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爺

  「我叫肖玉生，原來是柏城音樂學院的一名講師，末日爆發後全家就剩下我和妹妹兩個人相依為命……怪我，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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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給林莫凡又求又拜的，搞得林莫凡只得把他扶進書屋，眾人圍攏過來，青年便一個勁的訴苦。

  原來這也是個苦命人，末日後和妹妹相依為命，過的雖然艱苦，但也能勉強維生。

  可是看到身邊人陸續賺了錢，肖玉生的心思也活泛起來，他不再去當苦力，轉而想憑藉手藝掙錢。

  賣給林莫凡的唱片機，是家裡的老物件，本來已經有問題了，但是他憑藉雙手，硬是給修好了。

  從林莫凡這裡掙了點兒錢，於是他便有了信心，準備開一家店鋪，專門經營各種樂器。

  但是錢不夠，於是他便向附近的「虎爺」借了點兒，誰知道高利貸如此可怕，利滾利之下，一千塊，轉眼就到了五千塊，他根本無力償還。

  於是虎爺就動了歪心思，見到肖玉柔長得漂亮，便想占為己有，肖玉生哪裡肯讓，於是就和虎爺的手下起了衝突。

  好巧不巧，跑到了書屋這裡，見林莫凡勇武，於是便開口求救。

  「這種事兒，末日後太多了。」

  林莫凡不是正義使者，雖然肖玉生說的可憐，但歸根結底，還是他貪心惹的禍。

  正準備推辭，就見郝佳突然握住肖玉生的手，臉上全是憐憫之色。

  「放心吧，既然你逃到這兒，那這事情，我們管定了。」

  小姑娘心腸軟，開口就把事情答應下來了，搞得林莫凡一愣，隨後就生氣起來。

  「別看我，她說的，所以這件事，她來擺平。」

  見肖玉生激動的看向自己，林莫凡趕忙擺擺手，他不想管這種閒事，最關鍵的，沒好處。

  「這個……」

  剛剛燃起的希望，又再度熄滅，肖玉生當即低下頭，好好的大男人，眼淚止不住的開始往下掉。

  「好了，老闆就這樣，刀子嘴豆腐心。」

  王吉利這時候湊過來，一臉壞笑的看著林莫凡。

  「幹什麼？我說過不管的。」

  林莫凡趕忙往旁挪了挪，和王吉利拉開距離。

  「嘿嘿，老闆啊，這事情你就答應下來嘛。

  知道你神通廣大，幾個小混混，你還擺不平麼？」

  郝佳湊過來，一副嬌滴滴的哀求模樣。

  「免談。」

  林莫凡擺擺手，沒好處的事情，他才懶得管呢。

  「如果我們出手，你有什麼能夠報答的麼？」

  王吉利知道林莫凡的性子，就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兒，於是向著肖玉生問道。

  「這個……我會樂器，小提琴不錯，我可以給你們打工，免費的。」

  肖玉生想要展現自己的價值，不過這個條件，似乎對林莫凡來說，沒啥吸引力。

  他是開書屋的，不是開高檔餐廳的，要一個小提琴手，有什麼用？

  「老闆……」

  郝佳又拉著林莫凡的衣角，開始扭扭捏捏的撒嬌，搞得林莫凡趕忙甩甩袖子，搞不清楚這小姑娘是怎麼回事。

  平日裡這小妮子可不粘人，今天這是怎麼了，吃錯藥了不成。

  轉而看看肖玉生，林莫凡忽然驚醒，這小子以前沒注意，現在看起來，油頭粉面，倒是一個小白臉。

  「溫飽思淫慾，這是小妮子發春了。」

  心中有了猜測，隨後轉念一想，正好借這個機會，給小妮子一些歷練。

  「這樣吧，事情我可以管，不過我不出手。

  你答應的事情，你來解決，我可以跟著，如果對方有厲害角色，那麼我來處理，如果沒有，你去擺平就行了。」

  林莫凡說完話，當即來到肖玉生身邊，低頭問道：

  「現在那個虎爺在哪兒，事情我們幫你辦。」

  聽到林莫凡的話，肖玉生當即來了精神，表示虎爺的老巢，就在他家那邊，距離這裡，不是很遠。

  既然決定出手幫忙，那就沒有拖延的道理，林莫凡看看時間，晚上十點，如果順利，凌晨後就能回來睡覺，當即大手一揮，書屋全體人員，給肖玉生「出頭」去。

  但是剛出門，林莫凡就站住腳，對面警局亮著燈，剛才肖玉生就在這些警員眼皮底下挨揍，這可是治安事件，這些人就這麼敷衍了事的麼？

  本著「拉上一個是一個的原則」，林莫凡大步向著警局走去，值班的小警員看到他來了，當即打起精神，點頭哈腰的一口一句「林老闆」叫著。

  「不是我說你們，剛才的事情你們都看到了，一群人打一個，還拿著刀，要是死人了，怎麼辦？

  最關鍵的，這種事就發生在警局門口，你們也不出來管一管，這樣下去，我們這些良好市民，怎麼能夠安心過日子。」

  林莫凡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搞得警員們連連道歉，表示剛才沒注意，林老闆批評的很有道理，他們一定認真改正。

  畢竟林莫凡一個人大戰四頭血屍的場面，他們這些警員還歷歷在目，加上前段時間狩獵者公會王牌的藍月狩獵隊，竟然親自上門來請林莫凡出手，故而在這些警員眼裡，這位「林老闆」深不可測，實力恐怕不在幾個特別警務隊的隊長之下。

