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司徒燕離京

  司徒燕在知道雲側妃傳信給雲丞相後，便一直心存警惕。

  果然，今日一上朝，雲丞相便發難了。

  

  「皇上，聽聞此前厲王妃遭遇九殺寨殺手刺殺，司徒指揮使為母報仇，一夜之間端了九殺寨在京城的分舵。不知皇上是否知曉？」

  風雍帝早就知曉此事，但並沒有理會。

  畢竟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

  京城是他的地盤，九殺寨把分舵建在京城裡，萬一哪一天派殺手潛入宮中刺殺他，那他豈不是危矣？！

  司徒燕把九殺寨在京城的分舵連根拔起，風雍帝只覺大快人心，但不明面說起，也是不想給司徒燕建立威信罷了。

  現在雲丞相提起，風雍帝心中不悅，但也不能繼續裝聾作啞，便故作驚訝道：「原來還有此事，司徒指揮使，你才上任沒多久就立下了大功，不愧是朕看好的人才啊！」

  司徒燕風輕雲淡道：「說到底，這也是臣在公報私仇，算不得什麼大功勞。」

  「不過九殺寨是最負盛名的江湖組織，司徒指揮使為了抓捕分舵的人可謂是斬盡殺絕，恐怕會引起九殺寨的記恨吧？」雲丞相以摺扇捂住了口鼻，留下一雙擔憂的眼睛，「若是他們上京尋仇，恐怕會殃及池魚啊！」

  司徒燕抿唇，隱隱猜測到了對方的盤算。

  聞言，風雍帝和一眾文武大臣都沉入了思考。

  文臣說派人與九殺寨的人講和，武將卻覺得這是一次將九殺寨一鍋端的好機會。

  百官分為兩派，爭論不休。

  風雍帝此時也看出了雲丞相和司徒燕之間的矛盾。

  既然這事兒是雲丞相主動提起……

  他看向雲丞相，問：「雲丞相可想到什麼法子解決此事嗎？」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司徒指揮使是厲王之子，聽聞調兵遣將之能半點不輸經驗豐富的老將！」雲丞相衝著司徒燕作揖，肅聲問：「不知司徒指揮使可否為皇上收服九殺寨為朝廷所用？」

  司徒燕握緊雙拳，面色鐵青。

  面對著文武百官的面，難道他還能推拒嗎？

  就連風雍帝都開口問，「不知司徒愛卿可否為朕出征，收服九殺寨一眾？」

  司徒燕壓下被算計的惱火，轉身單膝跪地，沉聲道：「臣自當願意！」

  「好好好！」

  風雍帝撫掌大笑，一錘定音，「既然如此，司徒指揮使便不日後出發前往九殺寨吧！」

  下朝後，雲丞相特意走過來恭喜司徒燕。

  「司徒指揮使大義，若此仗大捷，必定能令朝中百官刮目相看，從此步步高升。」

  司徒燕冷笑，「雲丞相真是好算計啊！」

  「司徒指揮使，你在說什麼？本丞相怎麼聽得一頭霧水？」雲丞相故作不解。

  司徒燕一揮長袖，沖他作揖行大禮，「丞相提點之恩，司徒謹記於心！待大捷歸來，必定親自登門拜謝丞相！」

  扔下一句話，他甩袖離去。

  雲丞相目送他離去，謙和微笑的臉漸漸面無表情，他的指尖摩擦著摺扇，忽地露出一絲危險的冷笑，輕聲道：「但願你能活著回來吧。」

  司徒燕一出宮門就回了厲王府。

  他去了飛絮院，卻沒有找到若瀾，在丫鬟的指路下，找到了大廚房。

  若瀾正和梁師傅在大廚房。

  如今府中有兩個孕婦，兩人的飲食習慣不一樣，若瀾按照她們的個人情況制定膳食計劃，但也要與梁師傅商量如何協調。

  兩人交談剛告一段落，梁師傅便拍了拍若瀾，示意她去看身後。

  若瀾轉過頭，看到司徒燕，不由驚訝。

  她提筆想寫下疑問，司徒燕卻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跟我來。」

  若瀾一懵，被拽著跑了。

  兩人跑到花園停下，若瀾正想問出了什麼事，司徒燕突然道：「我要離京一段時間了。」

  離京？

  若瀾一怔，不由急切地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上寫：在這個時候離京？！

  司徒燕也是臉色難看，語氣沉重，「今日在朝上，雲丞相向皇上推薦我收服九殺寨。皇上已經同意了，不日後，我就會離京出征。」

  若瀾連忙寫：如今厲王生死未卜，雲側妃虎視眈眈，你若走了，誰來護著王妃！？

  「只能靠你了。」司徒燕道。

  若瀾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

  「你別慌，我會留下人手給你，他們可以護住你和王妃。」司徒燕安撫她，「若實在敵強我弱，他們會帶你們逃離京城。」

  聞言，若瀾也鬆了一口氣。

  她繼續寫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收服九殺寨之後。」司徒燕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但滿滿的不耐煩還是讓他忍不住「嘖」了一聲出來，「如果九殺寨的人不識趣，那我就屠他個一乾二淨！」

  若瀾扯了扯嘴角，笑不出來。

  因為她看出來了，司徒燕是說真的，他眼裡的殺意看得她都忍不住後背生寒。

  風雍帝下聖旨的速度很快，當天就派李雲德來宣紙，封司徒燕為征九將軍，勒令他在三個月內拿下九殺寨。

  司徒燕接旨。

  雲側妃笑眯眯的恭喜王妃，「王妃姐姐，恭喜你了，世子小小年紀就被封為將軍，以後的成就肯定比王爺還高！」

  一向以和為貴的王妃卻冷冷掃了她一眼，冷聲回懟道：「對啊，我兒子以後再低也能子承父位，當個王爺，但你兒子只能去青山書院自己爭了！」

  「你！」

  雲側妃氣的臉色一變，王妃卻沒有搭理她，而是面無表情地叫了司徒燕：「燕兒，你來一趟琉璃閣，我有話問你。」

  司徒燕還是第一次看見王妃如此冷硬的一面。

  他心裡莫名一緊，應了下來。

  若瀾不想獨自留下面對氣得面色發青的雲側妃，便加快腳步趕上王妃扶著她，低聲笑贊：「王妃，您剛才實在太颯了！」

  「『颯』為何意？」

  「就是形容女子瀟灑利落的意思。」

  王妃自嘲一笑，「不過是再無依靠後，為保自身，不得不變得強勢起來而已。如今王府內憂外患，身為一家之母，我總不能一直躲在孩子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