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頑抗到底
2024-09-09 02:23:59
作者: 腰橫秋水
這一局李毅和秦剛都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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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維依然是那幅從容淡定的模樣,只是面有倦色。
李毅沒打算開始就只奔主題,而是又聊起了葉夢茵。
「你和葉夢茵也談了快半年的戀愛,按說愛情的一開始都是蜜一樣的甜,你們分手時間也不算長,你心裡一點留戀都沒有嗎?」李毅道。
「這個是我必需回答的問題嗎?我現在很疲倦。」邊維反問。
「如果你有答案就回答吧,你是麓山逸景兇案的嫌疑人,我們可以拘留你不超過72小時,這你很清楚。不過你應該也清楚,你家裡的管制刀具,可不止一把,這一點我們還可以拘留你5天,拖延時間是無效的。」
「要說沒有是不可能的,只是沒必要天天掛在臉上。」
「可是你手機上關於她的信息完全找不到,看不出你的留戀,你難道不希望抓住殺害葉夢茵的兇手?」
「我當然希望。」
「但是你提供給我們的線索太少,對我們輯拿兇手沒有幫助,你們既算是一見鍾情,也有循序漸進的過度到愛情,在我的理解中兩個熱戀中的情侶,應該相互了解對方並願意向大眾分享對方,可這一點我沒看到,為什麼?」
邊維微微張了一下嘴,但什麼也沒說出來。
「不用說你自己,你能分析一下葉夢茵嗎,她為什麼從來沒有分享過,這或許有助於案情分析。」
「我只是覺得我們剛確立了關係,不必要這麼張揚,畢竟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兒,重要的是我覺得應該得到了彼此父母的認可,才正式的公開,她也覺得這樣合適。」
「她是外地人,她的父母我想你肯定沒見過,那麼你的父母了,她見過嗎?」
「沒有合適的時機。」
「那你想要如何處理你在葉夢茵和林女士中間這種關係,或者必需取捨,這種事情是瞞不久的,對兩位女性也是一種傷害,也有悖道德和公序良俗。」
邊維默不作聲。
「你還可以告訴我們一些隱瞞的事實。」
「我已經說過了,想不到什麼了。」
李毅把沈志彬的車主的信息遞給邊維,「仔細看看,想想應該怎麼講述這個故事,這部車7號下午由你在使用,據沈志彬的員工反映,7號下午你找沈志彬借走了這部車。」然後緊緊的盯著邊維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邊維看完,毫無表情的把資料還給李毅,雙眼直視前方,並不作聲。
「說說吧,你什麼時間離開家去取車,取車之後開車去了什麼地方,經過什麼線路,最後把車停在哪裡,最終到你進入會所,這中間怎麼都有7個小時吧,7個小時很長,開車上高速都足夠出省一趟再回來,這個線索你完全可以提供給我們。」
李毅這句話里已經明確告訴了邊維:你沒有說謊的機會了。
邊維短暫的沉默之後,又講了一段故事:
他大概在4點左右出門,出了大廈後轉到大廈的後面,掃了一部共享電動車,並不是一開始所說的去地庫拿啤酒,也並沒有喝酒。然後騎車找到沈志彬,他在辦公室外等,沈志彬出來他們寒暄了幾句,拿了鎖匙就開車走了。
取車後,他一路開車到六片山,因為葉夢茵的事,心情比較鬱悶。六片山那一塊是一個廢棄的採石場,早上日出的時候,一片紅霞映照採石場,有些奇瑰,想呆一個晚上看日出,排解一下心情。
但是因為下午林女士約了晚上燭光晚餐,他本不想去,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林女士一直催促,拗不過沒辦法最後還是回去了,最後把車停在東湖斜對面批發市場後面那片拆遷地。
邊維的這個說法,在李毅看來比六片山上看紅霞映照採石場還要奇瑰,聽完後不禁笑了。
「六片山的採石場廢棄好多年了,那個村子裡的村民都遷出來了,白天也沒幾個人,每年都有幾宗刑案發生,我想曾經服務於警隊的你是知道的,你就一人一車在那座空山呆一晚上,你自己就不擔心安全嗎?」
「我無財無色,肌肉有兩塊,不至於成為獵物吧。」
邊維口中所講的六片山,李毅有所了解,往麓山逸景的方向,右轉就進入一個村子所在,但採石場已經廢棄,就連山下的村子也廢棄了。
山頂確有觀景台,是以前村委管理,村子搬遷後,因為權屬於的問題,園林局也不管,有兩三條坎坷的山路,平時白天就是一群機車友玩越野爬山的遊冶處,到了入夜,心智正常的話,不會在山上呆一晚。
