最近這段時間，皇上的變化實在有些大，督主和皇上的接觸雖然多了些，偶爾也會對皇上高抬貴手，可他後來也明白了，那都是為了設局。

  可是現在設局也結束了，督主為何會想要對皇上好一些？

  「奏摺一事，既然已經應下，本督主也懶得再反悔。」

  景衡面上波瀾不驚，可眼底同樣透著幾分說不清的疑惑。

  他也不知道為何，看到聶時俞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時，會陡然心軟。

  不過，不管是護住秋霜，還是暫時試試奏摺字數精簡，都是一些小事罷了，他既然想縱容，便縱容幾分也就是了。

  看著景衡這模樣，沈清石急了，「督主，這並非只關係到奏摺一事，重要的是您對皇上的態度啊！」

  景衡挑眉，「你這是對本督主的決定十分不滿？」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沈清石忙開口。

  「那便無需多言。」景衡收回目光，邁步便要離開。

  沈清石越發著急，片刻之後，心裡一咬牙一跺腳，急急說道：

  「督主，其實皇上他是個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