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路

  吳婆子在那說的歡歡喜喜，朱止青聽得一頭霧水：「乾娘，到底……」

  但吳婆子沒有詳細解釋，而是直接就把朱止青扯走了。馬夫在朱止青身後喊：「要早些回來啊，還等著你鍘馬草呢。」

  「你就自己鍘吧。」吳婆子高聲喊著，朱止青的心開始狂跳起來，出路，難道這麼快就來了？

  吳婆子扯著朱止青到了前面，院子裡已經站了四五個小廝。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在那和吳婆子的男人說話。

  

  吳婆子氣喘吁吁地帶著朱止青到了管家面前：「劉大哥，這就是我那乾兒子，雖說是在馬圈裡幹活的，但人聰明能幹。」

  劉管家抬頭看了看朱止青，吳婆子的男人，叫個吳永的，已經對吳婆子道：「奶奶的吩咐，這是要挑夥計的，要身家清白，要聰明能幹，而且還要忠心。阿青不是不好，只是……」

  「只是什麼？」吳婆子瞪一眼吳永，就對劉管家賠笑著說：「要說身家清白，他是奶奶親口說了，放在莊子裡的。要說聰明能幹，這就不必說了。要說忠心，劉大哥，這孤身一人，無依無靠的，那更得要對楊家忠心，才能有口飯吃，你說是不是？」

  劉管家上下打量著朱止青，朱止青的心砰砰亂跳，知道這是關鍵時刻，挑夥計。這夥計要做得好，是可以做掌柜的，而做了掌柜，一年的銀子就不少了。

  於是朱止青對劉管家露出笑，劉管家皺眉：「罷了罷了，既然是你兩口的乾兒子，那就算上一個。」

  吳婆子聽了這話才鬆了口氣，戳了朱止青一下，朱止青急忙對劉管家鞠躬：「您的大恩大德，我不會忘記的。一定會報答的。」

  劉管家不屑地笑了笑，一個父母雙亡被趕出家門的流浪兒，運氣好被奶奶瞧見，收留在莊子上，這會兒成不成夥計還另說呢，就要說報答自己。

  實在是太可笑了！不過劉管家沒露出別的神情，只是對吳婆子道：「奶奶那邊催得急，你趕緊把飯搬上來，我們吃了就趕緊走。」

  吳婆子連聲應著，就跑向廚房。既然事兒已經定了，吳永就對劉管家笑著道：「你還要趕路，不然我們就喝上一盅。」

  「以後有的是機會。」劉管家也在那和吳永說著客氣話。朱止青看向遠方，不管怎麼說，自己一定要被挑中，成為楊家的夥計。

  午飯朱止青他們是和劉管家一起吃的，用劉管家的話來說，這些人中，很有可能會出一個大掌柜，自然現在不能慢待了。有了劉管家這句話，吳永急忙整治了一桌好飯菜送上來。

  朱止青已經很久沒有吃這麼好吃的飯菜了，儘管倉促，也是肥雞大鴨子，還有河裡剛撈上來的魚。更難得的是有盤韭黃炒雞蛋。在這秋末冬初的時候，這真是極其稀罕的東西。

  果真劉管家別的都不管，只把這盤韭黃炒雞蛋吃了個乾乾淨淨，朱止青因為有吳婆子照管，還撈了一根雞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