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自己就是個電燈泡

  「他說是關於城北別墅的事情。再具體他好像也不知道了，只是他在盡全力地打探你外婆的事情。」王秘書說道。

  林若神色不變，心中百轉千回，雙手十指互相交疊，相互敲打，在思考問題，「好，這件事情我會注意的，給我說說你為什麼會去葉天澤那裡吧。」

  王秘書真的是去殺人的麼？那豈不是等待的時間有些長了？

  「什麼意思？」王秘書裝傻。

  「呵呵，小王啊，你是真的很聰明，但是自以為是就只能是作繭自縛了啊，你是以為我林若腦子裡裝的都是漿糊麼？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啊？我沒記錯我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你就已經在樓頂了，我上到了樓頂，這中間已經過去了四分鐘，你還在那兒比劃，你不就是在等我麼？」

  林若也是後來才想清楚的，其實當時她真的是被王秘書給騙了。

  「你一味地拖時間，不就是等我過去的麼？之前還特意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了那些話，你是想告訴我你是無心的麼其實？」

  「行了，你還是快說吧，說出來我帶你出去。」林若看著不遠處的王秘書，不放過她每一個細小的動作和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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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出去了我就告訴你。」王秘書說道，「既然是交換，如果我不出去，那麼我怎麼能夠放心呢？我如果把手裡的籌碼都扔出去，那不是任你宰割麼？」王秘書抬起頭哼道。

  「王秘書啊，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是不知道我的為人麼？我林若說的話從來都是算數的，你記得我哪一次說話食言了麼？」儘管林若這麼說，但是王秘書還是不再言語。

  倒是搞得林若苦笑了一聲，曾幾何時，王秘書跟在她身後聽他吩咐指派，今天兩個人竟然會坐上了對立的位置上。不知道這是不是應該叫做物是人非。

  林若也不廢話，立刻聯繫了人把王秘書放了出去，再次見到外面陽光的王秘書眼裡閃過一絲感慨和珍惜，和林若坐進車裡，林若率先開口，「你會這麼選擇，除了因為怕靳斯年暗殺你之外，是不是還有安木渤的原因？你還愛他的，是吧？」

  王秘書坐在林若的旁邊，看著窗外的景色，林若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很久，直到林若再度問起了王秘書這麼做的真正目的。

  「其實靳斯年是以為你已經開始懷疑我了，所以讓我徹底暴露在你身邊，最後再假意和你站在一邊，然後再順理成章的給他做內應。」

  「這是碟中諜的節奏麼？王秘書，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能耐啊。」林若忍不住打趣道。

  「可是你竟然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了？為什麼？」林若不明白。

  「沒什麼，是我覺得累了，不想再這麼斗下去了，自從葉夫人死去的那一刻，我就累了。」王秘書長嘆了一口氣，仰頭說道。

  「葉夫人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當時你在不在場？」

  「在場，葉夫人是去那裡見我的，靳斯年把她引過去，她去那裡見我，而靳斯年則在那個時候出現，假意要挾我，問她要什麼家譜。但是葉夫人說沒有，沒有那種東西，靳斯年不相信，就傷害了我，在我身上劃了一道傷疤，葉夫人見狀上來攔，被措手給……」王秘書平鋪直敘的語調終於有了一絲波瀾，她哽咽了一聲，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是啊，任誰親眼看見了自己的母親死在了自己的眼前，還是為了救自己，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後來，葉夫人在最後一剎那把靳斯年襯衫上的一個扣子給抓住了吞了下去，靳斯年怕那一枚扣子落到你們手中，所以就……」王秘書說不下去了，她停止了言語，腦海中再次閃現出那一日的場景，那是她這一生最最害怕的噩夢，而這個噩夢將會纏繞她一生一世。

  「原來竟然是這樣啊。」過了許久，林若才緩緩地開口出聲。王秘書已經把頭埋在了胸前，肩膀一聳一聳的，林若看著那樣無措的王秘書，不知道如何上前去安慰。

  一切的事情都是有定數的，你怎麼做的就會有怎麼樣的回報，王秘書一心想著自己要復仇，一心被仇恨所蒙蔽，最後親手導致了自己親生母親的死亡，仇報了，可是她卻一點也不開心。何必呢？林若嘆了口氣，不知道如何去說。

