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耿耿於懷

  「祖母知道林氏估計你也沒興趣，回頭祖母把你的那一份單獨給你，至於林氏就交給她們姐弟吧。」祖母握著林若的手，無比真摯。

  林若知道祖母說得是林可馨和她弟弟林可軒，她乖巧地回答，「我沒意見，祖母。」

  「唉，也虧得你最懂事了，不然這件事情祖母也頭疼。」林老夫人慈祥地笑笑，「可馨的媽媽，你不要怪她，她就那樣，但也拿你沒辦法不是？人啊有的時候就得要想開點，畢竟這世上太多的無可奈何，你說呢？」

  林若總覺得林老夫人的話似乎是意有所指，但林若以為林夫人是想說林可馨和她女兒的事，但林老夫人卻沒說什麼，反而可以避開了這個話題，只是隨意說了些悄悄話。

  林若要走的時候接到了蕭寒霖的電話，得知他已經在來找自己的路上，林若就打算等等他，正好她感覺有些累了，林母讓她在自己房間休息一會再下去。

  不知不覺地，躺在舒服的被窩裡，林若竟然真的睡著了，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關係，林若睡得很熟。

  林若是被憋醒的，她感覺一雙柔軟溫熱的小手捏住了她的鼻子，讓她不得不醒過來。

  幽幽地睜開眼，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帶著惡作劇後的頑皮笑容，等著林若醒來。

  「姐姐？」小女娃先說話了，正是蕭雨霏，她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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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霏霏？」林若想起了這個漂亮的女孩，她是林可馨的女兒，還是他的女兒。

  蕭雨霏的存在有的時候是被林若刻意忽略了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和這個孩子相處，不知道以什麼身份看待她。

  她甚至惡毒地想這個孩子或許不是蕭寒霖的孩子，只是林可馨濫竽充數，為了得到蕭寒霖的愛罷了。

  但回頭一想，蕭寒霖那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想不到這些，既然他承認了，那一定就是了。

  蕭雨霏聲音軟糯甜美，「你也可以叫我Angelia。」

  「你幾歲了？」林若溫聲細語地問道。

  「山歲。」聽著小姑娘話還有點說不利索，想到可能是長期說英文中文不太過關，林若就忍不住笑，再看小孩子可愛白嫩的笑臉，呆萌的表情，真是讓林若真是愛到骨子裡，同時又有些心酸，這是他的孩子，只不過不是和她的孩子罷了。

  「你媽媽呢？」林若輕輕地問，生怕嚇著小孩子。

  「我媽媽……」

  「Angelia！」妝容精緻的林可馨破門而入，臉上還帶著失去孩子的驚慌。

  「哦，媽媽！」小女孩看見女人果然向著她撲了過去，一下子撲在女人的懷裡。

  林可馨見到林若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表情，反而連看都沒看她，就領著孩子出去了，這讓林若倒有些無所適從。估計那天的事情是嚇著她了。

  林若冷笑了一聲，剛想要出去，林可馨卻去而復返了。

  而她看著林若的眼神，倒是有些像是憐憫她。林若懶得和她糾纏，直接把她當空氣從一旁走了過去。

  「是不是很驚訝沒看到我身敗名裂？」林可馨拉住她的手腕，把她硬是扯了過來。

  「我沒有那個閒心每天關注你是不是過得很好，我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天如果不是你太過分了，我也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只能怪你自己，該！」林若睜開了手，依著林若的力道，如果她想直接給林可馨來個過肩摔也不是不可能。

  林可馨抖了抖風衣的袖子，笑得詭異地問，「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把這件事情壓下來的麼？」

  「有什麼值得好奇的？你有當市長的老爸，當董事長的祖母，壓下去區區一條新聞，還是辦得到的吧？」雖然林若直覺林可馨要說得沒那麼簡單，還是忍不住嘲諷她，因為林可馨擁有的父愛是她一輩子都得不到的。

  似乎怕林若直接走出去，她急忙說，「猜錯了，不是他們。是寒霖做的。他第一時間聯繫了報社，阻止了這件事。而且，是他親自把我送回來了，就在你們走後不久。哦，對了，他還和我說，讓我不要告訴你。」

