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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那段時光值得我回憶

2024-09-09 07:09:19 作者: 月兒哈哈

  而就在林若一家三口幸福地大掃除的時候,距離城北別墅不遠的另一棟別墅里。

  「老大,那份名單沒有找到。我們拿回了很多類似名單的東西。但是都不是。」靳斯年的屬下恭恭敬敬地稟告,他雙手冰涼,生怕下一秒靳斯年會因為他辦事不利把他拖出去餵狗。

  「再找。」靳斯年沒有生氣,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昨天趁著自己和蘇晚晴在餐廳的時候,他命人去城北別墅翻了一通。想著在那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把注意力放在那邊。

  但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找到。靳斯年想起林若的外婆,那個老太太的智商謀略都極高,她的東西自然不會那麼輕易地就讓人找到。

  而且即使是找到,裡面的內容到底是有幾成真幾成假靳斯年夠不敢確定。

  現在,那份名單還沒有任何消息,靳斯年眸子越發的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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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任重而道遠啊。

  「老大,蘇小姐想要見你。」另一個看管蘇晚晴的屬下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好,我知道了。」靳斯年回過神來,站起了身,修長的身子被西裝筆挺的白色西服包裹著,整個人透著一股子邪魅。

  蘇晚晴被帶到了N大的花園裡。

  這個地方她一直都不陌生,就在前幾天,她還來過這裡。她永遠忘不了,當初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歲月,不錯,他們兩個人私奔到了這裡,都說大隱隱於市,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就在所有人都在找蕭寒棟的蹤跡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來到了這裡。

  蕭寒棟在一個不出名的小企業做事情。而她則在這裡勤工儉學,外帶做鋼琴老師。

  她還記得,就在N大花園裡的從左數第二排第三棵樹,那棵樹是他親手栽的,在她上課教室的正後面。上課時,她一扭頭就能看到那棵樹,而他一扭頭就能看到坐在教室里的她。

  她在他的斜前方,他只能看到她的側影,就像他們在紐約的學校一樣。

  蘇晚晴和蕭寒棟在咖啡館那次之後第二次相遇是在紐約大學裡。

  蘇晚晴在蹭課程,高中課程水分太大,她上的索然無味,而就在她上課的時候,在課堂上她看見了他。他就坐在她的斜後方。

  他也認出了她,衝著她點了點頭,她的耳垂極白,弧線極優美,也許他最初就是因為愛了她的白皙的耳垂然後才注意到她,最後愛得魂牽夢繞。他那時常想:樹一天天長高,她一天天長大,等他們都長大成人了,他就和她結婚,生孩子,他和她拉著孩子的小手去看那棵樹,告訴孩子,樹上的名字是媽媽的,媽媽的名字是爸爸刻的。想著想著,他就會露出開心的笑。

  那時候,他們還都在一所大學念書。學校組織植樹,每人植一棵,挖坑、栽樹苗、填土,給樹苗澆水,每人承包一棵。她也在植樹,由於要挖坑,要提水,她累得臉紅撲撲的,汗珠兒晶瑩地掛在額前頜下。他覺得她就是上蒼派給他的公主,她的一舉一動都令他沉醉。

  那時候的靳斯年因為被組織管著,那次正是他在進行一項任務,不小心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碰見了蘇晚晴。而也正是那一次任務,讓他知道了那份名單的存在。

  那個時候的靳斯年也是情竇初開,他也會想:我是這樣的愛她,總得為她做些什麼!在一個月明的夜裡他帶著小刀,來到自己栽的小樹前,用小刀刻下了幾個字——蘇晚晴,我愛你。

  愛一個人,就把這個人的名字深深地埋在記憶里。十幾年過去了,前一陣子當他重返校園,他看見那棵樹還在,她卻已經不在了。

  他見到了很多老朋友,只是那些老朋友已經不認識他了。學友重逢,握手相看,感嘆十幾年光陰眨眼便過去了。

  靳斯年從不遠處緩緩地走過來,風吹過他的衣擺,好像他是從天而降的神祗一般,蘇晚晴也靜靜地站在那,看著那棵大樹。

  靳斯年踏著石子路緩步而來,望著一直以來的夢中情人,他心潮澎湃,從側面看,她的耳垂依然極白,依然是弧線極優美。

  沿著校園的小路散步,他來到那棵樹前,來到了她的身旁。樹長高了,那幾個字也長高、長大了,他能夠清楚看到她的名字,還有「我愛你」三個字。

  「也不怕你笑話,這麼多年來,我時常會來看這棵樹,還有這樹上的字。」蘇晚晴聽到了腳步聲,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樹幹,她笑吟吟地說。

