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告狀 上
2024-09-05 22:00:00
作者: 重生的鹹魚
「貴太妃,我要狀告陸家妹妹惠韻。」
魯興南思考好幾天,也想不到報復陸惠韻的好辦法。
聽說太后詔令貴太妃等人回京,既然韓娥和崔睦也要回京,為避免陸惠韻留下來,她決定告一狀,讓韓娥帶著陸惠韻回京,從此再也不回來。
貴太妃略一沉吟,再轉眼已是淡淡笑容,溫言道:「興南,你是女院的女傅,一向寬厚有加,是什麼是讓你這麼生氣?」
魯興南嘆息一聲,指著陸惠韻對貴太妃道:「自打陸妹妹入女院,諸位長輩對她疼愛有加,臣因為她年幼偏縱容些。
如今看來,竟然是害了她,陸妹妹這般無法無天,不僅姚絢不敢約束,就是臣也沒辦法,只能勞煩貴太妃。」
她停頓下來,嘆口氣,道:「貴太妃自己問吧。」
自從被叫到貴太妃處,陸惠韻始終一言不發,待貴太妃喚了三遍,她才噙著淚,欲流未流,甚是惹人憐愛。
如此一來,貴太妃反而不好問了。
魯興南早就猜到她裝可憐,眼神暗示碧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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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蓮上前一步,道:「這些天臨淄城的種種亂象,皆是起源於陸姑娘伯父開的陸記綢緞莊。
商人為了利益造謠傳謠,這也就罷了,可謠言越傳越不對勁,非說是從王府傳出來的,說是詛咒……
姑娘覺得陸姑娘年幼,可能被蒙蔽,便好心提醒她幾句,讓她叮囑下陸記綢緞莊的人。
誰知陸姑娘不僅沒有認識到錯誤,還出言頂撞姑娘,炫耀自己有錢,氣得姑娘腦仁疼。」
魯興南推測太后詔令貴太妃等人入京,恐怕跟臨淄城的傳言有關,詛咒太后早日山陵崩,思量貴太妃肯定不會偏幫陸惠韻。
想到此,她佯裝斥責碧蓮道:「跟了我這麼久,還是這般多嘴嘛!」
碧蓮一臉委屈,氣道:「姑娘您就是太仁厚和善了,這才……」
說罷,她看了陸惠韻一眼,不敢再說。
陸惠韻冷眼不屑道:「碧蓮跟著魯姑娘這麼多年,自然不是個多嘴的,不過是有人想讓她多嘴,否則怎麼顯得我狂妄。」
韓娥斥道:「胡鬧,看來是我平時太縱著你了,跪下!」
陸惠韻一抬眼,旋即沉默。
韓娥語氣里怒意更甚:「跪下!」
陸惠韻一言不發,冷然跪下。
只聽許氏幽幽道:「陸姑娘早點請罪跪下不就是了,何必等韓大家動怒。」
魯興南起身,朝著韓娥跪下行禮,道:「臣無能,無法約束陸惠韻,還請韓大家示下,臣作為女傅如何教導學生。」
此言一出,眾人面面相覷,這是要打韓娥的臉啊。
魯興南偷瞄韓娥一眼,見她神色如常,又道:「論親疏,陸妹妹是韓大家帶過來的,臣一向仰慕韓大家,自然想多照顧她。
可是稷下女院關乎臨淄王府的名聲,數年來,臣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敢有一絲懈怠。」
她抬頭看一眼貴太妃,誠懇道:「為正風氣,許丹青和程艷艷被王妃趕出府去,陸妹妹,還是貴太妃處置吧。」
貴太妃默然片刻,神情似有猶豫,她看了王妃一眼。
許氏見此情形,拍拍陸惠韻的肩膀,笑道:
「陸姑娘以後行事可要穩妥些,我侄女不過是燒半個屋子就被趕出去,你可是差點置王府於死地啊。反正,你也不是頭回被學堂趕出來了。」
陸惠韻斜眼看了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漠然道:「你是誰?」
許氏微微感到尷尬,作勢松一鬆手腕上的玉鐲把手收回。
韓娥正色道:「貴太妃息怒,臣有一絲不解,想問問阿韻。」
貴太妃溫和道:「你問。」
韓娥得到她許可,方悠悠道:「臣以為,商人競爭亂傳瞎說乃是常事,這些天臨淄城的亂象臣也觀察過。
臣有看過陸記綢緞莊的帳冊,陸記不過賣了400匹素色布料,包括商戶間相互採買。
據太守大人派人統計,近一個月臨淄城的素色布料銷量是5000匹,當然,這裡面也包括商人故意囤積貨物。
而在這5000匹里,其中3000匹是許記銷售的,據說許記從外地預訂2000匹。
從陸記和許記的銷量和囤貨來看,臣以為,如今城中的亂象不是由陸記綢緞莊而起,而是跟許記脫不了干係。」
數學是人類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許氏不由得心慌,喝道:「豈能容你在貴太妃跟前撒野。」
「這哪兒有你說話的份,閉嘴!」王妃訓斥道。
韓娥絲毫不理會許氏,而是向貴太妃拜道:「還請貴太妃喚兩人進來。」
「誰?讓他們進來。」
話音剛落,便有一男子進來,他是青州同知派來的,名叫李珥。
李珥淡淡一笑,將手中的厚厚的一沓紙雙手奉上,拜道:「同知大人得知城中商戶亂象,命小人查訪,這是小人查訪到的,還請貴太妃閱覽。」
王妃接過紙張遞給貴太妃。
李珥緩緩道:「同知命人捉拿城中傳謠之人,經過審問,十個有七個說是許記傳出來的,說臨淄王府眾貴人穿素,引領臨淄城風向。
這倒也沒什麼,最近同知大人抓了幾個放高利貸的,大多是商人來回拆借,也有小人賭徒,這也也沒什麼。
只是裡面有份借貸憑證,同知大人要求小人呈遞給貴太妃看。」
魯興南臉色煞白。
李珥繼續道:「這份1000兩的借貸憑證乃是稷下女院魯興南女傅親筆籤押。
原本不該給這麼低的利息,但魯女傅名聲在外,還是貴府嫡次子的未婚妻,為王府聲名計,同知大人不得不重視。」
巧素憤憤道:「明明最賺錢的是許記,卻讓我家姑娘背黑鍋。許記又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呢?
許記這次虧慘了,是許記消息有誤盲目擴張,做生意有盈利就有虧損。
這次若不是陸記綢緞莊拉一把,以成本價賣給許記花色布料,還允許他們以素色布料結貨款,許記早倒閉了。」
說罷,她把跪在地上的陸惠韻扶起,道:「姑娘受苦了。」
陸惠韻滿臉委屈神色,帶著一點兒小女兒的撒嬌,對韓娥道:「剛剛老師好大的脾氣,真是把我嚇壞了。」
簡而言之,她是因為韓娥生氣才跪下,不是認為自己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