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回景城
2024-05-04 08:32:00
作者: 暖冬
初冬時候,林南月已經在鄉下呆了十八年。
今日,是她人生的轉折點,她離開了這裡,去了景城生活。
她卻沒有一絲的期望,甚至眼底充滿了冰冷。
景城是個經濟特區,父母在那裡經商,十幾年的積累,也算是小有成就。
母親生她的時候難產,她成了眼中釘,父親又是一個迷信的人,隨了母親的願望,幾個月大的時候就把她送到鄉下讓外婆養著。
十八年來,不聞不問。
而這次接回家的目的也是攀附富貴,聯姻!
可就因聯姻,才把上輩子無辜的她帶入深淵。善妒的姐姐,偏愛的父母無不是導致她淒淋慘死的罪魁禍首。明明是雙胞胎,卻雲泥之別的待遇,她唯一錯的無非是那個聯姻對象是她非姐姐,礙了他們的眼罷了!
思及上輩子還沒到家,姐姐就迫不及待給她準備的好戲,林南月勾起唇角不屑一笑,清冷的眼眸蘊藏著滔天的恨意!
「二小姐,一會兒我要去給大小姐買點東西,你坐在車裡不要亂跑!」前面的司機趾高氣揚吩咐道毫無半點尊重。
「我不下車便是了。」林南月穩了一下聲音,淡淡的說著。
對於林南月的乖巧,司機十分高興,把車停在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
快到晚上,再加上是臨近冬季,天黑的十分早,管家和司機離開不過十來分鐘,天就變得暗沉。
倏然一個沉重的腳步聲,慢慢的靠近了車。
「小妞,一個人害怕嗎?哥哥來陪陪你。」男子的聲音十分興奮。
聲音不大,但是林南月聽的清清楚楚,面上覆著一層涼涼的寒霜,假裝沉睡。
陪?
就怕他陪不起。
男子打開車門,色迷迷的雙手無處安放,夜色籠罩著他強健的身軀,他抿了一下嘴唇,向著林南月探去。
果然還是年輕的小姑娘漂亮,看起來就十分的誘人。
這種便宜的差事,既有金錢還有美人在懷,何樂而不為?
當他還沒有碰到人的時候,林南月猛地睜開眼睛,嚇得他往後閃退一步。
他立刻露出一個竊笑,醒了他也不怕,他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打不過一個弱女子?
一身肥膽,又湧上來了,她唇角不動聲色的勾起了一個譏笑,「天黑了,哥哥是要去哪裡啊?」
「哈哈哈,當然是來陪你這個小妞了!」
看著姑娘這麼上道,他滿意的抿了抿嘴。
「唔——」他沒有防備,面上露出難忍的痛楚,低頭看著她的白淨的小手貼近他的身體,卻感到身體異常的疼痛。
林南月手臂屈肘前伸,兩指之間夾的那根透亮的銀針扎進要害,刺進肉里,一招致命,快而狠。
他眉頭緊皺在一起,「彭——」一聲,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倒去。
雙眼裡滿是恐怖,看著林南月拉長的身影越來越近,心裡咯噔一下。
「我……我怎麼不會動了,你要幹什麼?」他癱軟的躺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往外吐氣,驚喝道。
「螻蟻一般的垃圾,也配向我伸爪子?」林南月帶著一絲嘲諷,下一秒只聽見是慘絕人寰的嘶吼聲。
這輩子她有幸跟一個遊方的老中醫學了不少東西。針灸之術便是其一!
她用力的交叉他的胳膊,伴隨著慘叫聲,「咯嘣——」一下,男子額頭上不斷的冒著冷汗,他感覺全身骨頭嘎嘣脆,此刻猶如一灘爛泥,攤在地上。
倏然,她嫌棄的提氣他的雙腿,朝外一轉,他的四肢還是不規則扭曲起來,男子此時早已經疼的沒有了感覺,神智恍惚,渾身上下只剩眼睛轉來轉去,眼裡都是濃濃的恐懼。
「放過我吧,不是我要害你,是她……」男子渾身一抖,哆哆嗦嗦的說著。
這話何其耳熟!上輩子她不也是苦苦哀求眼前這個禽獸,求他好心放過自己,可是他卻貪婪粗暴的掠過自己的每寸肌膚,留下成片成片青青紫紫的傷痕!
絕望的她摸到一個石頭砸了下去,才避免被他侵犯,卻留下了去不掉的陰影。
她收起臉上的恨意。
林南月附身伸手在他的面前,晃動了兩下,看著他的眼球跟著她的擺動,就在這個時候,她快速的打了一個響指。
驀然,男子的眼神呆滯,林南月十指指尖相碰,食指有節奏的發出聲音。
「你和林南絮早已有了私情,玉佩是你們兩個人的信物,你拿著玉佩要去找她,明白嗎?」她的聲音很輕,但是每個字都非常的清楚。
他喃喃的接著說道:「我將在一月十七那天,帶著玉佩去景城找她。」
「好,真好。」她眼神發狠,捏手玉佩的手發白,看著昏睡過去的男子,她用腳踢了兩下,把玉佩塞到他的懷裡。
玉佩是傳家之寶,上面刻的有她們的名字,上輩子這個流氓雖然沒有玷污她的清白,卻也讓她受盡侮辱還偷走了她的玉佩。
在一月十七日那天,本應該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結果卻是臭名遠揚,成了景城的一個茶餘飯後的笑柄,毀了清譽,成了輕賤之人。
至今還能回想起一張張嫌棄唾罵她的
姐姐真是會打如意算盤,先是毀掉她的名譽,又主動在宴會上幫她開脫,凸顯了她更加的大方善良,實則更殘酷的把她推向了萬丈深淵。
這時候,她聽到了一聲冷笑。
在她的不遠處有一個男子,他穿著一身合體的軍裝,軍帽下面露出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嘴角噙著一絲笑。
這個男人不就是——蕭溢銜。
她的聯姻對象。
林南月還未開口,他便附身,幽幽的開口:「我看到了。」
她定了一下神,瞳孔猛地一沉,他看到了什麼?
上輩子第一次見他還是宴會上,只是遠遠的一睹,一身寒氣,倒是有種生人勿擾的感覺。
想必這麼高冷的人,也不會多過糾纏。
「一個喝醉的人而已,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林南月故作輕鬆。
男子聽到回答,微微一愣,意猶未盡的抿了一下唇角勾,額頭上的細汗一層一層的。
他透過月色捏著她的下巴,巴掌大的小臉,扎了一個馬尾辮,一副青澀稚子的模樣,臉上卻沒有絲毫驚嚇的恐慌。
淡然的模樣,再一次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一身血味,刺痛著他的嗅覺,把外套脫掉,扔在地上,隨意的點了根煙。
「你多大了?」
「十八。」
他眯著眼睛,微微靠近了她的臉頰。
男子輕輕扯著唇角,強忍著體內的慾火,露出整齊的牙齒,胳膊順勢就把她摟在懷裡,邪笑道:「你這丫頭倒是長的好看……」
她用力的想推開壓在身上那堅毅的胸膛,奈何力氣太小,男子依舊紋絲不動。
林南月皺著眉,上輩子沒深接觸,沒想到他竟是這種人!還因為他送了命!
他撫摸著她的唇角,湊在她的面前,她狹長的眼裡瀲灩出一層水霧,目光澄淨卻格外的勾人心弦。
看著他強撐著,面紅耳赤的,想必是被人下藥了。
「要不要我幫你?」她咧嘴一笑,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即使是濃濃的煙味也壓不住身上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