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緣起

  今夜沒有月亮，只有星星在天上眨著眼。靜謐的村莊連狗叫聲都聽不到。村西頭一座宅子一角，有個人腦袋從狗洞裡鑽出來，四周看了看，見外面十分安靜，這才慢慢地爬出來。

  這人十二三歲年紀，身材瘦小，一臉機靈，他掂了掂手中的包裹，滿面都是笑容，正要快步跑走，從巷子角落突然閃出幾個拿火把的人。

  領頭的是一個管家娘子模樣的，她看著這人一臉憤怒：「好你個小賊，接連三四天來我們這偷東西，這會兒還想跑，給我打！」

  這人剛剛看到火把就想跑，聽到管家娘子這話，他脖子已經梗起：「我不過是拿一些你們吃不完的東西罷了，就算我不拿，你們也要拿去餵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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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敢犟嘴？」管家娘子手一揮，幾個下人就擁上前，拿著手中的棍子要去打這人。這人身材雖然瘦小卻很靈活，在下人們中間竄來竄去，棍子並沒落到他身上。

  這樣一鬧，村裡的狗叫了起來，一隻狗叫，全村的狗都跟著叫。

  一時之間，狗叫聲此起彼伏。管家娘子額頭不由冒出汗，若是平常這宅子只有自己那做什麼都可以，可今兒宅子的主人，城內楊家的當家主母蘇秀娥正好在這莊子內。若驚動了她，那自己的差事就不保了。

  於是管家娘子指揮著下人：「快，快，把他的嘴堵住，再把人給捆好了。」

  下人們丟下棍子，紛紛去抓這人，可抓來抓去都沒抓到。就在這時大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一個俏生生的丫鬟走出來，她看著外面這亂紛紛的，嚇了一跳。

  但這丫鬟還是看向那管家娘子：「吳嬸嬸，這到底怎麼回事？」

  吳婆子看見這丫鬟是蘇秀娥的貼身丫鬟召兒，既然她都出來了，那蘇秀娥必定也被驚醒了，於是吳婆子急忙上前：「召兒姑娘，沒什麼大事，不過是抓了一個小賊。」

  「我才不是賊，我是劫富濟貧！」召兒耳邊已經傳來一個不滿的聲音。召兒抬頭望去，看見被眾人牢牢抓住的人，不由皺眉：「瞧這模樣，不過十二三歲，怎麼就……」

  「可不是嗎？就這麼點大的孩子，已經會偷雞摸狗了，等長大了，還不曉得會做什麼。」吳婆子的唇一撇，在那不屑地說。

  那被抓住的人就要蹦跳：「說了我不是賊，我原本有家，我爹娘死了，被趕出來了。」

  「把他的嘴給我堵上！」吳婆子擔心這人的叫喊被蘇秀娥聽到，到時候蘇秀娥會覺得她們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丟了差事怎麼辦？

  「召兒！」一個溫柔的女聲從大門內傳來，吳婆子嚇得雙腿顫抖，就見門內走出一群人來。被簇擁在中間的少女，就是當家主母蘇秀娥。

  「奶奶，怎麼驚動了您？」吳婆子戰戰兢兢地問，召兒上前扶住蘇秀娥，有些不屑地說：「奶奶早就來了，不過是叫我出來外面瞧瞧罷了。」

  「怎麼會有這麼年輕的奶奶？」被眾人壓地跪在地上的人，抬頭看著蘇秀娥，不由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