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情挑紈絝夫2：二重殺機

  周嬋對儲晉南的目光分外在意，她也發現了孫素青的傷，趕忙「關切」地拉住了孫素青的手腕，說道：「少夫人，你這麼好看的皮膚都被燒壞了呀！一定很疼吧？」

  

  孫素青的聲音柔弱而平緩，眨了眨眼，說：「疼？疼——」

  周嬋轉頭和儲晉南對視了一下，她又立刻對一旁的下人說道：「少夫人都疼了，你們怎麼還不快請大夫來醫治？」

  「回周姨娘，早就請了的。」孫素青的丫鬟杜英畢恭畢敬地說道。她與周嬋對話的時候，還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顯然她對此刻孫素青的狀態也感到極為困惑。

  儲晉南冷笑一聲，眼底划過涼意，說道：「孫素青，你是因為怕我責怪你放了火，所以才裝得神志恍惚的？」

  「恍惚？嗯……恍惚。」孫素青向左轉了轉頭，又點了點頭，說：「對對，恍惚。」

  儲晉南覺得面前的女人簡直不可理喻，扔下了一句「可笑！」轉身而去。

  周嬋卻拉著孫素青的手不放開，依然是很關心對方的樣子，問寒問暖。其實，她只是想從近處觀察孫素青，判斷對方此刻的情狀到底是不是裝的。

  奇怪的是，她根本判斷不出。

  周嬋臨離開的時候，給了杜英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對方立刻會意了。

  杜英開始看似很周到地服侍著孫素青，但她卻一直都在關注著孫素青的一舉一動。

  當廚房送來了飯菜之後，她開始給孫素青餵飯，孫素青只是搖頭晃腦，根本就不吃。

  「少夫人，這是你最愛喝的魚湯了，快嘗一口吧。」杜英故意將有些燙的魚湯遞到了孫素青的唇邊。

  「魚？魚魚……」孫素青的口中念念有詞，但並不去吃。

  杜英又將那湯勺向前推了推，孫素青突然將頭撞向杜英。後者驚呼一聲，向後一退，魚湯撒了一地。

  杜英嫌棄地瞪了孫素青一眼，並不發作，咬著牙說：「少夫人，您什麼都不吃，奴婢好心急啊。」說著，她收拾了碗碟和地上的魚湯，心中氣憤地離開了。

  入夜時分，孫素青手上和腳上的傷都已經得到了醫治和包紮，她閉眼裝睡，聽到屋門外有兩個女人小聲交流的聲音，那是周嬋和杜英。

  「你確定她不認人也不記事了？」

  「周姨娘，我確定如此。她根本不認得我了，說話也是顛三倒四的。」

  「難不成是被大火燒出了癔症？」

  「也有可能是之前的下的毒……」

  「噓……」周嬋做了一個讓對方不要再就此說下去的動作，她拉著杜英走向了更遠之處，低聲說了一些話。

  躺在床上的孫素青雖然聽不清，但是她大抵也能猜出那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會說什麼。無非就是再給杜英下一道必須要對她下殺手的指令罷了。

  孫素青很清楚，雖然她已經逃出了火災那一劫，但此後的日子依然是危險重重。

  原主的記憶再次襲來，身為相門之女的孫素青嫁入儲家之後沒多久，陪嫁丫鬟就生了重病，陪伴在她身邊的人就成了杜英。這個杜英平常表現得手腳麻利、很聽孫素青的話，所以心思單純的原主並沒有察覺此人有什麼異常。

  而如今，這個杜英就要向孫素青下手了。

  孫素青凝眸沉思著，忽然想到了半個多時辰前那碗撒掉的魚湯……

  孫素青聽得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一個人腳步很輕地走了進來。

  她很好奇，杜英這一次要用什麼方式對付她。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想暴露自己神志不清是裝的這件事，但她又必須想辦法避過這次殺機的鋒芒。

