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錯了就是錯了

  莫庭岩站在夏音身旁，半個身子擋著她，像是她的騎士一般，嚴密保護著她。

  只見他神色凜然，漆黑眸子一眯，不怒自威，薄唇微抿，揚起一道鋒利地弧度。

  許初雪看著他，似乎只有這個男人才能傷到自己，一個眼神就能讓她遍體鱗傷。

  「呵。」她驀地笑了，笑容蒼涼而悲慘，開口的時候，聲音都破碎了，「莫庭岩，我是做了這輩子都沒有想過的瘋狂舉動，也是親生葬送了一條生命，可是，任何人都有資格指責我，唯獨你，不可以！」

  一番話，道不盡的心酸與對錯，愛恨或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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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做錯了，錯的一塌糊塗，也敗地一敗塗地，可殊不知，都是為了這個方面指責她的男人。

  她指著他，指尖顫抖著，似乎要戳一戳他的心臟，是不是也跟著在抖，是不是會痛？

  夏音心情好不複雜，這等說法雖然極端，卻也不無道理。

  她揚頭看了看男人，後者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抿著的唇，弧度緩緩消失著。

  「錯了就是錯了。」莫庭岩徐徐道:「也許你可以把自己的過錯強行扯到愛一個人身上，但是，事實不會。」

  莫庭岩抬起手，像她一樣遙指著對方，聲音鏗鏘有力。

  「我們之間，自此以後，見面就是仇人，別在喜歡我了，老子心裡早有人了。你，一個可以口口聲聲說愛，卻不懂什麼是愛的女人，也不配愛人。」

  說罷，他伸手攔住夏音那和他相比略顯消瘦的身軀，和一眾人離去。

  許初雪眸光閃著晶瑩，使勁地盯著那道修長身影，似乎是想要把他看穿，看穿他究竟是怎麼樣個心思？

  「別看了，小雪，這種男人，值得你這麼喜歡嗎？」剛剛唇刀舌槍的許飛苦笑一聲，手指替她輕輕地擦拭去了。

  許初雪視線不曾傾斜，只是緩緩冷冽，「呵呵，好一個不配。」

  「已經是頭沒牙的老虎了，還囂張個什麼勁兒呢？」許蒼雲雙手疊在一起，聲音滄桑，「呵，敢說我女兒不配的人，他莫庭岩是第一個，要不讓他付出些慘痛的代價，真對不起他這狂妄的口氣呢！」

  他即便到了中年，發起凶來還是很嚇人的，說話也帶著股狂氣，也難怪，蒼雲集團的締造者，有這個能力說這話。

  「我要親眼看著他從雲顛跌落的樣子，我要讓他跪在我的腳底下，讓他看看那個她曾經瞧不起的女人，讓他付出了怎麼樣的慘痛代價！」許初雪咬著牙根，陰翳地道。

  聲音中，滲透著無法言明地毒辣。

  官司也算是比較圓滿地結束了，莫庭岩提出請大家吃飯。

  那天莫庭岩喝地很多，吐的也厲害，是林霄和余淮陽兩個人把他送回去的。

  除了他的父母，也就只有夏音知道他為什麼在這個本該高興點的時候，喝地酩酊大醉。

  一半是因為白天的事，恐怕另一半，就是因為他對對於許初雪的判罰不滿意。

  兩年時間，眨眼便過，哪裡抵地過一條生命？

  又或者說，她不知道地一點。

  終生絕育。

  短短四個字，卻不是紙面上或者語言能表達地出來的悲痛。

  莫庭岩只是在獨自承受著，夏音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他閉口不言，默默承受。

  「嘔！」莫庭岩趴在馬桶圈上，吐著胃裡的酒，根本沒有什麼食物，吐到最後，連酒水都沒有了，只剩胃酸。

  趙嵐和莫天南幫著伺候好這個撒酒瘋的傢伙，到了半夜，才算是安靜下來，洗乾淨了躺在床上。

  「喝這麼多酒就痛快了？到頭來難受的還不是自己！」夏音看著他臉色通紅，還吧唧著嘴滿口胡話的樣子，想笑又心疼地慌。

  夏音說完，伸出手摩挲著他地臉龐，今天他還是這樣不修邊幅地上的法庭，多了鬍子地他，其實更多了些男人味，看起來充滿了誘惑似地。

  她眼中更加溫柔，這個男人，總是會在她最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把那些沖她鋪天蓋地而過來的鋒芒，全部擋在身前。

  「你說，許初雪是不是得氣死了？」夏音想著今天白天的事，驀地笑了，笑容看著也淡，但怕是這些天來，最走心地笑容了。

  「你說話還是那麼犀利，不過說地也對，那個女人怎麼配得上我的男人呢，只有我這麼優秀的女人才配得上！」夏音彎了彎眉眼，笑地爛漫。

  莫庭岩透過扭曲地視線，隱隱看見了這純真的笑容，他不知道，這是這個女人最後一次露出來了，自此以後，那生長在骨子裡的善良，終於是被現實泯滅的絲毫不剩，甚至是對他這個男人，也是絲毫不心軟呢。

  「嘿，孩子沒了就沒了吧，我們還可以再生呀，再生個十個八個，反正都得你養著！」夏音壞笑著摸向男人的襠部。

  莫庭岩沒有絲毫欲望，只是那忽地緊閉上的薄唇，滲出了點點血跡。

  晨曦，宛若畫家親手撒下的一盆墨水，整個世界便一點點開朗了起來，明亮了，像是新的開始。

  莫庭岩起來地第一感覺，就是感覺整個腦袋昏昏沉沉地，揉了揉腦袋，一股脹痛傳過來。

  輕輕搖頭甩了甩，「好難受呀！」

  「喝點熱水暖暖胃。」夏音早就醒了，給他倒了杯熱水遞過去。

  「喝這麼多酒，難受地還不是自己。」

  莫庭岩抿了口熱水，沒有接這話茬，直接轉移話題，「我得趕緊去公司了，這些天都沒有去，不知道被他們搞地烏煙瘴氣沒？」

  對手強大，如果沒有自己坐鎮，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再說，許初雪自此以後，和自己怕是真的不死不休了，一旦如此，自己更得提前預防，就怕這些傢伙真的不怕死地跟他死磕到底。

  現在的莫氏，怕是經歷不了這些。

  「不吃了早飯再走麼？」夏音還圍著圍裙呢，「我熬了些粥，暖暖胃再走吧，昨天什麼東西都沒吃，這兩天，你也瘦了一圈呢。」

  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臉，有些心疼。

  「那我吃。」莫庭岩握住她的手，點頭笑道。

  吃飯的時候，夏音有意無意提了一句，「老大進去了，你也沒去見他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