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打兩份工

  正是紅燈。

  

  眼前的血條也變成了千分之百。

  她忽然想到入職訓練時培訓的內容。

  夢也是平行空間正在發生的事情，也就是過去或未來發生的事情。

  人之所以能夢到相熟的人，是因為一旦睡著，魂體就會在各個空間飄蕩。

  同一個人不能同時間占據兩個及以上空間。

  唯一能做到的只有非人體。

  她一定要弄清謝玄燁和戰神是什麼關係。

  不然怎麼會有人長得一模一樣？

  「那個…」

  「喝點水吧。」

  謝玄燁很貼心地擰開瓶蓋把水遞過來。

  然後成功堵住了她的話。

  接下來一路綠燈，瀟瀟不好意思再打擾他開車。

  車子在馬路上飛馳，很快就到了別墅區。

  剛下車，兩人就被工作人員分別拉去帶設備。

  再次見到就是在練習室。

  謝玄燁叫來了圈內著名的舞蹈老師和說唱老師來對他們進行指導。

  他們十分嚴厲，瀟瀟根本沒有機會去找他問清楚。

  好不容易歇了一口氣，謝玄燁又被兩位老師叫走敘舊了。

  瀟瀟感覺自己快要憋死了。

  為了公演，大家都像打了雞血一般。

  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呆在練習室，累了就湊合地在地上躺躺。

  兩位老師在午夜十二點才扣完所有的細節。

  謝玄燁就跟著到了十二點。

  眾人以為他要離開，就各自癱倒在地上。

  「就休息十分鐘。」

  許珂更是誇張，拿起毯子就蓋在臉上。

  不一會兒，毯子下就穿來綿長的酣睡聲。

  「去吃宵夜嗎？」

  謝玄燁突然折返回來，眾人慌忙站起身，一起整理著頭髮。

  果然面對帥哥無論多累也會注意自己的形象。

  當然也有奇葩。

  比如，還在呼呼大睡的許珂。

  等眾人跟隨他到了自助便利店，才有人想起許珂。

  「許珂呢？」

  瀟瀟漫不經心地回答，「讓她睡吧，小孩就是要多睡會兒，長身體。」

  空蕩的練習室里，許珂翻了個身。

  「其實我覺得許珂不來是對的。」

  謝玄燁請她們吃的是最貴的便當。

  最貴的。

  沙拉便當。

  瀟瀟百無聊賴地嚼著草，遠方好像傳來悠遠綿長的羊咩聲。

  「陳白薇。」

  原來是謝玄燁在叫她。

  「過來一下。」

  瀟瀟慢慢悠悠起身，總覺得自己應該要在地上用四隻腿爬行。

  謝玄燁正在泡速溶咖啡，熱水淅淅瀝瀝地從出水口樓下。

  瀟瀟眼前升起一股霧氣。

  「我可以問你一個事情嗎？」

  「嗯。」

  謝玄燁遞給她泡好的咖啡。

  她一手接過，另一隻手遞給他新的一杯。

  謝玄燁想要接過，瀟瀟卻死死不放手。

  「那個，有沒有可能你不是人？」

  謝玄燁的臉陰沉下來。

  她也意識到這句話問得不正常，立即改口。

  「我腦子抽抽了，剛剛只是我開的一個小玩笑，很好笑對吧？」

  「哼哼。」

  謝玄燁嘴角一扯，猛地扯過她手裡的那杯新咖啡。

  水霧又一次瀰漫。

  趁著下一次交換，瀟瀟換了個問法。

  「你眼下的是痣嗎？」

  咖啡杯中的水正好滿了，這次他沒有交給瀟瀟，而是自己放在吧檯上。

  看起來就像是用手圈住瀟瀟。

  他不斷靠近，眼下褐色的淚痣在眼中放大。

  「這顆痣是小學的時候，和女同桌大家被她用筆芯戳的。」

  瀟瀟的臉又燒起來了。

  「你發燒了嗎？」

  謝玄燁摸上她的額頭，咖啡的餘溫附加在皮膚上。

  瀟瀟明知道對方不是戰神對她做出這種動作就是騷擾。

  可她的腿就是動彈不了。

  咖啡杯忽然被蹭倒，褐色的痕跡快速蔓延整個桌面。

  瀟瀟立馬拉開距離，不自然地拿起咖啡，「我去給她們送咖啡。」

  她深吸一口氣，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可她沒想到，為了賺錢，導演在自助便利店也安排了一個付費鏡頭。

  而謝玄燁和瀟瀟剛剛的種種都被實時直播了。

  【我去！我沒看錯吧。】

  【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點貓膩。】

  【別亂猜了，陳白薇就是借著鏡頭盲角在這誤導觀眾賣cp咯。】

  【前面的男寶媽，是你家男寶自己貼上去的，不信自己去翻前面的重播。】

  這個夜晚跌宕起伏，最能直觀感受到的就是許珂。

  先是被告知眾人背著她去吃宵夜，而且是謝玄燁請客。

  請得還是最貴的便當。

  許珂就快要上吊了。

  瀟瀟一句話就讓他放棄了念頭。

  「吃的是最貴的沙拉便當。」

  「哈哈哈哈哈哈哈！」許珂的笑聲響徹別墅區。

  人在最囂張的時候，通常也會有更不好的事情發生。

  許珂的手機壞了。

  經過幾天的消息閉塞期，她們被放出籠了。

  節目組的公演地點在省電視台的演播廳。

  演播廳在市中心，所以選手們都要起個大早坐節目組的大巴。

  「終於要出去了！」

  相比於睡眼惺忪的瀟瀟，許珂精神滿滿。

  「就算出去了，你也不能修好你的手機。」

  「我怎麼發現你最近說話這麼嗆人呢？」

  瀟瀟抱住身邊的人，「和她學的。」

  「是嗎？」

  她轉過頭，喬白變戲法似的在她懷裡。

  瀟瀟趕緊鬆手，「怎麼是你？」

  身邊的人忽然都消失不見，她才反應過來這是喬白的虛境。

  「我有事找你。」

  喬白嘆了一口氣，「你知道你到人間的事情還沒上報嗎？」

  「所以你這算非法偷渡。」

  冥界和天界互相制約，所以當兩界有人員調動時，都必須向對方報備。

  根據兩界共同制定的規則，非法偷渡被發現要被斬魂鞭抽打九九八十一次。

  光是聽到，瀟瀟也不忍縮著脖子。

  「那我現在要怎麼辦？」

  喬白屈起合攏食指和中指，狠狠敲在瀟瀟的腦門上。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宿管的。」

  「像你這種事業編戶口，可以掛出差。」

  「但是三十天內必須完成一單魂魄召喚。」

  所謂的魂魄召喚就是將那些徘徊在人間不願離去的鬼魂召喚回冥界。

  「可是我現在只是個人啊。」

  瀟瀟有些無力，現在不僅要選秀還要抓鬼。

  打著兩份工只拿一份錢。

  這些可惡的資本家！

  喬白沒有再說話，扔給她一隻玩偶就驅離了虛境。

  瀟瀟剛清醒，就看見許珂的肩膀上趴著一個小女孩。

  「嗨咯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