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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想把殷瑾煦偷出來

2024-09-06 02:19:58 作者: 奶油胖芙

  亓鏡走了。

  大張旗鼓地來,又悄無聲息地走。

  不過走之前貼心地為姐姐鋪好了路——不僅替亓笙給文王府一個下馬威,還得以讓姐姐誆了十萬兩黃金。

  「有這麼個小舅子,壓力很大吧。」殷思珞站在花園裡練習射箭,英姿颯爽的女帝陛下將烏絲束成高高的馬尾,紅色的箭袖勁裝掐出還未顯懷的細腰。

  「錚!」

  玄鐵箭劃破空氣,精準地釘在了百步開外的紅心上。

  「還好。」殷瑾煦給她遞箭,「有人對她好,是好事,而不是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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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

  的確有時候的確讓人吃醋鬱悶。

  殷思珞詫異看了他一眼,「覺悟夠高的嘛。」

  殷瑾煦矜持頷首。

  「所以你今日沒去陪你的心上人,來找我幹什麼?」

  又是一箭。

  破空而出的箭矢嗡鳴著釘入剛剛的那隻玄鐵箭尾羽,瞬間將其一劈兩半,再次釘入靶心。

  殷瑾煦誇讚:「阿姐的箭法還是這麼厲害。」

  「少拍馬屁。」

  殷瑾煦輕咳一聲,「想向你借個人。」

  「誰?」

  「你家阿月。」

  殷思珞:「?」

  「幹嘛?」

  「最近人手有點緊,亓縕來交贖金恐怕不會順利,想讓你家阿月幫個忙。」

  殷思珞疑惑了一瞬,隨即立刻明白了過來。

  殷瑾煦主要對付殷籍,殷棲月管朝堂事,二人分工明確,但殷瑾煦面對的到底是殷籍的私兵以及西澤的兵馬,人手自然緊缺。

  亓縕也是個精明的,被坑了這麼一大筆,饒他是文王世子也一時拿不出來,恐怕不會那麼輕易掏出來,興許還會趁機搞事情,的確得防備一下。

  但……

  殷思珞抱臂看著面前高她一個頭,笑得溫和的弟弟,挑了挑眉。

  她怎麼感覺……臭弟弟也要搞事情呢?

  殷思珞忽然想到了什麼,「你不會是想也坑亓縕一筆吧?」

  殷瑾煦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沒否認。

  殷思珞:「……」

  她無語扶額。

  欸,她那芝蘭玉樹的弟弟真的變成黑心的了!

  *

  綁票信很快被送到了亓縕手中。

  亓縕面色平靜,硬生生捏碎了手下的扶手。

  亓霖看到這樣的大哥都不禁有些膽怵,可他實在好奇:「攝政王這是徹底不裝了?跟姜阮阮曖昧不清拉拉扯扯,還對笙兒的親二哥下死手……」

  還要這麼多黃金!

  可真敢要啊……

  十萬兩黃金,要不是血脈親緣,亓霖都想直接讓殷瑾煦撕票了。

  「他又是硬娶笙兒,又是要這麼多錢……到底想幹什麼?想要皇位?女帝怎麼不管管他,就這麼由著他勢力逐漸壯大?」

  亓縕盯著面前那張綁票信,沒說話。

  良久,極輕地笑了一聲,但笑容卻未達眼底。

  「攻城容易守城難。」他將那封信丟在旁邊的火盆里,眸光晦暗,「以後,他會全都吐出來。」

  亓縕深吸一口氣,看向身後的暗衛,「殷籍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回主子,暫未。」

  「嘖。」亓縕有些不耐煩。

  殷籍在搞什麼,殷國京都都被他圍起來了,要攻不趕緊攻?等燕國的救兵麼?

  就算這麼磨蹭,好歹先把答應他的——把笙兒偷出來兌現了吧?

  「去催催他。」

  「是!」

  亓縕很暴躁,一連給殷籍去了三封信催促。殷籍捏著三封信紙,勾了勾唇。

  「你說,你大哥對亓笙,是真的在乎嗎?」他靠在床邊,臉色蒼白,腹部綁著厚厚的紗布,隱約能看到洇出來的血。

  滿室都是苦澀的藥味。

  姜阮阮會醫術,充當了大夫的角色。聽到殷籍的話,姜阮阮微微蹙眉,「亓世子不是我大哥。」

  「好吧。那你覺得亓縕,真的在乎亓笙嗎?」

  姜阮阮不是很喜歡殷籍,總感覺這人心機太重,永遠都是溫和的模樣。可是殷瑾煦雖然也氣質溫和,卻光明磊落,而殷籍則完全相反,一副看不透的樣子,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但谷里的生活著實無聊,姜阮阮沒有熟悉的人——唯一熟悉的夜九梟還三天兩頭總是氣她,讓她不厭其煩,索性跑出來避開他。

  所以姜阮阮接過信紙,瞅了兩眼。

  是她熟悉的蒼勁筆鋒,一封比一封字跡犀利,內容也無一例外:讓殷籍將亓笙帶出來。

  姜阮阮抿了抿唇。

  「……我感覺不在乎。」

  殷籍挑了挑眉。

  「怎麼?」

  「沒什麼。」殷籍笑笑。

  只是……這跟孫佩佩所說的那個書中的劇情不太一樣。

  書里的姜阮阮,可是完全相信文王府的親情——當然,書里的姜阮阮還是文王府的「真千金」。

  她被文王府的所有人疼愛著,哪怕看到曾經也受過寵愛的「假千金」被文王府毫不留情對待,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只覺得是亓笙太過惡毒,被文王府曾經的家人厭惡是自作自受,她的哥哥們跟父母之間的親情都是最真摯的。

  但是現在姜阮阮切身體會到「假千金」的待遇,心境也發生了變化。

  劇情徹頭徹尾,完完全全不一樣了。

  難道這些改變,真的全都是孫佩佩那個愚蠢的外來者打亂的嗎?

  殷籍掩唇輕咳。

  就連亓笙突然拋棄了夜九梟……愛上了殷瑾煦,也是如此?

  他沉默片刻,讓姜阮阮離開了,然後叫來自己的心腹。

  「攝政王府那邊情況如何?」

  「探子說攝政王跟容寧郡主大吵了一架,砸了好多東西……容寧郡主吵著要回燕國,但是攝政王不讓,甚至將容寧郡主關起來了。」

  「關起來……」殷籍輕聲呢喃。

  聽上去就很不好偷呢。

  雖然一切順利,可是他怎麼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而且有小道消息……」心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攝政王給容寧郡主下蠱了,據說是情蠱。」

  殷籍一怔。

  對啊,現在的殷瑾煦也跟書里完全不一樣。

  可他之前一直受孫佩佩的影響,被孫佩佩先入為主給帶歪了,竟一直覺得問題出在亓笙身上,是亓笙影響了殷瑾煦。

  ……可是為什麼不是殷瑾煦影響了亓笙呢?

  若是他給亓笙下了蠱,好像就能說得通亓笙突然之間的變化了。

  但是這樣的話,殷籍對亓笙的興趣頓時大打折扣了。

  被蠱操控的亓笙,好像偷出來意義也不大。

  草率了。

  早知道不那麼快答應亓縕了。

  殷籍看了眼一旁的三張信紙,若有所思。

  他現在倒是更想把殷瑾煦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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