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她的後盾

  「不行，我們現在馬上離開，你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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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直接離開吧！」魯王妃瞬間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反正按照盧氏的說法，你已經被休了，既然被休了，就不是他們家的媳婦了，哪裡還需要被拘在這破地方？」

  魯王妃已經被氣得口不擇言。

  魯王妃出來看到那老尼，當然沒看對方一眼，但不影響君天湘狠狠瞪了她：「不是好東西！」

  「魯王妃，魯王妃——」那老尼還想著如何討好魯王妃母女，卻被冷不丁的一眼瞪老實了。

  門外響起了馬車的聲音，又一輛馬車到了，是沈氏的馬車。

  本來沈氏是先出來的，但她回了一趟侯府，再出來時，魯王妃已經走在她了前面。

  「阿言。」

  「姨母？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行嗎？你都被人欺負到這個地步了，見過魯王妃。」這時候她才看到魯王妃。

  老尼一頭霧水，那個蘇氏不是被傳聲名狼藉，被夫人趕出家門嗎？為何那麼多大人物來看她？

  「我是想來帶走阿言的，她是我的義女，自然要多關照一二。」

  這句將沈氏和勢利眼小人老尼都驚到了。

  不過——

  「姨母，義母——」蘇言裳感激地看向二人，「我沒事，真的，不如到後山走走，雖然有些冷，但風景還好，鈴鐺還在後頭生了火。」

  人太多，她那小房間也裝不下，於是決定去後山，老尼一直想要跟上來，卻被魯王妃的嬤嬤攔下了。

  「哎呀你攔我做什麼？」

  「攔的就是你，你這隻國公府的走狗，啊不，應該是盧氏的走狗！」

  蘇言裳告訴她們，盧氏雖然真的將她趕走，但她也是順勢而為，有著計劃，沒有什麼吃苦的，她拒絕了跟二人離開。

  「既然你決定了，那就順著你的心意吧，不過，若是遇到什麼困難，那就來找本王妃，當然，找你姨母也是可以的，我們都是你的後盾。」

  魯王妃這性格，對沈氏不是那麼看得上，畢竟她怕事，還唯唯諾諾，但今日她做得夠好。

  既然蘇言裳不肯離開，沈氏就將車上帶來的棉被和衣裳給了蘇言裳。

  魯王妃是抱著一定要將蘇言裳搶回來的心上山的，所以沒想到要準備棉被等物什，但沈氏不同，沈氏擔心自己能量不足，沒有辦法將人帶回來，那也要讓外甥女好過些，她就回府準備了許多日常用品，所以更早從國公府出來，卻是更晚出了城門。

  「謝謝姨母，也謝謝義母，勞你們掛念了。」

  「哎，你決定了就好，你也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

  蘇言裳看著沈氏，想到可能去了寬城的馮佳賢，心中不免擔心。

  今日是除夕，她猜姨母一定會去馮佳賢那邊，哎——遲早要知道。

  兩輛馬車相繼離開，老尼急了，她一直被那嬤嬤守著，還沒有和兩位大人物說上話，她們怎麼就走了呀。

  這蘇氏被夫人趕出了府，怎麼還會有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來看她？老尼想不通。

  蘇言裳進了房間，終於發現小床上齊雲蒼帶來的厚被子不見了，剛剛沈氏給她那些東西的時候，她沒有注意，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個老尼在作怪。

  就算不拿回來，她也有得用，沈氏剛拿來了，比齊雲蒼周到得多，還拿了兩床，鈴鐺也有。

  但她為什麼要便宜那老尼？她那可是偷盜。

  這次讓她輕鬆過關，下一次其它東西也會被拿走。

  蘇言裳帶著鈴鐺，大剌剌地闖進老尼的房間，她正好不在。

  這房間可真夠大的，大張的床榻，桌椅，茶几，臉盆架，連博古架這種奢侈的家具都有。

  也不知道是在清修還是在享受。

  「鈴鐺——」

  鈴鐺上前抱起那床棉被，老尼自然是要攔的，被鈴鐺踢了兩腳，蘇言裳手提水桶，嘩地一衝，將老尼的床濕了個透心涼。

  「你們竟敢——」

  「再敢來偷本姑娘的東西，本姑娘一把火燒了你的房子。」

  被休了，稱呼還是本姑娘。

  老尼欺軟怕硬，見蘇言裳原來那麼強硬，且還有那麼多人幫她，也不敢造次，也擔心蘇言裳會真的一把火燒了她的庵堂，她可就沒有地方住了呀，這大冷的天，難道要住雪地里？

  蘇言裳這一威脅有效。

  易老夫人這些日子不好過，她懷疑她的骨頭斷了，她覺得其他大夫都是廢物，沒辦法給她治好，所以在蘇言裳昏迷的日子，她誰都沒請，但疼痛越來越嚴重。

  之前睡不著，是想太多，如今睡不著，是太疼，晚間尤其疼，躺著也不是，坐著也不是，更是站不起來。

  她忍不住，只能請了其他大夫來看，但沒用。

  「姓蘇的不識好歹，老身親自請她那麼多回，都沒能請動，哼，如今她被休了，還那麼硬氣嗎？」

  「蘇大夫說她受傷了，且因受辱，無法出門見人。」

  「你確定了？你看見她的腳斷了嗎？」

  她讓那些人去，確實是想打斷對方的腿，然後再收留她，然而那些派出去的死士都沒有回來，她猜，可能是被她身邊那個會武功的小姑娘弄沒了，沒想到她的武功那麼厲害。

  「老奴只看到她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被子蓋著腿，受傷沒受傷，老奴也沒有真切看見。」