  許是心中還有些驚恐的原因，杜英走路時不小心碰到了衣櫃，發出了響聲。

  孫素青決定利用這個機會，她身子抽搐了一下，大叫道：「疼……疼疼……」

  杜英打了一個激靈，在屋外不遠處等著的周嬋也突覺緊張。

  緊接著，屋子裡傳出了更大的聲音，孫素青仿佛是因為疼痛而打翻了屋子裡的很多東西。

  杜英趕快上前制止，沒想到被孫素青推倒。

  屋子裡的響動引來了很多下人，周嬋轉身而走，咬著牙小聲說：「果然是裝瘋。」

  屋內，孫素青痴痴顛顛地摔著各種器物，仿佛不經意地看了被自己推倒在地的杜英一眼，只見對方倒在之前魚湯撒掉的地方，手還流出了血來，一個小小的瓷瓶碎在了一旁。

  杜英驚慌失措地收拾著那些白瓷碎片。看來，杜英之前要用的手段是下毒。

  儲江元正妻劉氏被驚動後趕來。她懷中抱著一隻毛色潔白的貓兒。

  劉氏看到孫素青的樣子之後一臉厭惡，隨即讓人上前去制服孫，卻沒想到她派過去的人被孫素青兩腳給踹開了。

  劉氏懷中的貓兒嗅到了什麼，突然從劉氏的懷中跳到了地上。劉氏還沒來得及阻止，只見那貓兒來到杜英的身邊開始舔舐著地面。

  杜英驚駭萬分，連忙伸手去推那貓兒，叫道：「莫吃莫吃！」

  劉氏沉下臉來，立刻上前去抱自己的貓：「大膽奴才，你居然敢對可兒如此粗野？」隨即她就給了杜英一腳。

  然而，就在劉氏將那隻被喚作「可兒」的小白貓抱起來的一刻，那貓兒的身體忽然開始抽搐，眼睛外凸，瞬間就背過氣去。

  「可兒——可兒——」劉氏驚叫著，讓人去請大夫來。

  劉氏氣得渾身顫抖，她反覆確認著可兒的情況，大夫還沒趕來，所有人都告訴她可兒已經沒了氣。

  劉氏看著頹然呆坐在地上的杜英，又看著依然瘋瘋傻傻的孫素青，對孫素青罵道：「小蹄子！是不是你乾的？」她突覺異樣，又看著杜英，問：「是你這個奴才？那地上到底有什麼？你剛才為什麼讓可兒莫吃？」

  杜英一見劉氏的愛寵出事，自己剛才又有異常的行為，恐怕是難逃指摘，辯解道：「奴婢什麼都沒有做，奴婢只是覺得地上太髒，不想讓可兒舔舐贓物而已。」

  「髒？」劉氏問其他下人，地上的污跡是什麼，下人們回應是晚上給少夫人送來的魚湯殘渣。

  此時儲晉南趕到，周嬋也佯裝從別院趕來。

  劉氏眼眶發紅地抓著兒子的衣袖，哭喊著必須有人給可兒償命。

  儲晉南當即詢問了一番當場的情況，並質問魚湯是何人製作，何人端來的。得知魚湯是廚房中的韓廚娘所作、杜英端來給孫素青餵食之後，便開始審問那兩人。

  韓廚娘大喊冤枉，說自己的魚湯做了一大鍋，製作的時候旁邊還有很多廚工，更何況那魚湯不僅是給少夫人喝的，下人們的晚飯里也都有這道菜。此時倒並沒有人追究堂堂少夫人的晚飯為什麼和下人們一樣這件事，而是都將懷疑的眼光投到了杜英的身上。

  杜英當然不能說毒藥其實是在自己此前手握的瓷瓶中的，此時她別無選擇，只能將事情都推到韓廚娘的身上。

  杜英說，韓廚娘其實對少夫人早就多有不滿，其他人吃這湯的時候沒事兒，很可能是因為韓廚娘是在盛出來時單獨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