  小警員們哪裡敢得罪，哪怕知道對方是來找茬的，他們也是不敢反駁。

  「林老闆，那您看，這事情怎麼解決。」

  警員里有書屋的常客，當即開口問道。

  「事情我問了，還真是你們警方處理的範疇。

  那個挨打的青年，叫做肖玉生，之前借了一筆高利貸，結果這就是一個局，目的是霸占他妹妹。

  這種事兒最少也該定性一個『詐騙』吧，而且還是惡勢力，看看出手多重，人都快被打死了。

  所以我覺得，你們警方應該出面，至少打擊一下這些欺壓良善的惡勢力，給市民們增強信心。」

  調子起的很高，但本質上就是給警隊找點兒事情干，當即幾個警員互相看看，心想這種事情還用他們警方出手麼？您老人家隨便幾下，恐怕就把對方一窩端了。

  但林莫凡講的道理，還是說得通的，於是幾個警員一商議，覺得還是出個警比較好，於是當即兩個小警員自告奮勇，表示可以和林莫凡他們走一遭。

  於是乎，林莫凡帶著兩個警員出來了，簡單和眾人說明一下情況，便大搖大擺的向著虎爺的老巢而去。

  就像肖玉生說的，虎爺的老巢，距離林莫凡的書屋不遠，只隔了兩條街，是一處門市房，原來應該是超市，空間很大，透明的玻璃窗里，是昏暗的燈光。

  「什麼人，報上名來。」

  剛接近超市，立刻就有兩個小混混打扮的人走了過來，手裡拎著鐵棍，攔住幾人去路。

  「柏城警局，有一個叫做虎爺的，是不是你們這裡的，叫他出來。」

  兩名小警員當即向前一步，對著那兩個混混喊道。

  「警官，我們可是守法市民，無緣無故的，就這麼喊人，不太好吧。」

  出人意料的，警員的身份並沒有鎮住小混混，兩人反而打量幾眼，露出不屑之色。

  「讓那個虎爺出來。」

  郝佳單手一翻，當即一團寒氣凝聚成了冰凌，輕輕一彈，便如同子彈一樣射出去，隔著十幾米，竟然將櫥窗的玻璃直接射穿。

  「覺醒者？」

  兩個小混混當即一驚，隨後趕忙往回跑，大呼小叫的一通嚷嚷，就聽超市里傳來怒罵聲，隨後呼啦啦衝出來二十多號人。

  「老大，就是他，剛才我們吃了大虧，你可得給我們做主。」

  刀疤臉一眼就認出了林莫凡，當即指著大吼道，只見一個光頭男看向林莫凡，眼神眯了起來。

  「你就是虎爺？」

  看到那光頭男，兩個警員當即感覺到對方的氣場，一眼認出，這人肯定是個老大。

  「不錯，我就是虎爺。

  看樣子你們是來給那小子做主的，好啊，那咱們就說說，誰更占理。」

  虎爺走了幾步，來到幾人身前，林莫凡當即感覺到對方散發出來的變異離子。

  是個LV1頂峰水平的覺醒者。

  「這個肖玉生，前一段時間向我借了錢，我要帳，合情合理吧。

  但是他不肯還錢，於是我的兄弟們氣不過，就動了手，雖然打人不對，但是這小子也沒缺胳膊斷腿，他們只是教訓一下，並不算出格。

  何況我的兄弟，也是被害者，看看他們身上的傷，恐怕真要算起來，該報警的，應該是我們吧。」

  這個虎爺看似長的粗獷，但是心思很細。

  他發現了林莫凡和郝佳兩個都是覺醒者，他們這邊只有他一個，於是也不囂張，而是直接講起道理來。

