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情挑紈絝夫11：旨意

  露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又陷入了沉思。

  通過孫素青的觀察，露珠這個女子是可靠的，這丫頭伶俐機靈，還透著一種純真赤誠，是她喜歡的。

  梳洗之後，她交給露珠一項任務，那就是讓露珠告訴戈雀她睡眠不好，而且身體欠佳，同時還要露珠與府上的下人們儘快混熟，好了解更多的信息。

  露珠愉快地領命而去，沒過多久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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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夫人、少夫人——」

  孫素青看著滿頭汗珠趕回來的露珠，問道：「何事讓你這麼趕？」

  「大將軍來信了，要少爺立刻啟程去邊關。」露珠一臉慌張。

  孫素青的反應倒很平淡，說道：「這不是儲大將軍第一次讓自己的兒子去前線了，但夫君一直以各種理由推搪，不是麼？」

  露珠並不了解之前的情況，神情嚴峻地說：「據說這次推不了了。大將軍這次不僅是以大將軍令讓少爺前往的，還請了皇命。」

  「皇命？有聖旨？」

  「嗯，說是不日便到。」

  孫素青心裡暗笑，原故事線中，儲晉南確實去了前線，而周嬋也偷偷跟了過去，還幫助儲晉南建立了奇功，並且幫助儲晉南與多年形同陌路的父親完成了「世紀大和解」。看來，儲晉南是怎麼樣都要上戰場的。

  很快聖旨便到了。老太太又前去燒香禮佛了，這次她不僅要給自己的兒子祈福，還要給自己的孫子祈福。

  劉氏大哭了一場，她不想讓儲晉南離開。儘快實際上儲晉南是她的外甥，並不是親兒子，但她與姐姐感情甚篤，多年來始終對儲晉南視如己出，再加上她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子嗣，所以儲晉南早已被她當成了唯一的兒子。這也就是她為何始終對儲晉南如此驕縱的原因。

  此刻的儲晉南卻已經開始按照自己繪畫的草圖讓人重修舞坊了，就好像要去前線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一樣。

  指揮了一陣子工程之後，他突然來找孫素青，要和她一起去見劉氏。

  路上，孫素青問儲晉南因何故要去見母親，他並不答言。

  「夫君這次想拿為妻做藉口？」孫素青的聲音不溫不冷地問道。

  儲晉南微微愣了一下，這女人之前做事喜歡橫衝直撞、不顧後果，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智慧，怎麼如今對他的事總是一猜即中呢？他歪著頭看她，不發一語。

  「夫君，為妻不過一介女流，不可能幫你對抗聖旨的。」

  「你「瘋」過一次之後，突然開竅了？」

  「為妻開竅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夫君有沒有開竅。違抗聖命那可是滿門被誅的重罪，母親再疼愛夫君，也不會首肯的，老太太更不會。」

  「聖命不可違，但……」

  「但可以拖是麼？夫君是想拖一拖，說不定戰事就結束了？」

  儲晉南冷笑，「有何不可？」

  「俗話說，上陣父子兵，夫君就這麼不願意去戰場上與父親一起並肩作戰麼？」孫素青突然站定，雙目灼灼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父子兵？與他並肩作戰？笑話！」他忽然一拉孫素青的胳膊。

  她的腕子猛地一疼。

  儲晉南惡狠狠地命令道：「去跟我母親說，相爺擔心我上陣遇險，會幫我在皇上面前進言，推遲去前線的時間。」

  「子虛烏有的事情，為妻不會說。」孫素青目光堅定。

  「你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那我就以你重病為由，再行請命拖後趕往前線的事。」

  「為妻大病初癒，正在好轉，父相和表哥也都看到了。難道，」她巧笑一聲，說道：「夫君是準備給為妻下毒、或者暴打為妻一頓，好對應上這『重病』的說法？」

  他與她明澈的雙眸對峙，說道：「你以為我不敢麼？」

  孫素青道：「敢，當然敢。大丈夫敢作敢為，我的夫君可是頂天立地的漢子。除了不敢上戰場，還有什麼不敢的。」

  「你！」儲晉南伸出手，一個巴掌已經落到了孫素青的臉旁，但他停住了。

  這已經是儲晉南第二次要打她耳光了，但他卻總在關鍵時刻收住。

  孫素青敏感地察覺到，這個外表放浪形骸的男人其實在某些時候還是有底線的。比如，不打女人？這在古代算不算一種品格？

  當然，孫素青還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儲晉南之所以沒有對她真動過手，完全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

  儲晉南冷言道：「誰說我不敢上戰場？只不過，我是不會和那個男人並肩而戰的！」

  「這件事，還請夫君多多斟酌。」

  儲晉南沉吟了少許，冷靜了些，說道：「孫素青，你難道不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夫命如天麼？我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便是。」

  「是。」孫素青突然變得乖順起來，就好像此前的話完全沒有說過一樣。

  儲晉南靜靜地看了她須臾，只見她突然移步向前，並不再看他了。他快步跟上，再次抓住她的手腕，說道：「你知道該怎麼跟母親說，對吧？」

  孫素青點頭，並沒有贅言。到了劉氏面前，孫素青也是按照儲晉南吩咐地說的。

  本來一臉愁雲慘霧的劉氏眼睛放了光，說道：「相爺真肯在聖上面前進言？素青，還請你一定要從中斡旋，讓相爺把晉南留住。」

  劉氏又看了儲晉南一眼，轉而對孫素青說：「晉南可是老爺的獨子，雖然老爺希望晉南能成大才、能到戰場上歷練，但……但邊關戰事風雲變幻，東涌那些蠻子實在是兇狠可怕，老爺已經身處極度危險之中了，晉南還是暫時留在京城為好，你也這麼想的，對吧？」

  「是。」孫素青依然答應著，仿佛一個十分乖巧聽話的兒媳婦的樣子。

  孫素青很快就履行了承諾，在儲晉南的監視之下，她親筆給父親寫了一封書信，說明了自己的「病情」，提出了希望儲晉南能夠暫時不要上戰場的請求。

  信由儲晉南親自派人送到了丞相府，沒想到半個時辰之後就來了回音。

  儲晉南當著孫素青的面打開了相爺的回信，差點沒有氣背過氣去，回信的內容竟然是「絕無可能」。

  孫素青很是無奈地說：「為妻已經盡力了，夫君。」

  「你父親到底把不把你當女兒？」

  孫素青的唇上挑起俏皮的一笑，道：「能把為妻嫁給夫君這麼英武神朗的男子，父親自然是把我當女兒的。」

  「你自從神志恢復之後，幾次出言都是陰陽怪氣，極盡嘲諷之能事。你……」儲晉南的黑眸中幾乎要冒出火來。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孫素青去砸舞坊、去搗亂，他都可以冷漠置之，呵斥她兩句之後離開便是。但如今的孫素青卻讓他很想要看清楚、弄明白，她到底為何起了這樣的變化？

  「為妻沒有嘲諷夫君，夫君想多了。」孫素青依然泰然處之，道：「為今之計，夫君還是多想想自己在京城是否能久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