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獵物
2024-09-06 01:10:14
作者: 堂暖米
滕糖狂奔著,耳邊是風呼嘯的聲音和韓惑的喊叫聲。
她知道,自己絕對不可以被他們抓住,她必須要奮力博得一線生機。
既然滕糖在原劇情中是不堪受韓惑的侮辱而死,那韓惑就是滕糖宿命中的毒刺,在拔除這根毒刺之前,她首先要做到的,是讓自己活下來。
她向密林深處跑去,越跑越快。
她不住地按壓著自己左手腕戴著的手鐲上的碎鑽,那是嶺幽給她的手鐲。就在這個時候,她的大腦中仿佛有無數的碎片在飛舞。
她看到了年少時候的滕糖在麥子地里奔跑,那時候的她要躲避來自村裡的一些小惡霸的追擊,那時候的滕糖也是如此的無助。
手環傳來了信號,她設置的緊急聯繫人回應了她。
嶺幽說:「我定位到你了。」
「那就快來。」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回答。
「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去參加慈善活動麼?怎麼會在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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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韓惑……快來。」她疲於奔命,沒有辦法說太多。
「好,我會來。」嶺幽的聲音沉厚而篤定。
滕糖發出了求救信息,但她卻並沒有打算完全倚靠任何人,她知道只有自己盡全力去奪路奔跑才能為她尋獲一線生機。
她跑啊跑,跑得幾乎岔氣,腳下一開始是疼痛,隨後就變得麻木,但她不能看那雙一定已經布滿了傷痕的腳,她沒有時間去看,而且她生怕看到那些傷痕之後,她奔跑的決心會動搖。
她隱隱可以聽到韓惑派出來的人還在追逐她。
她明白,這也是韓惑的樂趣之一。
她是獵物,他則是那個獵手,而他派出的那些人就好像是他的獵犬。
他因為她的恐慌和焦慮而興奮,他也會因為她的鮮血而激動不已。從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開始,他就妄圖從她的身上攫取樂趣,越是得不到,他就越要想辦法得到。所以,相比於那個對柳松錦進行死亡威脅的人,這個韓惑難道不是更可怕麼?
滕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她的呼吸越來越混亂,眼睛被汗水給打濕了。就算那位化妝師的手再巧,她此刻的妝也是越來越花了。如果這個時候韓惑看到了她……
她不再想像這件事情,而是繼續拼盡全力跑著。在密林之中,她找到了一條小路,她有種感覺,那似乎是一條下山的路徑。但是,她又不確定。
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從小路的另一頭竄了出來。她定睛一看,發現了一身套頭運動休閒衫的嶺幽。
看到她時,他也很震驚。
她穿著本該雍容美麗的晚禮服,但此刻身上卻滿是褶皺和泥土。她手上拿著高跟鞋,小腿和腳上全是泥濘和血痕。
她看到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停下奔跑,只是問他:「那條路能下山麼?」
他點頭。然後上前就去拉她的手。
她將手交到了他那寬厚的手掌中,在那個男人強大力道的牽引下繼續跑著。
「我認為你的腳堅持不了多久。」他也沒有停下腳步,只是理性地說著。
「只要能逃出這裡,我的腳就可以繼續堅持。」滕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謝謝你能來。你的車停在山下了麼?」她此時有一種想吐的衝動,因為她跑地實在是太賣力了,整個人處於最緊張的狀態。而在看到嶺幽之後,雖然她絲毫不想讓自己鬆懈,但她的心裡還是感受到了一絲安然。
「是的。我定位到你的位置之後,迅速查詢了一下這座山的結構圖。發現這裡從多年前開始就完全屬於韓氏家族了。網上有一個探秘帖子提到了山上的小路,我比對了小路的位置和你的定位位置,發現很近。」
「我背你。」他突然說。
她搖頭,「不行,那樣只會拉低我們的速度。我能行。」她毅然決然地沿著小路陡峭的坡道向下走著,她盡全力讓自己忽略掉腳下的疼痛。
他側目看著她,眼裡是完全掩飾不住的欽佩。
半小時後,兩人終於下了山,他攙扶著她上了車。車子啟動的那一刻,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車子開出去了一公里,滕糖突然喊停車。
車子剛剛停下,她立刻推門下車,在路邊佝僂著腰,止不住地吐了出來。她晚上並沒有吃什麼食物,吐出來的幾乎都是酸水。
他站在她的身後,眼神凝重,他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然後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她嗆咳了幾聲,緩緩直起腰來,說:「我們快走。我可不希望看到韓惑追上來。」
他開車帶她來到一家小診所。下車前給她遞了濕巾,讓她把臉上的妝都擦掉。
她的臉上已經是汗水淋漓、妝容花亂,用濕巾擦拭了半天之後才恢復滕糖的面容。她苦澀一笑,說:「這個樣子,肯定不會被人認成是柳松錦的。」
他的黑眸凝視著她,半晌沒有說話,突然開口說:「你這個樣子,比柳松錦更美。」
「你在說什麼?你視力有問題?」滕糖覺得這個男人匪夷所思。
他不說什麼,下車來到副駕駛車門前,給她開了門,然後一把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你這是幹什麼?沒必要……這樣的……」滕糖突然覺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雖然雙腳已經是血肉模糊了,但她也完全沒想過要讓這個男人抱著自己走啊。
嶺幽一言不發地將她抱進了小診所,然後讓醫生給她治療腳傷。
醫生看到這種病患自然是覺得莫名其妙,連忙問她是怎麼搞成這個樣子的。滕糖胡亂編了個理由,說自己是參加拓展訓練時受傷了。
醫生皺著眉頭說:「這年頭拓展訓練還有這麼搞的?這不是虐待麼?」
醫生和護士一起為滕糖處理了創口、進行了包紮,嶺幽一直在一旁雙手抱臂認真地看著。處理結束之後,醫生開了外用藥和口服藥,叮囑嶺幽要怎麼護理,嶺幽仔細聽著,頻頻點頭。
再次坐上車子,滕糖覺得腳上的疼痛又加倍了。明明自己奪路狂奔的時候並沒有那麼疼的,但是醫生處理了之後卻疼得扎心。
「我的手機在韓惑那裡,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滕糖皺著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