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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黎晚,留在我身邊

2024-04-26 16:25:47 作者: 席晚晚

  半夜。

  黎晚睡得正熟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人走了進來,她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對方俯身捧著她的臉便吻了下來。

  她掙扎著想要將對方推開,可她越是推,對方便越是用力。

  混亂之中,她聞到了熟悉氣息,還有濃烈的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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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猜到對方是誰之後,她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頓時口中充斥著血腥味,混合著酒味讓她有些想吐。

  好在,在要吐出來的那一刻,顧言深鬆開了她。

  「顧言深,你瘋了?」

  黎晚猛地坐起來,打開床頭的燈,看向那個站在床邊的男人,抬手擦了擦嘴。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顧言深並沒有生氣,或者反駁,而是雙眸直勾勾地看著她,有些沙啞地說道:「嗯,我可能瘋了。」

  聽到這話,她不禁愣了一下,一時間分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抱著雙腿向後退了退,警惕地看向他:「你還想幹什麼?是覺得報復的還不夠麼?所以,只要看到我活著就想……」

  不等她說完,顧言深突然俯身一手撐在床頭,一手扶著她的後腦勺,再次吻了上來。

  一直到她險些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將她鬆開,貼在她的唇邊,喃喃道:「黎晚,別去找陸西洲,留在我的身邊。」

  黎晚一怔,瞪大雙眼怔怔地看著他。

  兩人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交纏在一起,他們距離那麼近,可他們的心卻距離那麼遠。

  她很努力地觀察著他,可她讀不懂他的眼神,看不透他的想法,只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很煩很疼。

  見她毫無反應,顧言深又一次吻上,這一次和從前一樣溫柔,沒有那種野蠻和粗暴。

  明明早已放下,也很清楚他們之間從未有過愛情,可他這樣胡亂的醉話還是讓她慌亂了起來。

  不,黎晚清醒一點,他是仇人,不要被他的酒話矇騙,這一定也是他的報復,是他的手段,不要上當。

  可她喜歡了他十五年……

  幾乎一半的人生都喜歡著他,觀察著他,看著他,如今他就在自己的眼前,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她……

  「為什麼不說話?」

  他鬆開她,修長的食指輕輕挑起她的下顎,迫使兩人四目相對:「你真的和陸西洲睡了?喜歡他了?你上次不是說喜歡了我很久?這麼快就變心了?」

  她看著他咽了咽口水:「顧言深,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覺得呢?」

  她覺得?

  她覺得他瘋了!

  他要結婚了,也從來沒有喜歡過她,還那麼恨她,他們之間根本不是能問出這樣話的關係。

  「你瘋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說罷,她用力將他推開:「放開我。」

  顧言深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把,將她的手抓得更緊。

  「忘了陸西洲,我們還和以前一樣。」

  聞言,黎晚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忍不住嗤笑了出聲:「呵,顧言深,你喝了假酒吧?把自己喝昏了頭,是麼?回到以前?你是不是忘了你要結婚了?是不是忘了,你有多恨我?」

  如果根叔沒有死,如果沒有外婆自殺的事,或許她真的會心軟,會動搖。

  可現在……

  他們回不了頭,就連情人,他們也做不成的。

  他們只能是仇人。

  顧言深凝著她看了半晌,忽然頭一栽直接倒在了她身上。

  黎晚嚇了一跳,以為他又要逼迫她,便用力將他推開,在觸碰到他臉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臉很燙。

  她趕忙用手背試探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又去試探了一下他的額頭,不禁蹙眉。

  他……不會是發燒了吧?

  「顧言深?」

  她推了推顧言深,但他毫無反應,只是手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

  無奈之下,她只能按響了鈴,將護士給叫了過來。

  正巧,晚上值班的是陸西洲,聽到響鈴以為她遇到了什麼危險,便立馬跑了過來。

  結果,一推開門,便見顧言深躺在黎晚的身上,瞬間僵在了原地。

  「他……你……」

  一時間,他完全沒有緩過神,好看的丹鳳眼裡閃過一抹落寞。

  黎晚沒注意他的表情變化,只是擰眉指了指顧言深:「他好像發燒了,暈在我這裡了。」

  發燒?

  陸西洲這才緩過神,走上前探了探他的額頭,鬆了一口氣:「好像是發燒了,我找人把他帶走。」

  「嗯,好。」

  沒一會兒,陸西洲便帶著護士一起將顧言深抬到床上給送走了。

  臨走之時,他頓了頓腳步,轉身回到她的床邊,俯身幫她蓋好被子:「你好好休息,我整晚都在,有事就叫我。」

  「嗯,好。」

  應完,她就乖乖地閉上了雙眼。

  陸西洲凝神看了她幾十秒,幫她熄了燈,這才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路過的護士長看到他,不禁詫異。

  「院長,你已經熬了一個通宵了,今晚回去休息吧,這樣會累倒的。」

  陸西洲看了一眼黎晚的病房,搖搖頭:「不用,我沒事。」

  說罷,便走向顧言深的病房。

  房間內,陸西洲走後,黎晚便猛地睜開雙眼,看著天花板怎麼也睡不著。

  想起他發燒說著的那些話,她心裡便五味雜陳。

  他發燒應該是淋雨導致的吧。

  不論是白天,他和她一起淋了那麼久的雨,還是剛剛說的那些胡話,她都無法理解。

  果然,她始終看不透這個男人。

  最後,她只能苦笑一聲,翻了一個身,看向窗外。

  窗外那棵樹,從她第一次住院的時候,還是綠色的樹葉,到現在樹葉幾乎全部發黃,還掉落了不少枯葉,整棵樹就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樣,看得讓人難受,她只能再次轉身,將背對著窗戶。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想起陸西洲的聲音。

  「睡了麼?」

  她愣了,應道:「還沒。」

  陸西洲推開門徑直走到她的床邊:「他沒事,只是感冒發了燒,打了針明天就好了。」

  聞言,她點點頭,伸手想要開燈,卻被陸西洲給攔了下來。

  「別開燈。」

  「為什麼?這樣很黑看不清。」

  陸西洲沒接話,而是頓了頓,聲音略帶一絲沙啞地說道:「黎晚,別動搖,別對顧言深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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