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當代竇娥

  「激動人心的時刻就要到來，在這裡我們見證了100名少女的蛻變。」

  出道夜之戰正式開始，上場前，杜芝芝一直緊握著瀟瀟的手。

  杜芝芝在緊張。

  

  她一直都是一個不太擅長表現自己情緒的人，就算有幾次情緒失控的時候也是因為瀟瀟受傷了。

  瀟瀟緊緊握住她的手，「放心吧。一切都會好的。」

  杜芝芝看向她，然後點點頭。

  「現在有請《出道808》的製作人謝玄燁上台！」

  謝玄燁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裝，西裝的右側盤旋著一條銀色的蛇。

  他就從面前走過。

  瀟瀟沒有迴避，而是直直望著他。

  過了今晚，一切都會好了。

  過了今晚，瀟瀟就要回到冥界了。

  主持人和謝玄燁簡單地寒暄著。

  「現在請所有女孩上台齊跳主題曲！」

  杜芝芝握著她的手更加緊了些。

  兩人牽著手一起上了台。

  瀟瀟跳得很努力，她努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了出來。

  這是倒數第二個舞台。

  瀟瀟這樣想。

  一曲完畢，胸脯因為劇烈運動造成的缺氧而大幅度起伏。

  夾雜在觀眾歡呼聲還有音樂聲里的，還有細小的哭泣聲。

  瀟瀟回頭望去，葉靈的淚水早就在臉頰上形成了一條細小的河流。

  不光是她，其他女孩也是。

  瀟瀟沒有上前安慰。

  每個人有每個人告別的方式。

  那自己離開的時候，杜芝芝可能都不會知道吧。

  燈光熄滅了，到達終點的人就要離場。

  瀟瀟來不及感傷就被工作人員簇擁著進了化妝間。

  她們是第一組表演的，時間非常急迫。

  主持人正在逐個介紹公司代表。

  瀟瀟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補著妝。

  所有人都是一副忙碌的模樣，只有上官雲還是一副慢慢悠悠的樣子。

  「已經好了。」

  瀟瀟指著化妝師手上的粉餅問道，「我可以借下你的粉餅嗎？」

  「當然可以。」

  時間還有三分鐘，來得及。

  瀟瀟下一秒就瞬移到了上官雲身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她臉上補著妝。

  上官雲被弄了個措手不及，皺眉說道，「你幹什麼！」

  「幫你補妝啊。」

  上官雲很排斥，用手擋住臉，「我已經好了。」

  接著就跑出了化妝間。

  瀟瀟和杜芝芝對視，默契地點了點頭。

  許珂突然跑來，「不好了，現在爆出來你們倆霸凌上官雲的視頻了。」

  已經沒有時間觀看了。

  瀟瀟和杜芝芝被工作人員催促著上台。

  許珂一個人坐在化妝間，用小號幫兩人澄清。

  可是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微弱了，不出一分鐘，許珂的評論就淹沒在了人海中。

  瀟瀟一上台就看到台下的觀眾都捧著手機。

  看來事情真的鬧大了。

  「真看不出來啊，陳白薇居然是這樣的人。」

  謝玄燁沒帶耳麥，聽得很清楚。

  「對啊，你看上官雲的臉上那塊紅印子，就是被她們扇的吧。」

  謝玄燁不禁側頭觀看，正好對上上官雲的目光。

  她先是一驚，然後慢慢垂下眼眸。

  就像是被欺負了的樣子。

  「在正式表演之前，有什麼想要對觀眾們以及在屏幕前支持你們的粉絲朋友說的嗎？」

  第一個接過話筒的就是上官雲。

  她拿著話筒久久不說話，然後手開始發抖。

  大概半分鐘，上官雲才艱難地說出了一句話。

  「儘管面前是重重困難，我也會努力的。」

  說完，上官雲把話筒往瀟瀟這邊遞過去。

  就在瀟瀟伸手要接的時候，上官雲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見到這副場景的觀眾更加堅定了瀟瀟和杜芝芝霸凌的謠言。

  「你看這下意識的反應，不是霸凌是什麼？」

  「好心疼我女兒啊，她都不是上位圈的怎麼還這樣對她？」

  更有甚者直接在台下喊出了退賽兩個字，然後將燈牌熄滅。

  瀟瀟開口說話的時候，燈牌已經熄滅了三分之一。

  主持人尷尬圓場，「最近提倡節能減排，看來大家都履行的很好啊。」

  瀟瀟忍不住笑了。

  從哪請來的主持人啊？

  她平息了一下心情，接著抬頭堅定地看向攝像機的鏡頭。

  「你們就看著吧。不論是愛我的，還是故意謠言中傷我的，今天我都會坐上那把椅子。」

  此言一出，原本安靜的台下就熱鬧了起來。

  瀟瀟的話就是一把火，點燃了那群觀眾的怒火。

  「退賽！」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起來，瀟瀟沒有搭理，而是直接把話筒遞給了杜芝芝。

  杜芝芝還沒說話，一個東西就從台下飛到台上。

  是一個礦泉水瓶。

  瀟瀟按下杜芝芝的手，拉著她的手湊到嘴邊，「保安，那位先生亂扔垃圾，請把他抓住罰款，謝謝。」

  大家都沒想到瀟瀟會這樣說，眼睛都睜得如銅鈴般一樣大。

  導演火燒眉毛，一個勁地在後台轉圈。

  「完蛋了，完蛋了。」

  徐千憶倒是笑得很開心，「這傢伙正有點我年輕的模樣。」

  有了瀟瀟的話，台下的觀眾都安靜了。

  這時杜芝芝才繼續舉起了話筒，她按照喬白的指示，說出了想說的話。

  最後她也望著攝像機說出了更加重磅的話。

  「我一直都相信上天有眼，如若那些傳言都是真實的，那麼我將坐不上那個位置。」

  「但若傳聞是假的，天地黑白將會顛倒。」

  「屆時，請後果自負。」

  杜芝芝說完，手心微微冒汗。

  瀟瀟一句話也不說，就抓住了她的手。

  在燈光熄滅的時候，杜芝芝忍不住問，「這樣真的可以嗎？」

  瀟瀟相信喬白能夠做到。

  謝玄燁站在舞台的一旁，對面是公司代表人的座位。

  他和喬白冷不丁地對上目光。

  音樂正式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按照練習時正常進行。

  直播間的人數突破新高。

  一部分的人在意的是舞台，另一部分的人則是進來吃瓜的。

  【真的假的啊？】

  【肯定是假的啊，你看這首歌都快演完不也沒實現嗎？】

  歌曲接近尾聲，杜芝芝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量。

  就算。

  就算不能成真，將全部奉獻在舞台上也是好的。

  就剩最後一句了。

  杜芝芝的嘴唇忍不住發抖，但還是盡力保持著得體的表情。

  【切，就說了是假的吧！】

  【剛剛鏡頭切到杜芝芝臉上，她的嘴都在發抖。要是真有底氣，還害怕什麼呢？】

  【陳白薇倒是一切正常，心理素質真好啊。】

  【無趣，溜了溜了。】

  大波的觀眾從直播間退了出去。

  最後一個字了。

  瀟瀟閉上了眼睛。

  忽然，眾人都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無盡的黑暗被忽然到來的白雲驅散。

  那片光亮的白雲漸漸侵占了整片天空。

  瀟瀟鬆了一口氣。

  眾人都抬頭看著這一幕。

  「不可能吧！」

  「我去，這真的不是當代竇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