  她是能夠理解一點王秘書的，親情這個東西，是那麼的彌足珍貴，親情如良藥，可以治癒你受傷的傷口；親情如影子，無論貧富，無論貴賤，總是無怨無悔的伴你一生。親情，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她都永遠陪伴著你。而每個人心中都期望著一份親情，可是王秘書從小就沒有體會到親情的溫暖，這樣的她會不甘心，會仇恨，也是能夠理解的。

  只是，林若為她感到惋惜。別人辜負了你並不是一定要你也辜負別人的，佛家都說退一步海闊天空，胸懷博大的人是從來不會這樣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把心放寬，不要責怪任何人，或許這樣的機遇對你不是壞處。

  起碼這樣的生活條件讓你比別人成長的更快，更懂事，更明白生活的意義，人生的真諦，會讓你更加地珍視自己的人生，想要把它過得更好，而不是想要怎麼樣毀掉別人，毀掉自己。

  只是林若不想說這麼多，很多事情，旁觀者就算是再有感觸，都不適合說什麼，因為那些在你看來無關痛癢的事情對於當事人的打擊已經比毀滅人生還要嚴重了。

  「靳斯年那裡，你不用擔心。等事情平淡下來了，我會送你離開。今後你有什麼打算？」林若回恢復了往日說話的調調，扭頭問道。

  王秘書也平靜了下來，安靜了幾分鐘，她說道，「我不知道。」王雨萌在說出這話的時候，腦子裡閃過了一個人的影像。

  轉而心下淡漠，他之餘自己，是奢望。

  林若看見了她眼神中的黯淡，她沒有繼續問，因為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現在王秘書確實不宜離開，一方面是因為她掌握的一些靳斯年的事情對她還很有用處。一方面是因為她的安全現在林若不能夠保證，讓她離得遠了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車又行駛了半個時辰，王秘書沒有問林若去哪兒，林若也沒有想要告訴她，直到車子停在了一幢獨棟別墅跟前，林如打開車門，扔下一句「你先等等」就下了車。

  這裡是安木渤的秘密基地，一般安木渤療傷都住在這裡，這裡也只有有數的幾個人知道，林若猜測王秘書恐怕也是知道這裡的。不過王秘書目前思路都是混亂的，林若下車的時候她正在思考著什麼，完全沒有關注他們到了哪裡。

  林若知道密碼，按了密碼直接走了進去，果然，安木渤就在一樓的客廳里躺著，身旁還有七八個空的酒瓶子零散在他的身旁。

  看他的樣子林若就覺得荒唐地可笑。向來滴酒不沾的安木渤竟然醉得一塌糊塗，人事不省，警戒性最高的安木渤竟然連家裡進了人都不知道。

  林若抬起腿踢了踢安木渤的胳膊，安木渤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林若正俯視著他，眼神晦暗不明。他輕笑了一聲，沒有理會，轉過身去繼續睡。

  「起來，你家來客人了！」林若又踢了踢他，不客氣地說道。

  「……」

  「快點起來，不起來的話後悔別找我哭。你不想見你現在最想見的人了麼？」林若端著手臂，看著癱成爛泥的安木渤，看來這小王同學美麗不小啊，竟然把我們小強同志迷成這個樣子，嘖嘖，想想這兩個人的糾結，林若也不自覺地頭疼。

  「快點，起來了，王雨蒙來了！」見死活叫不醒，林若大喊了一聲。

  這回安木渤是真的醒了，只是他睜開了眼睛，清醒了，卻沒有任何動作歐，林若正想要再鼓動一下他，他「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嗖」地一下跑了出去。

  林若無奈地看著他連雙拖鞋都沒顧得上穿就跑了出去，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真是栽在了人家手上啊。

  安木渤一出去就看到了門口的那輛車，雖然那輛車有貼膜，但是安木渤還是感覺到了車裡的目光，他的女人就坐在那裡，等著他！

  林若從身後走出來，把這一側的車門打開，王雨蒙同學就這麼出現在了安木渤同學的眼前，兩個人兩兩相望，遙遙對視，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而林若則不打擾兩個人神交，等交流完了，林若才走到了王秘書的身邊，拉著她的手走到了安木渤的身邊，「小強，交給你個任務，這人現在是我的人了，你幫我保護她一下，現在她是非常重要的證人，交給你來保護，你做得到吧？」林若自顧自的說著，渾不在意兩個人誰都沒搭理她，自己就是個電燈泡這個事實。

  說完了該說的話，林若轉身要走，衣袖突然被王秘書捉住，她看著林若無聲的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若只是淺淺的笑了，她輕輕地說道，「幸福沒那麼簡單，自己不抓住，就徹底地沒了。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