「你應該沒帶裝備吧。」
「手機有電,能照著路就行,山也不高,我以前爬過不用一個小時就可以上到觀景台,只是心情鬱悶臨時開的腦洞,沒有什麼計劃。」
「你自己的車底盤高輪胎寬,比沈志彬的轎車在野外的性能肯定要好,不能衝上山頂起碼能衝上一段路,你也爬起來省力啊,為什麼要換一部轎車了?」
「我的車開起來時不時有異響,一直想送4S店檢查。」
「那你上山了嗎?」
「沒有,我就在車裡聽音樂,想在車裡呆到差不多黎明時分再爬上山頂。」
「你用手機聽音樂還是車裡的音響?」
「用手機。」
「能聽到早上嗎?你臨時開的腦洞,手機應該沒有充足電,充電寶也不會帶的是吧,或者汽車一直怠速給手機充電?」
邊維直視著李毅的眼睛,「刑警官,我可以聽一會睡一會的吧。」
李毅自信地一笑,「可以的,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用你的一個表達方式,其實這都不算個事兒,可你為什麼要撒謊、要隱瞞了,借車用車,心情不好想看日出,找個荒郊野嶺過夜,都不是個事兒,你一直隱瞞,在證劇面前擠一點說一點,簡單的事複雜化,難道這樣對你有利?還要扛著嗎?」
邊維只是沉默著,並不作答。
「六片山那一段,屬於較偏的路段,但道路監控也還是有的,汽車不是蚊子,這麼大的一個物體,總有一個監控能拍到,我們無非花一些時間,我們花的時間越多,你的機會就越少,這一點我不說你也明白,今天也晚了,大家都很疲倦,你不說,那就下次我們來說。」
「我確實到過六片山,想去看日出,心裡很亂或者叫無所適從吧,停留了很短暫的時間又開車去了體校,想去喝酒。」
「幾點鐘的到體校?」
「沒留意時間,天還亮著吧。」
「車停在什麼地方?」
「體校對面小區的外圍。」
時間、停地點都很契合,但邊維並沒有承認李毅獲取到的錄像與他相關,他坦言停車後跨過馬路,從那家有後門的餐廳進了體校,他很想去找老邱他們一起喝酒解悶,聊聊心事,可是在校園裡走著他又下不了決心過去。
他不想老邱和邵國清知道他因為葉夢茵和林女士的事煩惱而取笑他,更何況他知道邵國清一直在追求葉夢茵,就這樣,他遊蕩了一陣子,最後坐一號教學樓旁邊一座小山包上的亭子裡,抽了很多煙,在林女士不斷催促下,最後回到了東湖。
拋開案情,李毅很配服邊維腦力,也明白自己手裡苦於沒有現場證據,若不是車上的血跡,這個審訊室的待遇都輪不到邊維,但他不流露絲毫焦急的情緒。
「你幾點離開體校?」
「不記得,接完最後一個電話,又坐了一段時間我就離開了。」
「最後一個電話,你是指林女士的電話嗎?」
「是的,她打電話催我。」
李毅掃了一眼手上的資料,「林女士七號晚上給你打的最後一個電話時間在22:04,我不知道坐了一段時間是多久,但晚上那個時間開車從體校到東湖斜對面的批發市場,半個小時是足夠的,除非你定速巡航在20碼或30碼,從批發市場走到東湖10分鐘足夠嗎?」
「你的推理都對,但能說明什麼了,我開車的速度和走路的速度證明了我有嫌疑?不會有人信吧。」
「你還是在努力拖延時間。」
邊維是塊難啃的骨頭。
「他在頑抗,不到黃河他的心不死。」秦剛道。
「嗯,他也話裡有話的說了,即便是他說謊了,又能證明什麼了,撒謊只是道德問題,正常人在拿到那份車主的信息後,會是什麼反應,你看邊維是什麼反應,以他的智商,不會想不到從六片山到體校那一段的道路監控,不可能沒有一部拍攝不到沈志彬的車,可他只說六片山。我們逼一逼,他就說到了體校,而且說的好像還在情理之中,他的確在頑抗,但是不好對付,還是要從林女士切入。」
「體校那段錄像他已經看過,我們的失誤會不會在這裡。」
「不存在的,那段錄像不清晰,你也說了,邊維不到黃河心不死,最終要他死心我們也要拿出錄像,可拿出來無用啊,不能明證。這段錄像幫助我們分析出邊維借車已經很大作用,起碼邊維現在的謊言聽起來已經越來越像謊言,我估計他自己也未必信,反正現在是能編就編,查證的我們不是他,他目前所恃,無非他也很肯定我們沒有現場證據。」
「那林女士這張牌能對我們有多大的幫助作用,你說的我感覺怎麼我們很被動。」秦剛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
「努力不一定有結果,但不努力肯定沒有結果,真相其實就在眼前了,在一隻蓋著黑布的盒子裡,我們就一個動作:掀開它。不過,得找到掀開布的那個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