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科舉小tip

  原本是高高興興的歡迎宴，不曾想以這個形式結束。

  清風池館、明瑟堂、三春堂都不滿意。

  是夜，秦氏把女兒緊緊擁在懷裡，恨聲道：「你爹可真厲害。」

  陸惠韻卻絲毫不在意，漫不經心道：「早猜到了，阿娘，你且等著看吧，我早有對策。」

  這四年她沒有回京，陸鈞亦不讓秦氏和陸念信來臨淄探望她。

  得虧如此。

  讓她每當記起陸鈞的一點好時，再順道想起秦氏和陸念信，她對陸鈞的濾鏡就全碎了。

  秦氏見女兒胸有成竹，笑道：「跟阿娘說說，你的對策是什麼？」

  「現在保密。」陸惠韻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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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氏鬆口氣，道：「好，我兒有成算即可。對了，京中綢緞莊的掌柜過來，跟阿娘對了下帳，每年能分幾千兩呢。」

  陸惠韻笑道：「幾千兩你就滿意了？阿娘，你別看京中大臨淄城小，當時臨淄城的綢緞莊，我可賺了好幾萬兩呢。」

  秦氏想了想，道：「都是你的錢，我也知道你主意大。但是韻兒，官宦子弟做生意總歸不大好，你又是個女子。

  嗯……這樣吧，你把你的錢換成田產，京中稍微貴一點兒的人家，都是配田產，很少做生意的。」

  陸惠韻道：「嗯，阿娘，我把錢給買田產，到時候你、哥哥、我，我們三個人一人一份。」

  她翻身打了個哈欠，今日太累了。

  秦氏似乎輕輕嘆了口氣：「阿娘不要，只要你和你哥哥好，阿娘就知足了。」

  陸惠韻困極了，迷迷糊糊道：「我不會缺錢的，你和哥哥也會好好的。」

  第二日，陸惠韻掐指一算，既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懶得去老太太和王夫人那裡觸霉頭，吃了飯，跟陸念信來到陸家學堂。

  陸念信雖然也習武，但一般是早起練，上午學堂，下午去師傅那裡報導，因為不到十八，還不能入羽林軍。

  千期萬待的陸惠韻出現在眾人視野里，左鑒眼前一亮。

  陸惠韻也多看了左鑒一眼，不愧是萬千少女的夢，白白淨淨的花美男。

  可惜不是她的菜。

  花美男還有另一個重要特點是，仿佛風一吹就倒了。

  陸家男、女同一處上課，中間以屏風相隔，又按照陸鈞吩咐，長幼有序，故而陸惠韻的桌子在第一排。

  陸惠韻坐下來，只是無聊的翻著書頁。

  她注意到，葉良辰沒過來。

  昨天動靜那麼大，挨打了吧。

  左鑒幾次想找話題，搜腸刮肚還真給他找到了，他問陸念信道：「二郎，你三妹妹和四妹妹怎麼沒過來？」

  陸念信有陸鈞編好的對外口徑，漫不經心道：「陸家規矩嚴，她們在祖母處聽訓。」

  左鑒難掩失望之色，毫不猶豫揭穿他道：「是不是受罰了？你作為哥哥不給兩個妹妹求情嗎？」

  陸念信不喜歡他，淡淡道：「陸家，終究還是父親做主的。」

  昨天那個場景，連王夫人都罵了，其他人怎麼敢求情。左鑒真是被人捧著慣了，最喜歡拿人當先驅使喚。

  左鑒也不大喜歡舞刀弄槍的陸念信，轉頭詢問陸惠韻道：「二姑娘，你的兩個妹妹聽訓，你怎麼不去呢？」

  陸惠韻毫不客氣道：「小侯爺，我又沒犯錯，為什麼聽訓。」

  左鑒沒想到她這麼直白，皺眉道：「還是韓大家教出來的學生呢，一點兒都不知道手足友愛。」

  這是要抬槓了。

  陸惠韻抬頭瞥一眼荀夫子。

  荀夫子只顧著低頭看書，對左鑒的話充耳不聞，很顯然，他也想看看陸惠韻的水平。

  ——畢竟韓娥教出三個進士，他的學生里都沒一次性中舉三個，一次能有一個就心滿意足了。

  不粘鍋陸念仁也不出聲。

  左鑒以為陸惠韻認識到自己錯誤，又道：「一家子的兄弟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看來二姑娘沒有學到韓大家精髓。」

  陸惠韻『哼』了一聲，問道：「小侯爺，荀夫子雖然姓荀，但據我所知他教的是儒家經典吧？」

  左鑒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脫口而出道：「自然是孔孟的聖人之道。」

  陸惠韻道：「看來小侯爺學得不好，你剛才說的一損俱損，是法家的連坐，今上以仁治天下，小侯爺，你怎麼盡學習法家嚴酷之道呢。」

  還一起受罰？

  咋了？

  多子女家庭孩子打架，就要各打五十大板和稀泥嗎？

  開什麼玩笑？

  肯定是根據不同的犯錯程度，進行不同的處罰，不然會激起孩子的逆反心理。

  左鑒怒道：「你……」

  「好了。」

  荀夫子開口終止他們的爭吵，又對陸惠韻笑道：「不愧是韓大家教出來的。雖說有教無類，但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這話說的有理。

  有教無類是政治正確的說法。

  但同樣一個高考大綱，有人是狀元，有人會落榜，即便同樣的老師教出來的各有不同。

  尊重客觀規律，而不是一味追求政治正確。

  陸念仁顯然比她們成熟許多，問陸惠韻道：「二妹妹，韓大家有沒有說過，明年科舉的一些重點呢？」

  其他人豎起耳朵聽。

  陸惠韻心道：不放出點兒乾貨今天恐怕沒法過去了。

  她歪頭想了一會兒，道：「其實吧，就是看主考官是誰，主考官是誰，他平時的文章、文風、傾向性……」

  言至於此。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通。

  只要知道主考官，寫文章時靠近主考官的喜好，自然事半功倍。

  左鑒道：「可是我們不知道主考官啊？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陸惠韻笑道：「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人，對吧……」

  韓娥當時就是先鎖定主考官範圍，然後讓學生根據他們的喜好練不同的文章。

  荀夫子被陸惠韻逗笑，但他不好明說。

  陸念仁道：「現下士子中最流行的兩派是謝楚文和袁半章，明年的主考官即便不是他們倆，傾向性大抵如是。」

  陸念信道：「那我們收集他們的文章，然後練習一種題目不同的寫法？」

  真聰明。

  陸惠韻抿嘴輕笑。

  學堂內掀起一陣意味深長的笑容。

  荀夫子道：「今日得了個不錯的觀點，就不給你們留課業了，至於怎麼做，你們明白的。」

  「明白。」眾人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