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臭名遠揚

  「你這妮子胡說什麼？！」

  賈老夫人臉色鐵青，顫顫巍巍的指著小丫頭的鼻子豪不客氣的罵道。

  「老夫人，奴...奴婢沒有。」

  吉原被嚇得脖子微微一縮，眼眶微紅。老夫人從來都沒有凶過她，這次可能是因為表小姐的事遷怒於她。

  「你這丫頭分明就是胡說，九姐兒才不會做出那樣出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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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原還想辯解一下什麼，被趙嬤嬤遞了個眼色，便住了嘴。

  「老夫人您消消氣兒，這丫頭不過聽風就是雨，你何必跟他一般計較？不如等表小姐回來，您親自問問她。」

  想來是這麼個理，賈老夫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罷了，是我老婆子太著急了，等九姐兒回來就知道傳言是不是真的。」

  趙尚君見老夫人消了氣，立馬招了招手，門外的下人走了進來。

  「表小姐到何處了？」

  「回嬤嬤，表小姐兩天前啟程，今天下午便能回琅琊郡。」

  「老夫人，您可聽到了，表小姐今天下午就能回到賈府了。」

  賈老夫人撇了她一眼，「老婆子我耳朵還沒聾。」

  「您老還年輕著呢？俗話說得好老當益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趙尚君嗔怪的撇了賈老夫人一眼。

  「我這頭老驢已經辛苦了半輩子了，你這倒好，一句話把我下半輩子也搭進去了。」

  原本哭哭啼啼的小丫頭，被兩人的一來一往過招，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

  「車夫，還有多久才能到琅琊郡？」

  玲瓏興奮的掀開前面的帘子，探出腦袋詢問道。

  車夫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大爺，頭髮稀疏但眉毛卻很濃密，人看著倒是十分精神。

  「快了玲瓏姑娘，還有兩三公里的路程咱們就能回家了。」

  車夫雖然不是賈府的下人，但祖祖輩輩也是在琅琊郡紮根的農民。一直以跑馬車為生，玲瓏去車行租車的時候，一眼便相中了這個老實巴交又和她同為老鄉的老人。

  玲瓏沒有回話，笑嘻嘻的收了回去。

  「小姐，算起來咱們有多久沒有回來了？」

  花久美望著她淡淡一笑。

  「兩年了。」

  「什麼？居然有這麼久了？你說咱們就這樣回去府上的人還認不認得出咱們？」

  花久美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衣服穿的中規中矩，雖不出彩，但沒有出醜吧？

  「為何認不出？」

  玲瓏繃著臉，忽又笑嘻嘻的。

  「因為九小姐越來越漂亮了，您這容顏，不說傾國傾城，至少也能稱霸咱們琅琊郡吧！」

  噗嗤一聲，花久美差點笑出聲。

  「你這鬼丫頭沒個正形，竟來取笑我了，看我不找個機會把你給嫁出去，免得你一天來找我麻煩。」

  果然一聞此言玲瓏瞬間哭喪個臉。

  「別呀小姐～人家只是說說玩，你可別當真了。」

  花久美懶得理她，蔥白的玉指掀開馬車的一角帘子望向窗外，看著越來越熟悉的風景，心中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琅琊郡，我回來了。

  又過了幾個時辰，一輛馬車晃晃悠悠的駛入賈府。

  守門的家丁，出生呵阻。

  「車內何人？進入賈府須報上名來。」

  車夫笑呵呵的下了馬車，拿出身上的幾個銅板遞給二位守門人。

  「老夫是個趕車的，車上載的是賈府的小姐，還望兩位小兄弟給通報一下，好放我們進去。」

  守門的二人掂了掂手裡的銅板，面露不屑。

  「老頭～這麼點錢你讓我們兄弟二人怎麼分？打發叫花子呢？」

  「這...」

  趕車的老頭兒第一次遇見這種事，幾個銅板雖然不多，但買點酒的還是夠的。走南闖北多年，竟是著賈府的下人最難打發。

  「這什麼這？沒錢就趕快滾，省得擋在門口礙了主人的眼。」

  守門的二人，語氣頗為不耐煩的說道。

  「二位爺，你就行個方便吧！這錢已經不少了，老頭我出一趟車拉一趟人才二兩紋銀。」

  原本主僕人也可以下車從正門走著進去，可是幾日舟車勞頓的顛簸，讓他們精疲力盡，無精打采。小姐更是到了及笄之禮，這般模樣若是被人看了去，可不得傷了自己的名聲。

  聽著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玲瓏終是忍不住了。

  「小姐外面那麼吵，奴婢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花久美也不想在門口呆太久，被人看了像什麼話。

  「好，那你去，記得小心一點，別與他們逞口舌之爭。」

  「我知道怎麼做，小姐你就放心吧！」

  玲瓏氣沖沖的掀開帘子走了下去，衝著兩個守門的下人就是一陣強烈的批評。

  「瞎了你們的狗眼，我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九小姐的車攆你們也敢攔？」

  果然兩個家丁被她這一陣河東獅般的怒吼嚇了一大跳，不過，這九小姐是誰？他們只知道這賈府，有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什麼時候冒出了一個九小姐？

  「你這哪來的野丫頭？是來賈府認親的吧！你也不拿個鏡子照照你這德行，賈府也是你能相與的？」

  「你！！」

  一向潑辣彪悍的玲瓏，竟被兩個守門的下人，噎的說不出話來。

  二人見她被自己三言兩語堵的說不出話來，心中越發認定自己就是對的。

  「你什麼你？我們哥倆來了快兩年了，從來沒聽說過什么九小姐，你咋不說九少爺呢？」

  玲瓏氣極，知與這兩人溝通不了解釋不清楚，便跑上前咚咚的敲砸起門來。

  「來人吶～快來人吶～門口有兩個欺上瞞下的惡奴吶。」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心裡暗道糟了，急忙上前把玲瓏扯了下來，胡亂的捂著對方的口鼻。

  「你瞎說什麼？你再胡說就別怪我兄弟倆不客氣了。」

  聽著外面的吵鬧聲，知道此事沒有辦好的花久美猶豫著要不要下車，大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來。

  韓商言板著臉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狗東西不要命了？瞎嚷嚷什麼？若是擾了老夫人的清淨，非要把你們發賣到人牙子手裡做苦力。」

  聞言，二人急忙停下手來。

  「商言哥不是我們哥倆鬧事，是這個野丫頭啊。」

  韓商順著哥倆的視線看去，驚訝道:

  「...玲瓏姑娘？」

  玲瓏沒好氣的冷哼一聲。

  「是我，怎麼了？」

  兄弟二人相視一眼，暗道糟了，這野丫頭竟真沒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