  林可馨看著臉色突然變得難看的林若笑得燦爛，「不和你說了，霏霏還等著我呢，寒霖給她找了老師學鋼琴，這個時間老師快來了呢。」

  聽著林可馨高跟鞋「咔咔」的聲音逐漸遠去，林若有一瞬間的空白。

  林若的思緒直到聽到手機的鈴聲才被拉回來，她從包包里拿出手機，是蕭寒霖。

  來得正好，她正想要問問他這件事情。還未下樓，林若就看見小霏霏親昵地撲進了蕭寒霖的懷裡，而蕭寒霖也露出了極少見的笑容，把孩子舉得高高的。

  而林可馨就站在不遠處微微笑著看著父女倆互動。

  這樣溫馨的一幕刺痛了林若的眼睛，她覺得她是那個多餘的人，是破壞人家家庭的人，是個十足十的壞人。

  本來還有些猶豫要不要拿這件事情質問蕭寒霖的林若此時下了決心。

  她緩緩地下了樓梯，蕭寒霖正在聽霏霏口齒不清地說幼兒園裡的趣事，似乎說到什麼好笑的，蕭寒霖那雙桃花眼笑得絢麗美好，天地失色。

  看到林若走出來，蕭寒霖有一瞬間的無措，他小心翼翼地放下霏霏，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向林若走了過來。

  「走吧。」他很自然地摟著林若的腰，向著他的車走去。

  林可馨這個時候像個大度賢惠的妻子，小聲引導霏霏說，「霏霏，和爸爸說再見。」

  霏霏不明所以，高高興興地揮了揮小手，聲音脆脆的喊道，「爸爸再見！」

  蕭寒霖清楚地感覺到她的身子在聽到這一聲「爸爸」的時候僵了一下，隨後便率先走到了車裡。把時間留給蕭寒霖和女兒說再見。

  回到車裡的林若手腳冰涼，她佯裝不在意低頭看手機，只是耳朵卻還是不自覺地聽著外面的對話。

  「霏霏，爸爸走了，你乖乖聽媽媽的話，爸爸過兩天再來看你，想爸爸給爸爸打電話……」

  過了幾分鐘，寒風透過打開的車門吹進來，蕭寒霖坐進了駕駛座，取車回家。本來二人的氣氛已經越來越好了，但今晚的事情再次提醒她，她不能自顧自己幸福，當做這件事情不存在，當做這個孩子不存在。

  這么小這麼可愛的孩子，她捨不得，狠不下心。

  一路上林若都沒有說話，靜靜地思考事情。蕭寒霖混跡商場這麼多年，察言觀色最是厲害，他雖然表現的若無其事，但心裡卻也知道林若心裡不舒服了。

  飛馳到家，車裡沉悶的氣氛讓二人一路無言，到了家，林若率先下了車，逕自走回了家，拖鞋，上樓，洗澡，睡覺。她平靜地讓蕭寒霖不安。

  就連夜裡睡覺，蕭寒霖也是像前些日子一樣抱著她，她都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第二天中午，因為是周末林若還在賴床，蕭寒霖就西裝筆挺地走了出來，看了看表，林若猜他應該是中午趁著吃午飯的時候從公司半路回來的。

  見到林若窩在被窩裡看書，他像摸霏霏一樣溺愛地摸了摸林若的一頭秀髮，「小懶蛋，快起來，媽讓我們晚上回去吃飯。下午我回來接你。」

  「嗯，好。」林若看著他的眼睛不說話，他風塵僕僕地趕回來應該不只是為了說一句在電話里完全可以說清楚的話吧？

  果然，蕭寒霖直奔主題，「昨晚的事情我知道你很生氣，我答應你，一定把這件事情處理好，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反應，等待她的回應。

  「你要怎麼處理？」林若也不想迴避這個問題，這是她心裡的一個疙瘩，她平心靜氣地看著蕭寒霖，一雙大眼睛撲簌簌地眨呀眨。

  「我會給林可馨一筆錢，而霏霏既然是我的女兒，我一定要好好撫養她。但林可馨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蕭寒霖此時的表情謹慎認真，讓林若忍不住相信他的話。

  林若定定地看著蕭寒霖，想要看到他的心裡，只是他的目光，太深邃了。最後還是禁不住他深情期待的目光，林若點了點頭。

  但林若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會給林可馨善後？你應該知道那件事情是她綁架我想要整我。」

  她終於問出了她從昨晚就耿耿於懷的問題。

  蕭寒霖一臉恍悟，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林若會這麼的悶悶不樂，他心裡放下了一塊大石，原來不全是因為霏霏的關係。

  「她是霏霏的媽媽，我不想霏霏因為她媽媽的事情今後心裡有陰影。」

  蕭寒霖提出了霏霏，林若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她點了點頭，「下午回去，是不是給爸媽買點什麼？他們都喜歡什麼？」

  問出了這個問題林若心裡覺得有些愧疚，她這個兒媳嫁進蕭家四年，竟然連公公婆婆的面都沒見過兩回，連他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不知道。

  林若心裡暗暗決定，她一定要學會做一個稱職的妻子和兒媳。

  「我都買好了，下午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就行了。現在你是家裡的寶貝，全家都圍著你轉就對了，你不用太緊張。」蕭寒霖給林若打完氣，又陪著她吃了中午飯才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