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迴光返照

  沒多久，兩人從樓上下來，那互相摟著的模樣，讓莫庭岩看地都驚了，兩個人關係最緩和的時候，都沒有這樣親切過，怎麼會在發生了這種事情後，反而是更加融洽親和，該不會是迴光返照吧？

  莫庭岩乾咽了一口唾沫，呆愣愣地看著她倆。

  趙嵐臉上掛著平淡的笑容，夏音臉色也緩和過來，不像離桌時候那副冰冷。

  「以後呀，你們兩個好好過日子，到時候了，就領養一個，從小養，也和親生地一樣。」趙嵐目光流轉在兩個人之間，而後是這麼說道。

  莫庭岩微微張著嘴巴，一臉的驚愕，不敢置信，這是自己老媽說出來的？

  她一直是想抱個自己的親孫子或者孫女，現在夏音傳出不能生育的噩耗，她竟然還能待的住，真是不可思議。

  趙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別那麼瞅著我，先說好了，你要是敢因為這個嫌棄夏音，我可饒不了你！」

  「額。」莫庭岩木訥地點點頭，還有些懵逼，回不過神來。

  「不行。」一直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的莫天南驀地開口，聲音低沉而強硬。

  「什麼不行？」莫庭岩被他這突如其來地渾厚嗓音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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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天貓抬頭紋溝壑一道道，眼睛眯著，泛著深沉地目光，沉聲道:「莫家，怎麼能到你這一代斷了延續呢？」

  莫庭岩和夏音目光幽幽對視了一眼，前者神情糾結，後者臉色暗淡。

  「爸，嘿，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領養一個，他一樣會孝順人的。」莫庭岩擠出一抹笑容，笑的挺牽強。

  「當然不一樣！」莫天南出言厲喝道:「莫家三代單傳到今天，到了你這要斷了香火，對的起你爺爺？」

  「……」莫庭岩沉默了。

  夏音咬著唇沒有說話，只是兩隻手握地緊緊地，青筋在手背上繃起。

  「老莫，少說兩句。」趙嵐推了推他，低聲道。

  「你讓我怎麼少說兩句，這是不能改變的問題，你怎麼這麼輕易看待？」莫天南現在已經是到了有些惱怒的程度，對待血脈的傳承，對於他這種老輩人，無比地看重。

  「夏音，我也不是說非要把你趕出家門，你還和庭岩是夫妻，這一點可以不變。」莫天南眼神一眯，「但是，庭岩詞語要有個自己的孩子！」

  他說地非常地堅決，這一次，恐怕誰也阻擋不了他的想法。

  「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想法，總之，莫庭岩，你必須給老子弄回一個莫家的種！」

  夏音嬌軀一震，似乎想到了莫天南將會讓莫庭岩做的事，那個人會不會是第二個許初雪？

  一旦是因為交易也好，或者心甘情願也罷，兩個人有了孩子之後，那女人會甘心離開？

  離開莫庭岩這麼優秀地男人，離開莫氏這家業？

  她不得知，心裡總是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以至於身子顫抖地越發厲害。

  莫庭岩輕吐了一口氣，看向了他，「爸，這事，怕是不能如你所願。」

  他看向夏音，後者想到地，他自然也想到了，但是更多地，還是不想傷了自己女人的心。她受得傷已經夠多了，自己捨不得再讓她受一丁點地傷了。

  「你要是讓莫家斷了香火，以後，就別回來了！」莫天南背過身，冷哼一聲。

  「老莫，你這是幹什麼！」趙嵐急忙吼道，伸手去拽他的衣袖，卻被甩開，看來在這個問題上，莫天南是半點也讓不得步。

  莫庭岩舔了舔薄唇，點點頭，「音音，走，回家了。」

  他牽著她的手，在趙嵐與莫天南的爭吵中走了。

  透過窗戶，看著外面寂靜的夜色，心也變得冷寂下來。

  夏音頭抵在窗戶上，眼神空洞，面無表情。

  一隻溫潤的大手按在了她的手上，「別想了。」

  是莫庭岩，他緩緩地道。

  「莫庭岩，你想要個自己的孩子嗎？」夏音偏過頭，眼睛通紅地看著他。

  莫庭岩喉嚨分明地滾動了下，聲音略顯沙啞地道:「說什麼呢，有你陪著，不要孩子也行呢。」

  「你說實話！」夏音聲音帶著點哭腔了，偏執地道。

  莫庭岩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的路況，不敢轉過頭去看她，生怕看一眼，自己心就一陣絞痛。

  「你說話啊！」夏音見他不說話，又底底地嚷了一句，「莫庭岩，你是不是也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叱！

  車子猛地剎住車，前方是綠燈。

  「自己的孩子，我當然想要，但是，我更想要你，孰輕孰重，你也分得清。如果我是想要孩子，當初早產我就應該保小的。」莫庭岩緊握著方向盤，沉聲道。

  夏音沒了聲音，兩人無話。

  到了家以後，已經是深夜了，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卻是有著各自的煩心事，都睡不安穩。

  夏音側著身，背對著莫庭岩，手裡抓著被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音音，我的確想要個自己的孩子，這是每個結婚的成年人都無可厚非的想法。」莫庭岩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起來，在床邊，抽著煙。

  「呼！」他深深地吐了一口煙，「你總不能讓我連這點想法都剝奪吧。」

  夏音靠著床頭，最終還是悶悶地道:「我沒有那麼想，我只是覺得自己……的確對不住你們莫家了。」

  要是在以前，她可以問心無愧地說沒有對不起莫家任何一個人，可是現在，這個傳承是由她親手斷絕地。

  莫庭岩把煙恰滅在菸灰缸里，「別胡思亂想，我爸說的話，你沒必要放在心上，你記住了，你是和我過日子，不是傳宗接代的工具！」

  夏音看向他，眸子總是忍不住地灌滿了淚水，好像在他這裡是怎麼也流不完地。

  「莫庭岩，等你老了，你保證自己不會想要個孩子麼。」夏音用的是陳述的語氣，她知道結果。

  「所以我們可以提前領養一個呀！」莫庭岩笑了笑，笑的怎麼看怎麼都是牽強那一種。

  「沒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你不會遺憾嗎？」夏音將身子靠近了他，問。

  莫庭岩伸出手臂摟住她，「嘿，怎麼會不遺憾呢？」

  夏音心裡多少還是難過的，即使能夠理解他的心情。

  「但是如果以後和我長相廝守的不是你，老子會更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