  「但是下山的時候，卻是看到了魯王妃的馬車，還有定寧侯府的馬車。」

  「總會讓她來見我，之前老身利用了齊三公子一把，是老身想差了，齊三公子再不是國公府的血脈，都是被國公府罩著的，哪裡那麼容易對付，就對上一次，人家就龜縮到了國公府里，想要再次動手，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有機會。

  但是好在她在乎的人很多，這就很好辦了，比如，三角巷的任何一個孩子，對了，那個店鋪里是不是有個老瞎婆，她還有一個孫子。」

  自從易老夫人知道蘇言裳是封長寧的表妹，且還開著幾家店鋪後，便讓人調查了這些店鋪，對裡面的人也是了解了。

  「老夫人好記性。」只聽調查的人說一遍就能記住，不能不說是好記性。

  「那個瞎眼婆子，雖然很少出現眾人面前，但老身猜，她就是封長寧的奶娘。」

  調查的人聽到有人叫她郭嬸子，姓氏一樣，還是個瞎子，不就是當年被她弄瞎的郭氏嗎？

  「她夠心善的，還收留表姐的奶娘，那瞎子有一個孫子。」易老夫人笑裡藏刀。

  「老夫人的意思是——」

  「將那孩子帶到鎮北侯府，蘇大夫就算是瘸了兩條腿，爬，也會爬來的。」

  她之前也忽略了魯王妃和沈氏對她的幫助，竟然在她名聲盡毀的時候，還願意幫助她，她們圖什麼？

  易老夫人一輩子也不會知道，有些人之間的交往，並不只圖利益，還有情感。

  「她就看看，那些人，能幫她幫到何時。」

  蘇言裳本是決定年前到三角巷去和大家一起準備過年的事宜，往年大家朝不保夕，害怕過年，今年的日子好了，年要好好過，但卻發生了那麼多事。

  不過，她已經在齊雲愈面前說過，就算齊雲愈之前要裝著不幫蘇老闆，但他可以安排人去做。

  如今三角巷的人個個都很能幹，顏娘子得到消息，自然安排好一切。

  之前蘇言裳受傷，他們輪番上寒水寺給她祈福，人終於醒了以後，又如平日般做事和學習，井然有序得像是有了制度一般，這些都是蘇大夫的功勞。

  如今她被國公府趕出家門，他們人微言輕，也沒資格收留她，無助又無奈。

  除夕沒出現在三角巷的蘇言裳，在大年初一的一大早，來到了三角巷。

  「是蘇大夫，顏娘子，是蘇大夫——」

  一個孩子大聲喊著，所有人都呼啦啦從房間裡跑出來。

  顏娘子的激動難以言表：「阿言，你終於回來了？你沒事吧？」

  天知道她有多擔心，天知道他們每個人有多擔心，蘇大夫是他們的主心骨，是他們的希望，沒有了蘇大夫，他們如今還如同行屍走肉。

  一時間，三角巷的院子圍滿了人，都是歡樂的，有的笑著，有的眼裡含著淚。

  「今兒是大年初一，我是來給大家發紅包的！」

  蘇言裳從鈴鐺的手裡拿過一個小籮筐，籮筐里都是一個個的小荷包。

  「每個人都有。」

  大家高興歡呼，卻不僅僅是因為這個紅包，而是發紅包的人，平安回來了。

  給那些在蘇言裳店裡開工的人，自然是大紅包，比如，黑鐵就得了一個十兩的紅包。

  其實店裡年底的分紅不少，黑鐵如今的收入，比賣豬肉的時候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分紅的時候，也給狗蛋分了相應的份額，狗蛋當時很是驚慌，掌柜卻說：「你也是無名樓的東家之一，怎的收不得？」

  他才顫巍巍地收下，對蘇大夫是感激再感激，蘇大夫出，他們無能為力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他更下定了讀書出人頭地的決心。

  蘇言裳看到了狗蛋眼中的堅定。

  「郭嬸子她們還沒過來嗎？」

  京城時興新年行大運，她知道悠悠她們會到三角巷這邊來，但此時還未見到，她又擔心現在過去，會在路上錯過。

  於是她就一直在三角巷待著，很快，悠悠他們就過來了，終於見到了蘇言裳。

  郭嬸子忍不住就要流淚，趙氏制止住了她：「千萬別哭，阿言都回來了，今兒是大年初一，可不興哭啊！」

  長寧走了，阿言就像長寧還在一樣，她時常將她們當成一個人，但對她也是真的關心的。

  「對啊，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蘇言裳一邊安慰，一邊將幾個紅包給了悠悠和小寶。

  當然，給郭嬸子等人的都是大紅包。

  「你再不回來，我們就讓齊二爺帶著我們去看你了！」

  才說齊雲愈，他就出現了。

  「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