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不是一直想見我?
2024-04-26 16:37:00
作者: 席晚晚
在顧言深出事死的第二天,黎晚再次遭遇了綁架,這一次不是在床上,而是一個黑漆漆的密閉不透風的房間裡。
她睜眼看過去,什麼也看不到。
她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手腳都沒有被捆綁,只是……這房間很小,小到她走幾步就會撞到牆壁之上。
只是……
她找不到門。
她來來回回找了好幾圈,也沒有找到門。
怎麼辦……
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聽上去像是有些上年紀的男人。
「這個房間是沒有門的,不用找了。」
沒有門?
黎晚一怔,停在了原地。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注視著她……
監控?
她抬頭看了一圈,黑暗之中沒有一個燈光閃爍。
不,不是監控,那難道……
她有些惶恐地看向前面的牆,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見狀,外面的男人似乎也意識到了她的發現,笑了一聲:「看來你還不算笨,這麼快就發現了,也難怪顧言深和陸西洲都會喜歡你。」
黎晚蹙眉:「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
她只覺得自己很像是一個被人關在匣子裡的玩物,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外面的人在觀察著她的一切,時時刻刻地注視著她,然後操控她……
只是思索了片刻,她便脫口而出:「你是顧言深的爸爸顧毅,對不對?」
原本,外面的人根本沒打算告訴她,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猜到了,頓時高興地挑了挑眉:「還真是聰明,不過想想也難怪,你畢竟是老葉的女兒,又在老黎身邊長大,大概率也蠢不了,不像那種本身基因就劣質的,就算給了一個良好的環境,也依舊是一攤泥,怎麼也扶不起來。」
想到葉芸溪,顧毅有些厭惡:「呵,要不是她那麼蠢,我的計劃也不會這麼失敗!」
每一步原本都是計劃好的,可偏偏葉芸溪總是不按照步驟來,永遠在搗亂,還要他去擦屁股,不然早就可以進行最後一步了。
不過,也好,現在顧言深的事,也正好把最後的機會送到了他的面前。
「葉芸溪的關鍵不是蠢,是因為她不聽你的話,不是麼?」
黎晚很明確地點名:「她嫉妒心太強了,太想我死,而且,為了我死,製造了太多太多的麻煩,但我想,你的初衷根本不是想我死,對吧?」
顧毅滿意地點點頭:「嗯,那你猜猜我的目的是什麼?」
黎晚知道顧毅是一個很可怕的人,能夠洞察人的心思,還很暴躁易怒,所以她說話必須要小心。
「顧先生,說實話,我並不知道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我只知道你沒必要殺我這麼一個小角色,更何況我也是你手中的一顆棋子,一顆從三十年就排布好的棋子,要是就那麼被她毀了,那豈不是白費了?」
說著,她頓了頓:「如果七年前,爸爸知道你根本沒打算殺我,他可能也不用死,不是麼?」
顧毅沉默了一陣,搖頭:「不,他必須死。」
黎晚捏緊了拳頭,忍著心裡的情緒:「顧先生,那你現在綁架我又是為了什麼呢?」
「綁架麼?」
顧毅輕笑:「不應該覺得我是救了你麼?」
「你把我關在這樣的黑匣子裡,又怎麼談得上是救我呢?」
「就算是黑匣子,不也比陸西洲給你安排的更好?起碼你的雙手雙腳是自由的。」
嗯,沒錯是自由的……
可在陸西洲那裡,黎晚並不擔心自己會死。
因為,她知道,就算陸西洲真的瘋了,也不會殺她。
可在這裡?
那她可就不敢保證了。
「顧先生你的厲害並不在乎束縛一個人的手腳,而是束縛一個的精神。」
黎晚抬頭看了看四周:「這樣漆黑的環境,一個人只需要在這裡呆兩天,她就會瘋,因為沒有黑夜和白天的氛圍是很恐怖的,再加上空間這么小,也沒有出口,幾乎是絕望中的絕望,還能被你監視一切,人在這裡,就好像一隻倉鼠,還是實驗室的那種。」
「你說,這難道不比束縛在一個陽光房裡更可怕麼?」
顧毅眯了眯如墨的眸子:「言深是怎麼和你說我的?」
黎晚的話句句都像是在遞投名狀,如果不是因為了解,大概也不可能做到這麼鎮定,這麼完美。
一定是顧言深說了不少。
黎晚搖搖頭:「他不太提及你,或者說,對於他來說,你……不是一個什麼很好的存在,也不是一個很喜歡的存在。」
「呵,他這麼和你說的?」
「嗯。」
黎晚咬了咬唇:「顧先生,現在言深已經死了,你再做這些又還有什麼意義呢?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我想……最終也是死了帶不走的,不是麼?」
「呵,死了?」
顧毅冷笑一聲,走到牆面,然後將兩邊的牆面升上去,能夠正好直視黎晚:「他死了?你是真的把我當傻子麼?」
牆面升上去的瞬間,黎晚感受到了一道刺眼的燈光,她眯了眯眼睛,用手擋住了大部分的光,然後順著指縫看過去,便見一個逆著光,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那裡。
他的臉和顧言深有點像,可好像不止和顧言深有些像,還有些像一個人,但是誰呢?
他的雙鬢略微斑白,但並不明顯,看上去也並不像一個老人,而是一個很健康甚至健碩的中年男人。
眉眼之間凌厲之氣,有些不怒自威。
簡直就是顧言深的加強版。
她怔怔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顧毅眯著眼睛:「怎麼?看到我說不出來話?你不是找了我很久麼?見到我,不應該……有點想法?」
黎晚舔了舔唇:「嗯,你的樣子和我想的差不多,但又有些不一樣。」
她以為會是一個很陰暗的長相,但實際上並不是。
他看上去眯著眼睛,反而有些和藹。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他是一個多麼殘酷冷漠的人,恐怕完全不會相信他是一個壞人吧。
很難想像,顧言深看著這樣一張臉,呵那樣的性格,又是怎麼成長的。
「言深假死不就是為了引我出來麼?」
顧毅攤攤手:「我現在,應該是滿足了你們的需求,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