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我想抱著你
2024-04-26 16:36:35
作者: 席晚晚
黎晚眉頭緊鎖,想要說什麼,卻如鯁在喉,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應該勸林蘇放下麼?
不,她不應該。
她自己也不曾放下那些仇恨,她憑什麼勸她?
可她應該鼓勵麼?
不,她沒辦法。
顧家是一個複雜的地方,想要報仇自然沒有那麼簡單,更何況,這是不是秦暮的安排都很難說。
但是,林蘇和秦暮在一起四年,她怎麼說,林蘇都不會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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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一番,黎晚微微垂眸,捏了捏剛剛被林蘇掰開的手,勾唇笑道:「嗯,既然是你決定的事情,我不會阻攔你的。」
林蘇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態度變得這麼快。
「只是,答應我,好好照顧好自己,好麼?」
黎晚抬頭看向她,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但剛伸出去又收了回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報仇的前提是要先活著,只是關於秦暮……」
「夠了,你不要再說阿暮的壞話。」
林蘇似乎也沒耐心聽她說完:「阿暮是什麼人,我再清楚不過了,他不會害我的。」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好像一根針扎在黎晚的心上。
曾幾何時,她也說過這樣一段話啊……可最後呢?
最後,那個她全心全意相信愛戀的男人,傷得她遍體鱗傷……
就算現在,那個男人不斷地說著,他的後悔,他的心意,她也已經不敢再相信。
可她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她想,愛情這麼一回事,大概就是必須親身經歷一次才會懂吧。
只是,她希望林蘇不用像她一樣,險些命喪黃泉。
從酒店出來,她看著市區內的熙熙攘攘,心裡卻苦澀不堪。
四年,她想了林蘇四年,但最後見到卻是這樣一個局面。
尤其是,臨走之時,林蘇站在門口對她說:「黎晚,我知道很殘忍,但是……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見了,忘了曾經有過我這樣一個朋友吧,誰都不是無法替代的,你會找到新朋友的。」
這話一出,她就知道,林蘇這次見她,只是為了劃清關係的。
失落麼?
又或者是覺得無力?
她說不上來,只覺得胸口堵堵的,很悶。
正在馬路上走著,忽然覺得身後傳到一道腳步聲,那頻率和她的一樣,讓她不由地加快了步伐,對方也加快了一些,這讓她莫名有些慌亂。
不過想到這裡是市中心,她便鼓起勇氣轉身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
結果,一轉頭便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裡,和她四目相對之際,對方還愣了一下,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
見不是別人,黎晚便也鬆了一口氣,轉過身繼續向前走,根本沒理會那個跟著自己的男人。
原本,她以為她都發現他了,他會主動走上來和她說話,但一直走到她有些累了,他也沒有上前,只是繼續跟在身後,維持著和她相同的頻率。
終於,她有些忍不了,轉頭瞪了他一眼:「顧言深,你打算讓我一個病人走回去麼?」
聞言,顧言深先是錯愕了一下,接著勾唇笑了。
見他笑了,黎晚更是不爽了:「你笑什麼?」
顧言深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的面前,脫下外套蓋在她的身上,然後俯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有些寵溺地低頭看向她:「笑你也會對我發脾氣了。」
黎晚不解,蹙眉:「你很喜歡我罵你?」
「嗯,喜歡。」
「你是變態麼?居然喜歡被罵。」
顧言深笑得嘴角上揚:「嗯,大概是吧,被你罵,我似乎會覺得很安心。」
被她罵,也就代表著她的心裡還有他,不是麼?
被罵總比,她一言不發的好。
顧言深將她抱上車,卻也沒有撒手,就一直那麼抱著,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黎晚有些不自在,挪了挪屁股,想要逃開,卻又被顧言深摟著腰按住。
「去哪裡?」
「車上又不是沒位置,我要坐位置上。」
顧言深抱著她,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不要,我想抱著你。」
這男人到底是有什麼毛病?
之前先是不敢出現,接著又是跟蹤,現在又開始耍流氓?
真是多變!
夏天的天氣都沒他能變。
以前都說女人善變,在她看來,最善變的不是女人,是顧言深才對。
「我沒有不敢見你。」
「什麼?」
他沒頭沒尾說上這麼一句,黎晚半晌沒能緩過神。
顧言深又繼續說道:「四年前,我為了氣你而答應葉家的婚約,現在想想,我實在太幼稚了,想要知道你的心意,我應該問你的,你一定會告訴我,對麼?」
黎晚沒說話,只是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有些酥酥麻麻的。
「這些天沒見你,我不是害怕,也不是不敢,而是……我覺得沒臉。」
「四年前的我,對你做過的傷害太多了,以至於看到葉芸溪那一次,我又再次明白,對你的傷害有多深。」
「再加上,這些天我把葉芸溪所有的案件全部匯總交給了警方,也包括所有的證據,以及那天葉家發生大火,也是她放的火,我想應該會判無期。」
葉芸溪做的事確實很多,但目前來說,她親自動手的那些事好像還沒有死一個人。
林蘇,葉振國,孫芷蘭,包括她……都還活著……
她做的最多的是教唆,和引導,但自殺的,和別人殺的說到底不能算她殺的……
也正是如此,才會一直無法判她的罪。
但現在可以判無期,黎晚也是知足的。
一輩子都在監獄裡度過,對於葉芸溪來說,可能比死更難受吧。
見她沒說話,顧言深捏著她的下顎,將她的臉轉到自己面前:「不滿意?」
黎晚回過神,搖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有些唏噓。」
「如果你希望她死刑,我也會讓人再多找一些證據,並且聯繫律師看能不能直接控告謀殺。」
「不是非要她死。」
說著,她苦笑一聲:「死對於葉芸溪來說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無所有的活著。」
「尤其是,在她知道唯一愛過她的人也因她而死,她應該很痛苦才對,精神上的折磨,肉體上的摧殘,還有被剝奪的自由和富貴,這對於她更像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