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處置丫鬟

  在李秀和敏敏到淇齋的當天下午，貴太妃發話，女院既然已經放假，讓嬤嬤去各個郡主院裡伺候，不至於太清閒。

  上次女院著火後，貴太妃和王妃挑好些厲害的嬤嬤，盯著那群小姑娘，免得她們惹出事端。

  分到淇齋的嬤嬤姓耿。

  貴太妃的嬤嬤，自然是要尊重的。

  七郡主笑道：「以後就仰仗耿嬤嬤了，淇齋的這些人大多是跟我一起長大的，我性子軟，年紀小又不大懂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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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嬤嬤是貴太妃身邊的人，還是從宮裡出來的，沉穩持重，院子裡的事就勞煩嬤嬤了。」

  耿嬤嬤年過半百，長得一團和氣，笑道：「瞧郡主說得，以後一個院子住自然是以主人為主。

  我也是仗著年紀大，又跟隨貴太妃多年才擺譜，但願她們不要嫌我才是。」

  她這話是對眾丫鬟說的，但眼睛卻獨瞟向敏敏和李秀。

  敏敏不規則幾何形的臉色蒼白，李秀低下頭，不滿的撅撅嘴。

  耿嬤嬤道：「好了，大家各自去忙吧。」

  眾人各自散去。

  七郡主非常滿意耿嬤嬤，見她把新來的兩個震的死死的，便問陸惠韻道：「我們今天的安排是？」

  「你今天要跳400個繩，上午200個，下午200個，期間背讀《中庸》；我的話，你跳繩的時候我練劍，其他的時候一樣。」

  「可我也想學劍嘛。」七郡主嘟著嘴。

  陸惠韻笑道：「可你體質太差，要先把體質補上來。」

  這時敏敏進來搬了個小杌子繞線，聽到兩人談話，對陸惠韻道：「陸姑娘這話說的，好像郡主很差似的。

  更何況女子四德，德言容功，七郡主打小針線就不好，剛剛奴婢看了看陸姑娘的針線，也是很一般。

  奴婢想著，郡主和陸姑娘還是先學習針線吧。」

  說著她把自己荷包解下來遞給陸惠韻，誇耀道：「這是奴婢的針線，當郡主和陸姑娘的老師綽綽有餘。」

  陸惠韻並不接，只是淡淡看一眼，道：「也不怎麼樣嘛。」

  「比陸姑娘強就行。」

  七郡主瞪大眼珠。

  陸惠韻笑道：「你倒是挺有自信，我且問你，你剛剛進了我的臥房，巧素呢？」

  「巧素姑娘年紀小，我和李秀商量了下，打發她去外面忙了，李秀會教她一些基本技能。」敏敏坦然道。

  俗話說宰相門房七品官，她是王府的奴婢，覺得比旁人高一等，陸惠韻年紀小還是個客人，自然要聽她這種老人的。

  她和李秀一來，就在年紀小的巧素麵前擺足了大姐的款，且又是臨淄王寵妾派來的，巧素只得交出屋內的權力。

  至於世子妃派來的兩個，錦娘和胭脂，這倆人冷眼旁觀。

  在我面前擺譜？

  陸惠韻冷笑道：「是丁氏讓你這麼做的？」

  「不是，姑娘，巧素才9歲，根本不如我和李秀利索，現在……」

  陸惠韻打斷她道：「你出去把耿嬤嬤叫進來。」

  她承認敏敏和李秀做事利落，但她倆有一個巧素沒有且至關重要的品格：忠誠。

  敏敏不知道她何意，但知道她生氣了，心裡罵道一個客人，在主人家裝什麼大尾巴狼，還是官家小姐呢，還不如我一個丫鬟有規矩。

  她心裡怨恨，但還是出去把耿嬤嬤叫進來。

  陸惠韻指著敏敏問耿嬤嬤道：「她未經我允許發落我的人，還進我的臥房，對於這樣的下人，王府有沒有相應的處罰。」

  耿嬤嬤道：「有，打十下手板。」

  「好，打了之後能不能趕出……嗯……淇齋，我從不用被打過的奴婢。」

  「可以。」

  耿嬤嬤心裡暗暗稱奇，宮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聰明的主子從不用被處罰過的下人，免得下人懷恨在心。

  「好，那就照做吧。」陸惠韻道。

  敏敏呼喊道：「郡主才是淇齋的主人，你一個客人有什麼資格替郡主做決定？！我可是丁夫人派來的！」

  「郡主性子軟，我便做回惡人。」陸惠韻道，「還有那個李秀，就讓她在院子裡干雜活好了，不要進房間。」

  她不擔心蕭嘉畫會生氣，反而蕭嘉畫樂於見她出手。

  蕭嘉畫生母早逝，本來依靠王妃等嫡系一脈過得好好的，後來魯興南來了，一上來就把她發配到慢班。

  魯興南是王妃準兒媳婦，倒也罷了，結果又來一個丁氏，也敢在淇齋指手畫腳。

  丁氏這麼蠻橫，還不是六郡主挑唆的，六郡主不滿蕭嘉畫院子比她大，但六郡主是跟母親一起住，七郡主一個人住，這才顯得空曠。

  耿嬤嬤道：「是。」

  說罷，她便在院子裡行刑。

  到了下午，楊孺人派人過來領走李秀。

  此時，蕭嘉畫正在和陸惠韻圍爐煮酒。

  蕭嘉畫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道：「班長，你怎麼猜到楊庶母會派人過來的？」

  「臨淄王妾室眾多，但世子妃畢竟是兒媳婦，不好管公公的妾室，貴太妃、王妃又不在，丁氏才會肆無忌憚，把手伸到淇齋。

  王妃不在，地位最高的楊孺人約束府中妾室，我這裡發作，她師出有名，不然只能任由敏敏和李秀噁心。」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更何況臨淄王這回帶進京的兒子，是楊孺人生的庶長子，和她撫養的次子，王妃生的三郎和五郎留在臨淄王府。

  這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未來的臨淄王是世子。

  楊孺人年紀大了，她不會像丁氏那般暗戳戳噁心人，被人察覺就說對方不夠大度，她很清楚自己的基本盤。

  蕭嘉畫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又問道：「你不怕得罪丁氏和六姐嗎？」

  「我怕她倆做什麼，我頂多住兩個月，她倆還能翻出花來，就得狠狠駁一駁她們的面子，讓她們知道你也不是好欺負的。」

  蕭嘉畫低下頭。

  「越是幾個當家的不在，你越要穩得住。外面的傳言想必你也聽說了，可不能從內部亂起來，一定要看好門戶。」

  蕭嘉畫抬起頭，道：「我明白，父王不會有事的，我不能拖王府的後腿。」

  「芋頭烤好了，蘸糖吃可好吃了。」陸惠韻吩咐道，「巧素，拿些糖過來。」

  「多謝班長。」

  「班長，有芋頭吃怎麼不叫上我。」陳孟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