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走還是留

  明明四周黑得什麼都看不見，我的眼前卻突然冒出了一道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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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依稀看到了我媽，她一掃病態，滿面柔光地朝我走來，她好像還說：「別怕，以後和我在一起，我們母女永遠不分開。」

  我對人間還有留念，我還有話想和賀霆之說，可我也捨不得媽媽。

  後來媽媽身上的光圈，變得越來越淡，她又朝我招了招手：「小瓷，如果你不跟媽媽走，那我就先走了啊。」

  聽到媽媽這樣說，我也有些著急起來，想到媽媽前半生為感情所困，後半生又被病痛折磨，我便想去陪她。

  至於賀霆之，我的姐姐已經懷了他的孩子，我即便回到他的身邊，因為孩子的存在，也很難像以前一樣沒有隔閡。

  就當三月之期我選擇了分手，我的胞姐是個陌生的女人，如果我死了，他們一家三口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消除隔閡走到一起的。

  畢竟孩子是感情的黏合劑，而賀霆之曾經也很渴望有個自己的孩子。

  我朝我媽跑去，我媽微笑轉身朝我伸出手，在我快拉上她的手時，突然有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

  「姜瓷，你給我醒醒！」

  「姜瓷，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老婆，如果你就這樣死掉，那我也不活了……」

  後來，好像有什麼東西滴到我的嘴唇上，又順著嘴唇的紋路，流進了我的嘴裡，鹹鹹的，好像是賀霆之的眼淚。

  我突然有些不捨得。

  他是我的男人，而他也愛我，即便是我的胞姐，我也不該把他拱手相讓。

  畢竟，賀霆之不是商品，我沒資格把他贈予別人。

  「媽……」我有些糾結的朝我媽喊了一句。

  我媽猜到了我的心思，朝我揮揮手：「去吧，好好活著。」

  「對不起，媽……」

  「沒事，活著總比死了強，媽媽會在另一個世界為你們祈福的。」

  後來，白光突然消失，我連叫了幾聲媽，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我好像是在甲板上，太陽很刺目，但更灼燒我的，是賀霆之。

  他正在為我做心肺復甦，他的額頭上全是汗，眼裡也是淚，嘴裡還低聲的念念有詞，在求我醒過來。

  專注到，都沒有注意到我已經醒來。

  「賀霆之……」我叫他，因為聲音太小，他沒聽到，我又提高音量叫了一次，「賀霆之。」

  他總算聽到了我的話，他慢慢停下動作抬頭看我，表情很快從不敢置信變成喜極而泣，最後他捧起我的臉細細端詳：「你真的醒了？」

  「嗯，醒了。」

  「太好了，太好了老婆，太好了……」

  他就那樣抱了我很久，久久沒有鬆開，直到後來有人提醒，說直升機已經到了，他才慢慢鬆開我，眼神卻猶如拉絲一般，沒從我身上移開：「老婆，我們坐直升機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我這才注意到，我們在一艘大型的貨輪上，甲板上的直升飛機已經要起飛。

  見我遲疑，他扶在我腰上的手，稍稍收緊力道：「不要怕，有我在，飛機很安全。」

  我也回摟他：「好，有你在，我不怕。」

  後來他攔腰把我抱起走上直升飛機，可能是缺氧太久的緣故，我很快又昏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時，我已經在醫院的VVVIP病房了，醫生正和賀霆之溝通我的病情，說根據檢查結果來看，缺氧未損傷到大腦，應該不用多久就能醒來。

  「我……」

  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我便開口說話，但嗓子干啞得厲害，只說了一個「我」字，就咳起嗽來。

  這動靜自然是把賀霆之和醫生都吸引過來了，賀霆之有些手忙腳亂地跑來扶起我，邊幫我拍背邊叫醫生，一旁的醫生見多識廣地笑了起來：「何總別太擔心，賀太太估計是缺水導致的乾咳，醒來喝點水就會好的，而且我就是醫生，你也不用那麼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