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情挑紈絝夫23：良辰美景

  這個時候，幾個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聲傳了進來。他們議論的正是孫素青和脫鐸之間不明不白的關係。

  孫素青在心裡冷笑，這安排可真是刻意。不過這也算是周姨娘的常用套路了，以前周嬋都是屢試不爽，估計此次她是覺得自己在軍營中故技重施也可以奏效吧。

  儲晉南聽到了那些議論，又看了看孫素青，顯然是在眼神告訴她，她可真是未卜先知。

  不明所以的周嬋添油加醋地說道：「嬋兒現在就去問問他們在吵嚷什麼。」

  「不必了。嬋兒，你先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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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周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成為儲晉南侍妾的這些年以來，他總是遊戲人生、沉迷宴樂，對她的要求幾乎都會應准。孫素青這個正妻嫁進來之後，周嬋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但她發現只要自己在儲晉南耳邊進孫素青的讒言，他都會相信。近些日子，事情變得越來越奇怪了。是儲晉南變了麼？

  看著周嬋有些發呆入神的樣子，儲晉南親昵地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嬋兒，你先回去休整一下，晚上我要你跳舞來慰勞我。」

  一聽儲晉南要自己跳舞，周嬋嬌媚地回答了一句「是。」，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當營帳中只剩下儲晉南和孫素青的時候，他走近了她。

  孫素青直視著儲晉南，說：「大丈夫都有一顆報國之心，更有著建功立業的雄志，夫君難道不是麼？」

  「我是麼？」

  「夫君沉迷狎戲宴樂這麼多年，不膩麼？」

  「玩樂怎麼會膩呢？」他突然伸出手來，用手指尖觸摸著著她的臉頰，逐漸向上滑動。

  她一動不動，覺得身體涌動著一種麻麻酥酥的感覺，她刻意忽視著這種感覺，說道：「那麼，假扮成另一個人，不累麼？」

  視線對峙之間，儲晉南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他問：「什麼假扮成另一個人？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夫君憎恨父親，所以才做出無數的荒唐事，讓父親對你完全失望，這樣你就可以報復他老人家了，不是麼？」

  儲晉南的唇一抿，手突然移動到了她的脖頸上，捏住了她白玉一般的玉頸，說：「看來，你還真以為自己萬事皆懂。」

  「素青自然不是什麼都懂，可能只是稍微懂一點夫君的心罷了。」

  「胡言亂語！」

  「素青是不是胡言，夫君最為清楚。如今，父親下了最險的一招棋——讓出兵權。父親知道夫君心裡那深深的恨意和報復之心，就以萬民的生死為賭注，讓你做一個決定。是為拯救中原蒼生、捍衛中原國土效犬馬之勞，還是繼續遊樂肆意、醉生夢死？這是夫君必須要做的抉擇。」

  「這一切，你都看透了？」那明明都是深藏在他們父子心底最深處的秘密，這個才入府沒多久的女人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呢？他不得而知。但她此刻臨危不亂、淡定從容的神態讓他的心裡不由得生出了一種欽佩之情。他突然想起了她坐在戰馬上，刺傷脫鐸後滿臉是血的那個瞬間。她，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

  而他，也確實該做出抉擇了。

  見儲晉南沒有說話，孫素青說：「夫君自有自己的鴻鵠之志，但卻常年將其困囿於對父親的仇恨之中。夫君，你可曾想過，有朝一日若是你的功績在父親之上了，那你豈不就是最大程度地完成了你的報復？」

  「你……其實是父親找來的說客吧？」

  「素青何德何能，怎麼可能成為大將軍請來的說客？」

  「哼，進入軍營這幾番下來，我看你若不是女子，恐怕還真能成為一名驍勇干將。」

  「素青怎敢擔如此謬讚？夫君有經世之才，卻蟄伏數年，夫君才是真正值得敬佩的人。」

  儲晉南歪著頭看她，說：「我不懂，你為什麼就覺得我有所謂經世之才？你覺得自己很了解我麼？」

  「素青正在了解，而且必然會越來越了解夫君。」

  他發現，自己也正在了解孫素青，而且也願意繼續了解她。

  孫素青這時候又提起了丹藥的事，說道：「夫君，荃靈丹著實不易得，今日良辰美景、機會難得，我便助夫君服下吧。」

  他應允了，又問：「我素來對這些東西都不相信。不過，既然你執意要我吃，那就吃吧。」

  孫素青突然揚唇，問：「夫君不怕素青下毒？」

  「你會下毒麼？」他直視著她，兩人的視線交錯中似乎已經交流了千言萬語。

  孫素青淺淡一笑，命人將此前已經交出的荃靈丹拿來，與她帶了一路的泉水一起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後開始頌念起古國的經文來。隨後，她取出丹藥，親手送到了儲晉南的唇邊。

  儲晉南的嘴唇觸碰到了她的手，卻並沒有要張開吞下藥丸的意思。

  四目相對之間，有一些奇妙的因子在蔓延。

  這時候周嬋突然仿佛無意地從帳外走來，說道：「夫君，嬋兒有事和你說。」她站定，看著眼前的場景，說道：「已經在服用丹藥了？」

  「周姨娘，你先出去，不要打斷了整個過程。」孫素青的聲音異常嚴厲和冷漠。

  「夫君……」周嬋撒嬌地說著。

  「你先出去。」儲晉南也開口了。就在這個瞬間，孫素青將丹藥送入了他的口中，又給他遞來了水。

  儲晉南服下丹藥，不禁笑了起來，說道：「你倒是機靈。」

  周嬋驚訝不已。雖然儲晉南和孫素青之間並沒有什麼過度親昵的舉動，但她這可是第一次看到儲晉南朝孫露出如此明媚的笑容。她心裡的危機感越來越重。

  當天晚上，儲晉南執掌起了帥印，並且接見了西湧來的使者，給出了釋放脫鐸的條件，那就是西涌必須再次保證不再進犯，而且要後退到數里之外。使者無法擅自決定，只能將消息先行帶回。

  入夜十分，一小股軍隊襲擊了中原軍的大營，這些軍士們穿著西涌士兵的衣服，揚言是要來救脫鐸的。

  儲晉南根本就沒有睡下，他早已安排人守株待兔，所以及時抓住了這一小股人馬。

  這些人被俘之後眾口一詞，都說他們救回脫鐸之後，西涌大軍就會將中原軍隊夷為平地。

  在夜晚的騷亂中，周嬋醒來。她這才意識到明明說好晚上要來看她跳舞的儲晉南已經不知所蹤很久了，她是在營帳中等待儲晉南時睡著的。

  她立刻向戈雀問明了情況，隨後皺著眉問：「那個孫素青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