  「你胡說，我明明借了一千塊，這才過去幾天，就變成了五千塊。

  還有，你窺視我妹妹，故意設了一個局，引我往裡跳。」

  肖玉生當即大吼著，現在有人給他撐腰，底氣也足了，當即指著虎爺嚷嚷。

  「當初借錢，白紙黑字寫的清楚。

  現在你反悔了，就倒打一耙，借錢時候你怎麼不說，現在開始亂嚷嚷，不過就是想賴帳罷了。

  正好幾位警員在這裡，就當是個見證，你看看，寫的明白吧。」

  虎爺當即從口袋裡拿出一份合同，上面有肖玉生的簽字和手印，兩個警員也是面面相覷，這事情難辦了。

  他們過來，其實就是站個台，最多拉個偏架，主要目的也是過來看個熱鬧。

  現在人家把借據拿出來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即便他們想偏頗一下，也完全做不到。

  「我看看。」

  林莫凡突然出手，就在眾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竟然一把將借據順走。

  看了幾眼，搖頭輕笑，隨後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借據撕了一個粉碎。

  「你幹什麼……」

  虎爺當即大吼著，不過林莫凡卻擺擺手，淡定的道：

  「這些東西不過就是廢紙罷了，這件事解決起來很容易，我們派一個人，你們派一個人，手底下見真章。

  如果我們贏了，事情到此為止。

  如果我們輸了，別說五千塊，一萬塊，我們也拿的出來。」

  林莫凡說完話，當即後退兩步，突然一推郝佳後背，把她推到虎爺面前。

  「老闆……」

  郝佳轉過頭，看向林莫凡，心裡明顯有些打鼓。

  「事情你接的，那就你來解決，放心吧，我對你有信心。」

  林莫凡舉起一根大拇指，而郝佳看到後，都要哭了。

  看來自家老闆不是鬧著玩的，果然「一言九鼎」，說讓自己來解決，就真的把自己推出來了。

  「這個解決方式，未免有點兒過於草率了吧。」

  郝佳回過頭，看向虎爺，微微一笑的說道，顯然是不想打。

  「嗯，末日後，一切都要靠拳頭來爭取，這個賭局，我答應了。」

  說完話，虎爺就一抖身上大衣，當即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只見虎爺身上滿是紋身，一副威風凜凜的混社會模樣，搞得郝佳後退了一步，那種氣場，她一個小女生，還真應付不來。

  「加油吧。」

  林莫凡真沒有幫手的意思，他向後退開，饒有意味的看著兩人，擺出一副看戲的模樣。

  郝佳知道，自家老闆是真的不準備出手了，現在能依靠的，只能是自己。

  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調整到最佳狀態。

  睜開眼，她看著虎爺，瞬間激發起自己的能力，當即一股寒氣，以她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