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實習生小唐
2024-09-09 05:16:50
作者: 堂暖米
滕糖說:「一直都沒有。」
嶺幽道:「這樣啊……」
「我還嘗試發了幾次,用了一些刺激性語言,按理說,他之前以那麼過激的方式騷擾我表姐,看到留言之後應該是會回應的。然而,這個人卻沒有。所以,我懷疑他確實是由於某些原因而無法回復。」
「無法接觸網絡、生病、被收監之類的?」
「對。這件事急不得。他騷擾和傷害了我表姐那麼久,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他揪出來的。」
「這個人確實就好像是突然停止活動的連環殺手一樣。但據我所知,在犯罪史上,有很多突然停止活動的連環殺手都沒有被抓到,而有些雖然被抓到了,警方也需要花費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時間。」
「雖然他的情況和突然停止行動的連環殺手很像,但他對表姐做的並不是連環殺手的行為。像他這種通過網絡進行死亡威脅和騷擾的人,要不就是不敢於在現實生活中對目標下手,要不就是在做某種鋪墊。況且,我表姐精神狀態不好、已經住院治療的消息大眾並不知道,如果擊垮表姐的精神就是他的目的的話,那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他的一系列行為都是『半途而廢』的。所以他如果不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那就一定還會有更多舉動的。」
「你分析得有道理。」
滕糖突然話鋒一轉,問:「嶺幽,我想麻煩你一件事情。」
「什麼?」
「我可以到你的劇組裡幫忙麼?」
「幫忙?」嶺幽意識到了什麼,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確實。」
「但是你不能告訴我?」
「也不是不能。」於是她就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以及自己要這麼做的原因。
嶺幽陷入了沉默,他的內心正在被幾股力量撕扯著。他感到很矛盾,也覺得很痛苦。
滕糖的聲音響起,她說:「我知道有些事情如果讓你知道了,你會很難受,所以我一直以來都沒有說出來。但是如今這個情勢之下,我認為是該說出來了。因為,有些人如果欠了債,是應該還的。」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滕糖知道嶺幽還是不願意相信她說的話,她說道:「明天我們見面,我把證據給你看吧。」
嶺幽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好吧,我明白了。」
次日,滕糖與父母說,自己要趁著考試結束、假期開始的時候去一個劇組幫忙。
楚雲闊告訴她在這個多事之秋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而金然則有些擔憂,怕滕糖養父母再去找她的麻煩。
滕糖說自己會低調地做一些變裝,儘量不會讓人發現自己。於是她的父母還是同意了。
她來到劇組之後,成了一名實習劇務,要配合劇組現有的劇務負責全組百十來號人的很多事務。
早間,她在休息室見到了嶺幽。此時的他眼圈顏色有些深,似乎是沒有睡好。
他抬眸看她,發現她已經將長發收起,扎了一個辮子藏在了棒球帽里,而她還戴了一副粗框的眼鏡。
嶺幽讓其他人先離開了,休息室只有他們兩人。
滕糖問:「怎麼樣?我這樣你還能認出我麼?」
「當然能。」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心情卻很複雜。
「其實我完全可以跟你說,我想要躲避媒體,我想要躲避養父母的追逐,所以我要躲在你的劇組裡,這樣也算是大隱隱於市。但是我沒有這麼說,我要告訴你實情。我來你們劇組就是為了找到與項鴻升有關的證據的。」她坦誠地說。
「我也老實跟你說,我讓你到劇組來臥底,是希望能夠證明,我的老師和韓惑並沒有那種關係。我的老師並沒有參與到那些不堪的事情里。」
滕糖聳聳肩,說「此前,你的老師看到咱倆一同出現的視頻後,對你說過一些話吧?」
嶺幽神色更嚴峻了,說:「但那說明不了什麼。」
滕糖笑了,說:「那我們拭目以待。」
嶺幽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說:「你還有什麼需要的,隨時告訴我。」
「現在你可是這個劇組裡的主宰,我只是個來實習的,你幹嘛要對我這麼客氣?」
「因為你是你。」他的深眸閃著幽光。
「哦對了,以後我在這個劇組裡就叫小唐了。」
「OK,實習生小唐,你好。」
她輕笑了一聲,說自己要去忙了。
他看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她怎麼會知道,他同意她來劇組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呢?不管她是來找證據的,還是想要大隱隱於市的,能讓她隨時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對他來說可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這天的拍攝任務很緊,滕糖也跟著自己的師傅——一位資深的劇務在劇組裡忙來忙去的,不得閒。不過她還是瞅准了機會和這些人閒聊,大概得到了一些信息。
下午兩點工作人員才可以抽空補吃午飯,滕糖和自己的師傅一起坐在小馬紮上吃起了盒飯,這個時候嶺幽仿佛不經意地走了過來,問了幾個有關於下一場拍攝的服裝的事情,劇務師傅立刻畢恭畢敬地回答了起來。嶺幽突然讓人送過來了兩杯冷萃的咖啡,說是天太熱了請他們倆喝。滕糖微笑著道了謝,然後品嘗了起來啊。她的師傅則很是受寵若驚。
嶺幽走後,滕糖佯裝懵懂地說:「師傅,你怎麼對這個助理導演這麼尊重啊?」
劇務師傅說:「嶺幽導演對劇組的人很照顧。而且他也不僅僅是助理導演那麼簡單,他……」說到這裡,他欲言又止。
「他什麼呀?」滕糖一臉無辜狀地追問。
「沒什麼。」劇務師傅連忙閉嘴,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滕糖又說:「對了師傅,咱們這個項目不是大導演項鴻升執導的麼?我怎麼都沒有看到項大導啊?」
「項導聽說是住院了。」
「什麼病啊?」
「不清楚。」
「一部片子拍攝的時候,導演住院了豈不是很恐怖?這還拍的下去麼?」
「咱們這一部沒事兒。」
「為什麼沒事兒啊?」
劇務師傅拍了滕糖的肩膀一下,說道:「小唐啊,你怎麼那麼喜歡問東問西的?趕快吃飯,吃好了就繼續幹活兒。」
滕糖一臉委屈地說:「師傅,我可是剛進入娛樂圈就業啊,我現在看什麼都充滿了好奇,所以才想要問一問啊。」
雖然只相處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劇務師傅已經發現滕糖幹活兒非常積極,也能吃苦,與很多他接觸過的年輕人都不一樣,所以他對滕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於是他說道:「小唐,聽我一句勸,無論是在這個劇組裡,還是你以後進的其他劇組裡,對於很多看到聽到的事情都要閉上嘴,明白麼?」
滕糖吐了吐舌頭,然後做了一個在嘴上拉拉鏈的動作,說道:「那好吧,師傅,我懂了。」
「你真的懂了麼?你可要知道,在這娛樂圈裡,很多人就是因為管不住嘴才惹禍上身的。」劇務師傅很認真地叮囑著,顯然是要讓她明白這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滕糖再次慎重地點頭保證著,然後喝起了冷萃咖啡來,眼睛在周圍的工作人員身上打轉。
當天晚上,項鴻升出現在了劇組。他先是很神秘地與嶺幽進行了一些交談,隨後就站到了嶺幽身後,儼然一個監督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