  「為什麼?」他的心一動。

  「因為那段時光值得我回憶。」蘇晚晴絲毫不覺得難為情。她說的很真誠。

  「那段時光中的人呢?難道不值得麼?」靳斯年聲音有些低沉,卻也夾雜著一絲溫柔,這是自昨天見面以來,蘇晚晴第一次覺得他不那麼陌生,好像還是多年前那個愛她護她的好丈夫。

  「值得麼?我蘇晚晴這一輩子都驕傲,我一直想要找一個會在錢包里放我照片的男人,敢讓我咬在身上留印記的男人,敢在微博博客寫我的男人,敢讓我知道他一切的男人,就算在我任性說分手的時候也不會拋下我而是會緊緊擁抱我不讓你我的男人,敢對我一生負責任並且好好對我的男人。可你蕭寒棟,從來就不是!」蘇晚晴忍不住落下了淚。

  「我以前也以為你是,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可是你讓我失望了。當我知道你做的那些不過是利用我躲避耳目和懷疑地時候,我就不抱希望了。當我知道我以為的那些都不過只是『我以為』的時候,我就再也不會愛你了。」蘇晚晴看著靳斯年的眼睛,即使他的目光森冷,她仍舊堅強地迎上,她必須要說清楚。

  「晴晴,我承認我騙了你,但不可否認,我是愛你的。」靳斯年忍不住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是懂我的!」靳斯年撩起蘇晚晴的一抹髮絲,輕嗅著她的發香。這味道,和他那麼多年的魂牽夢縈是一樣的。

  「靳斯年!不要總奢望別人來懂你。我沒有義務去懂你!你連心都不肯讓別人看到,別人憑什麼懂你!你懂我麼?你……」蘇晚晴狠狠地甩開他的手,退了幾步和他保持安全距離。表情激動。

  蘇晚晴說不下去了,她不停地掉著眼淚。

  感情有時候只是一個人的事情,和任何人無關。愛,或者不愛,只能自行了斷。

  誰能解我情衷,誰將柔情深重,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簾幽夢。一首老歌了,偶爾聽到,還是頗有味道,正如瓊瑤可以成為記憶,但是愛情不會淪為過往。而歌中傳達給人們的信息就是,無論怎樣的女人,優秀還是平凡,潑辣還是溫婉,高貴還是卑微,都希望有人能懂她,最好懂她的那個人也正好是愛她的那個人。

  若在古代,愛和懂很容易統一,交通不發達,再加上諸多封建禮教的束縛,相貌才學能相匹配的男女能遇上著實不易,所以,一見傾心,便是懂了,一如司馬相如的一曲《鳳求凰》,讓卓大才女暗嘆遇上了千古知音,哪怕雪夜私奔,當壚賣酒,也要隨他而去。

  然而現代人就複雜得多了。地域限制被打破,即時交流成為尋常,男人和女人都可以天南海北地奔走,電腦和手機里隨便一點便是朋友無數,原來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一個可以與你進行愛情PK的男女,於是,愛和懂便迷茫了:你愛的那個,未必是懂你的,懂你的那個,未必是你愛的,當你與愛的那個歷經了刻骨銘心的糾纏而終於忍無可忍時,你痛下決心去愛那個你認為懂你的那個,可是,你卻突然發現,原來懂你的那個,他懂的女人又何止你一個。

  「其實你愛的不是我。你愛的一直是你自己。」蘇晚晴流著淚對口口聲聲說要她懂他的那個男人說。

  「你可能需要冷靜一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瘋婆子。」靳斯年看著哭得涕泗橫流的蘇晚晴,眼裡閃過一抹失望和不屑。

  他從來不覺得,他的愛人應該是像眼前這個樣子的,他愛的人,應該是淡雅冷傲的,風采會迷倒所有人,可蘇晚晴現在這個樣子,恐怕連大街上隨便的一個女人都不如。

  更別說比林若還要強了!是的,就是林若,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風華本來是最像蘇晚晴的,可是現在的蘇晚晴,反倒是比不過林若了。

  對,她怎麼能夠不如林若呢?林若可是蕭寒霖的女人啊!

  越想越是惱怒,靳斯年突然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蘇晚晴只聽到他冷冷地吩咐下屬,「把她帶回去。」

  蘇晚晴站在原地,麻木地讓屬下把她帶走,目光呆滯。

  其實在愛情的博弈中,女人是最容易受到傷害的弱者,因為敏感和認真,當夏娃敏感地意識到自己赤身裸體的羞愧而認真地用樹葉遮掩自己時,上帝害怕了,他憤怒地把夏娃和她的愛情一同趕出了伊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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