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當眾挑釁

  清晨門口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林南月睜開眼睛，透過沒有拉緊的窗簾看了一眼，天還是灰濛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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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林南月不悅，眼神沉沉看向了門口。

  只是等了許久門口愣是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但是即使如此，敲門聲音也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林南月煩躁起身，快步走到門口，一把拉開了門。

  那氣勢倒是叫門口敲門的何媽嚇了一跳。

  「少，少奶奶。」

  「什麼事，你說！」

  何媽低了頭，小聲說著：「夫人讓我叫你起床？」

  皺眉，真不知道蕭母到底是哪一根筋不對竟然親自上前來討嫌了。

  越過何媽，林南月就朝著蕭母的房間信步而去。

  只是剛走到門口，蕭母就從門內開了門走了出來。

  看到了一臉氣勢洶洶的林南絮，蕭母的眸子帶了些笑意：「你說到出嫁從夫，昨天溢銜打電話回來告訴我多帶你出去走走，今天就和我走吧！」

  「去哪裡？」林南月收住了氣勢，下意識問道。

  蕭母的眸子一轉，抬著腳步就到樓下去了。

  一邊何媽上前解釋了起來：「書畫家徐柳子做壽，邀請了夫人……」

  時間過了七點，在蕭母的帶領之下，林南月上了一輛低調的商務車，聽說徐柳子這人住在郊野，離這裡距離遠，之所以那麼早啟程，一來是因為徐柳子和蕭家交情好，蕭母需要帶著些新鮮不俗氣的東西提早拜禮。

  雖然她不願意帶林南絮出門，但是徐柳子參加了蕭溢銜的婚禮，請帖之中有林南絮的名字。

  四個小時的時間轉眼過去了。

  蕭母一行人到了徐柳子的山莊門口，下車之後便是徐柳子本人親自出來迎接。

  像一般的文人，徐柳子也穿著一件白色的褂子，臉上蓄著鬍子，眉目倒是和善。

  只是林南月不喜歡這樣的人，似乎對於這樣的人天生有一種免疫。

  徐柳子同蕭母握了手，笑了起：「近來可好？」

  蕭母笑盈盈點點了點頭。

  徐柳子這才看著她旁邊站的姑娘明顯愣住了，長的眉清目秀，眉眼間很嚴肅，只是她雙眼睛看起來十分的空靈。

  感受到他的失態，他趕緊說道：「沒記錯的話，這是溢銜的妻子？」

  林南月的內心咕噥了幾句，卻仍舊抬起了腳步。

  倒是徐柳子自己先止住了林南月的動作，「不用了不用了……」

  蕭母鬆了口氣。

  只是回頭看去，原先現在面前的徐柳子竟是迎接另一進門的人了。

  只見那一方前來的是錦家，徐柳子的世交好友，而邊上那個女孩正是錦家幼女――錦燈籠。

  蕭母本是平靜的臉在看到錦燈籠以後忽的裂變了一下，眼睛睜大，用力瞪了一下林南月。

  這麼明顯的厭惡林南月自然感受到了。

  下一秒，女子直接挽住了蕭母的手臂，一聲聲甜甜的喊著，「阿姨。」只是眼睛朝著她的方向撇了一眼，濃濃的藥火味。

  她好像不曾得罪過這個姑娘吧。

  林南月也脆生生喊了一句：「媽，這個姐姐是誰呀？？」

  蕭母神情一僵，沒有回答。

  倒是女子自己吐露了三個字，「錦燈籠。」

  很快壽宴就要開始了，筆墨紙硯必不可少，徐老拗不過眾人詩興大發，只能親自提筆寫了一首。

  「井水濤濤演，江河澀澀遠。世間紅花數，江南在人間。」

  幾人聞了都言好。

  林南月也跟著贊了起來，井水、江河、紅花，人間生命之源。

  想到這裡，林南月微微抿嘴笑了，這老先生還想著長長久久多品人間呢。

  錦燈籠見了，覺得心裡痒痒，自告奮勇，上前提筆，「晚輩不才，願給老先生題詩祝壽。」

  錦燈籠是徐柳子世交好友幼女，徐柳子本就喜歡，怎麼會不開心，當下笑著讓開了位置。

  錦燈籠提筆，下筆，成詩不過十分鐘不到。

  拿過桌上宣紙，眾人傳閱。

  到了林南月手機，只一眼，林南月的嘴角便控制不住上揚起來。

  上面寫著什麼？

  「錦繡燈籠賀長壽，華發白頭是為遠。岱山立之不曾倒，腳之任奪可青天。」

  可以說，錦燈籠的這首詩純粹是打油詩而已，論不得詩。

  只是眾人不懂詩，都迎合著錦家，大聲道好。

  錦燈籠微微一笑，不屑地看了一眼林南月，蕭溢銜的妻子不過如此，不過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人。

  她錦燈籠覺得自己才是最適合蕭溢銜的人，但是這中間卻殺出了林南絮這樣一個人。

  所以今天她才要來會會林南絮，腳步微抬想去找林南絮，但是手卻被身邊的母親拉住。

  只見錦家夫人搖了搖頭示意錦燈籠不要胡鬧。

  錦燈籠也只能哼了一聲，作罷。

  很快用了午宴，徐柳子便帶著一種賓客上了山腰，那裡有一塊修整平齊的露台。

  加上冬天，迎面照著微弱的陽光，溫暖而愜意。

  不自覺，林南月竟然有點喜歡這個地方了。

  只是林南月不打算招惹旁人，不代表旁人可以不招惹她。

  恰好此時，露台上的歌舞表演剛好結束。

  錦燈籠斜眼看見了，嘴角勾起了笑。

  「聽說林大小姐的舞蹈是出了名的好，不知道我們沒有機會可以見到。」聲音不大不小，恰好所有人都聽到了。

  林南月聽到她的名字，眼底帶過一絲詫異。

  徐柳子見了，張了張嘴正要打破尷尬，林南月卻猛地抬頭，吐出幾個字：「硃砂，黑膜，孔雀藍！」

  蕭母見了，拉住林南月就問：「林南絮你做什麼？」

  「既然是徐老過壽，我就應該跟隨大眾。」

  回答的同時，林南月要的東西已經擺上扣案桌，林南月起身，到了案桌邊上，拿過細，中，大幾種筆頭，沾了水和料粉，筆筆勾勒，前後不過半個小時，一副賀壽圖就出來了。

  徐柳子就站在一旁，在看到林南月落筆時，不由得一聲驚嘆。

  「這就是井水濤濤演，江河澀澀遠！」

  徐柳子笑了，哈哈大笑：「小小年紀，筆力了得，還有詩意！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