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財大氣粗
2024-09-05 22:07:12
作者: 袖手倚斜陽
聽到動靜的顧晗舟眉目一凝,腳步未停,「你在幹什麼?」
容卿卿立馬扭過頭,老實巴交,裝傻,「沒呢,腳踝疼,我叫兩聲。」
顧晗舟:「......」
胡編亂造。
他將她往上一顛,表達不滿,冷哼一聲,「腳疼還能高興得搖晃雙腿?」
「那可不是我搖的,是跟隨你的幅度自由擺動。」她湊近他的耳朵,宛若說些什麼不知羞的話語般。
遇上他們的宮人皆是大吃一驚,慌忙行禮,匍匐在地亦不忘偷摸瞧上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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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流傳著的謠言一時間不攻自破。
攝政王與五公主分明十分相愛,壓根不似流言所傳,夫婦不和。
顧晗舟常年習武,體力非常人所能及,一直背著人,大氣不喘。
他頸邊不時傳來冰涼觸感,令他不悅,「下回別戴這麼多金銀首飾。」
容卿卿乖巧摟著他的脖子,一路上都沒有作妖,怕被丟下來。她腳踝雖然沒有受傷,但被人背著的感覺自然是比自己走路更加舒適。
何況頭上的首飾壓得她腦袋都快抬不起來,著實疲累。
「你是嫌首飾太重了?還是說我太奢靡?」
「不重,不奢靡。」
「那你是什麼意思?」
「首飾甩來甩去,我頸邊冰涼。你懂了嗎?」
容卿卿噗嗤一聲笑出來,感嘆世上怎會有如此別彆扭扭的人。
她騰出一隻手去摘首飾,「你早說啊,忍了一路。我腦袋裡的筋比較粗,沒有注意到,夫君辛苦了。」
聞言,顧晗舟逐漸僵硬,腦海被「夫君」二字卷席一番,歸於平靜。
他默不作聲,步步生風,背上燒灼感一重勝過一重,想快點把她卸下來。
容卿卿將拆卸的一對流蘇金釵握在手中,嘴角噙著笑意。
「扔掉。」
「啊?」
「握在手上容易割破皮肉。」她真是笨得要死。
「可貴了,我捨不得扔。」容卿卿癟癟嘴,不情不願。
「王府有錢,給你置辦整套頭面。」
容卿卿妥協,將金釵拋棄,掉在宮道上。她摟住顧晗舟的臂膀圈得更緊些,朝他脖子上呵氣。
「真是財大氣粗。」
他感受到頸邊的溫熱氣息,莫名其妙升起焦躁感,壓根不想理她。
她自說自話,「不知道會是誰,有幸撿到本公主的金釵。」
顧晗舟:「......」
扔都扔掉了,還心心念念。
二人走出巍峨高大的宮門,一輛華美精緻的馬車映入眼帘,雲飛牽著韁繩。
馬首高高抬起,繫著紅纓,神氣英武。車頂眾星拱月般點綴著拳頭大的珍珠,彰顯華貴。長長的流蘇垂墜著玉石,在陽光的映射下閃爍著瑩潤的華光。
容卿卿眼睛都看直了,直接用力一蹬,掙脫顧晗舟的臂彎,跳了下來,湊過去觀賞,嘖嘖稱奇:「這得花多少錢啊?」
絲毫沒有意識到身後的人黑了臉。
顧晗舟面龐青白交錯,雙手隱藏在寬大袖袍內,緊緊攥著,恨不得掐她脖子。他重重拂袖後徑直上了馬車。
雲飛見王爺背著王妃出來,眼睛都快要瞪出來。憑他隨侍王爺左右的經驗,方才王爺甩袖,定然是生王妃的氣。
不然臉色變幻何至於如此之快。
偏偏容卿卿後知後覺,她倒吸一口冷氣,完了。
撒謊暴露,那個木頭肯定會惱,覺得自己被人嬉戲作弄。
她想上車,車內卻傳來冷冰冰的命令,「雲飛,走。」
雲飛無奈攤手,一躍上了馬車,牽著韁繩調轉馬車方向,將容卿卿留在原地。
她愣得不知所措,看見馬車輪子滾滾向前才提著裙擺追上去,「等等我!」
「本公主還沒上車!」
回答她的,只有馬車不帶一絲猶豫離去的畫面。
容卿卿泄了氣,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未上馬車前早早暴露。
她吐出一口濁氣,平復被拋下的情緒,插著腰環視一周,走向值守的禁衛軍。
「有馬嗎?」
「稟公主,有。」板正的聲線中不難聽出笑意。
「太好了,趕緊給我牽一匹過來。」
禁衛軍不一會便牽著一匹通體峻黑的馬,踏著悠閒優雅的步子走過來。
容卿卿箭步上前,接過韁繩,利落地翻身而上,穩穩坐在馬背上,紅裙將馬匹的半個身軀蓋住。
她粲然輕笑,雙腿一夾飛馳而去,暢快自得。
黑色殘影如虹,逐漸逼近華貴車輦。
她勒住韁繩,控制速度,故意與車輦並駕齊驅,戲虐一笑,「王爺,妾身先走一步。」
言罷,她不等回應,驅馬飛馳。
紅衣烈烈翻滾,耳旁風聲呼嘯而過,將她的髮髻吹亂。
馬車內端坐的男子頗為無奈地嘆氣,手指彎曲揉著酸疼眉心。
聒噪。
雲飛笑吟吟驅趕著馬車,微微偏過頭與他對話,「王爺,方才好像是王妃過去了。」
「嗯。」
「王妃騎術了得。」
「哼。」
雲飛:「......」多嘴了。
看來王爺的確是在生王妃的氣。
兩人出宮之時,儼然是一對恩愛夫妻。王爺背著王妃,王妃笑意晏晏。
罷了,想不通。
他將韁繩抽在馬屁股上,加快的車輦向王府行駛的速度。玉石碰撞間發出悅耳的聲響,車內沉木香繚繞,令人心安。
顧晗舟闔上雙目小憩。
容卿卿沒有回攝政王府,而是先回了公主府。她騎馬回到府門之時,一襲紅衣,髮絲凌亂,宛若逃婚。
倒把守門小廝嚇一跳,不敢認這是自家主子。
容卿卿翻身下馬,將韁繩丟給小廝,提著裙子快步走入府中,直奔廳堂。
她穿過長廊,踏入房門,一屁股坐在離她最近的椅子上,喘著粗氣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仰頭一飲而盡。
用衣袖擦拭唇邊水漬,她癱在椅子上,安安靜靜等待著。
察覺到動靜,四道身影先後出現,形如鬼魅,皆是個頂個的高手。
她們齊齊單膝跪地,朝容卿卿躬身低頭,「給公主請安。」
容卿卿乏累,依舊起身,親自將她們一個個扶起來,責怪道:「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不必跪我嗎?」
她眉頭擰在一起,言語堅定。
對她來講,四大護衛不僅僅是護衛,更是家人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