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裝病

  「先裝病吧。我先給你紮上幾針。」

  現在跑估計來不及了，果然，謝奎的人已經找到了寒水寺。

  「鄱陽郡主，蘇大夫，我們想請回我們府上的姑娘。」兩個小廝已經知道謝心媛和鄱陽郡主蘇大夫在一起。

  「今日謝姑娘來找我的原因，二位可知曉？」

  兩個小廝互相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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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謝姑娘來找我，是因為她覺得不舒服，我給她診斷之後，確實發現了她生了病，不方便和你們回去了。」

  那二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說道：「我們府上的姑娘有什麼不舒服的，夫人自然會請大夫給她看診，而且我們府上也有府醫，無需勞煩鄱陽郡主和蘇大夫照顧。」

  君天湘很驚訝地望著他們，說道：「可是你們家姑娘已經生病好幾日了，夫人都沒有給她請大夫，她沒辦法了才自己出來找大夫的，你們這樣，我可不放心她回去。」

  鄱陽郡主的地位和霸道名聲擺在那裡，兩個小廝也不敢搶人，只能回去稟報主子。

  謝余氏發現謝心媛不知什麼時候就不在府中了，讓人找了整個京城都不見了之後，告訴謝奎，謝奎則斷定二人的談話被謝心媛聽到了，也判斷謝心媛是不願進二皇子府當妾逃跑了。

  如今聽兩個小廝的說辭，她不是逃跑，而是去找大夫？難道真的生病了？

  他不信，讓謝余氏親自去看看。

  「她怎麼可能逃跑，能嫁給二皇子誰不心動，難道真的是生病了？」

  謝余氏問道。

  「是不是生病你帶個大夫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帶上府醫，蘇氏可精明著呢。」

  謝余氏帶著府醫上了寒水寺。

  府醫隔著屏風給謝心媛把了脈之後說道：「姑娘並沒有什麼病。」

  「媛姐兒，你為何要裝病？」

  「娘，我真的不舒服。」

  謝余氏不聽謝心媛的說法，認定她裝病，強硬地要讓她換一個房間，堅決不能和蘇言裳住在一起。

  伯爺說謝心媛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知道了她要去二皇子府當妾，所以想要逃跑，難道她還想當正妻不成，想的倒是美。敏姐兒想當正妻都還沒如願呢！

  「謝夫人，心媛她情況挺嚴重的，我看你們的府醫本事不行，有病說成是沒病，我擔心他會耽誤病情，還是讓我給心媛治療吧，在我房間方便我給她治療。而且我敢說，這個病，整個京城，也就我能治。」

  謝余氏冷冷一笑：「就不用勞煩蘇大夫了，蘇大夫如今是信國公世子夫人，身份矜貴，哪裡能當大夫呢？再說了，蘇大夫的診金太貴了，不是我等普通人能請得起的。」

  謝余氏說完，就讓她帶來的人強硬地將謝心媛背走了。她是她的母親，想要帶走自己的女兒還要被外人攔著，謝余氏生氣得很。

  但此時已經是傍晚，就算是回城，也趕不上城門還開著了，謝余氏決定在寒水寺住上一晚第二天再回去。

  君天湘有些不放心，問蘇言裳：「心媛會不會有事啊？」

  「放心，我的辦法只會改變她的脈搏和精神狀態，並不會讓她真的生病。」

  「我知道，我對你的醫術還沒有信心嗎？只是，她們帶她回去我就是不放心。」

  「擔心她被虐待？不會的，準備就要去二皇子府了呢。」

  「也是，哎，真想直接殺上去，將人搶回來。」

  「放心吧，他們會主動送回來的。」

  夜裡，待盧氏睡著，蘇言裳想要帶上齊雲愈回城，被宋琛發現。

  「你們想要去哪兒？」

  「宋公子，我想回一趟京城。」

  有第三人在場，蘇言裳從來不叫宋琛堂兄。

  宋琛深深地看了蘇言裳一眼，說道：「我的輕功也還是不錯的。」

  「那宋公子願意陪我去？」

  齊雲愈汗毛乍起，頓時感到了危險，大哥不在，他要保護好大嫂，不能讓別人趁機拐跑了。

  「我願意。」

  「那走吧！」

  「餵——餵——你誰啊，這是我嫂子啊喂，嫂子，嫂子——我沒什麼優點，就輕功和易容術好些了，給我個機會啊！」

  「你小聲些。」蘇言裳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轉頭離開了。

  宋琛和蘇言裳一路上騎馬而行，離城門還有一公里的樣子下了馬。

  「大哥不問我做什麼？」

  半夜回城不是急事，就是白日裡做不了的事。

  「去了不就知道了。」

  她是問這個嗎？她的意思是，如果是去幹壞事，大哥也跟著嗎？

  「就算是幹壞事，我也看著。」

  蘇言裳：「......」

  宋琛帶著送蘇言裳從山林的這一邊走到城門下，避開了被人看到的可能。

  二人穿著黑衣，黑夜裡不那麼顯眼。只見宋琛拿出了兩個套子套在他的手上，然後半蹲下，讓蘇言裳上他的背。

  他終於背上他妹妹了，總有一天，他要讓妹妹重新出嫁，如此才能背著妹妹出嫁。

  他如壁虎一般攀爬，沒有驚動城牆上的人。蘇言裳緊緊抱著他的脖子，感覺稍微一鬆手就會掉下去，心跳快得不行。但又覺得，大哥一定是可靠的，於是閉上了眼睛。

  「四妹，你抱緊了。」

  「嗯。」

  最後還剩幾步的距離，宋琛伸出一邊手，腳下藉助城牆一蹬，就翻了過去。

  至於翻過去會不會見到巡邏的士兵，那是玄學問題。

  好在他們還挺幸運，沒有碰到。

  很快下了城門，二人走著去謝府，也就是曾經的榮安伯府。

  翻過了城牆，謝府的牆實在太矮，宋琛背著蘇言裳一躍就翻過牆去了。

  宋琛在外頭把風，蘇言裳給謝心敏的房間用了一些迷藥，她和她的丫鬟都睡過去了。

  接著，蘇言裳給謝心敏餵了一顆藥，然後餵了一些水，確定藥已經化掉，且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二人才離開。

  來時翻牆而入，走時翻牆而出，城外走了一公里的路，蘇言裳二人騎上了那兩匹馬，不知不覺又回到了寒水寺，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翌日天微微亮，謝余氏便帶著病懨懨的謝心媛回了謝府。她不知道信國公夫人也在此，知道的話必定要拍好馬屁才離開。

  路上，看見謝心媛挨著車壁想要躺下，謝余氏瞥了一眼，不喜地說道：「夠了啊，你以為我看不出你裝病嗎？不要一天到晚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就算你裝，老娘也不會對你多一些關心的，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厭煩。」

  謝心媛現在昏昏沉沉，只想睡覺。

  「我就想不通了，你裝病跑來寒水寺是要鬧的哪出？跟你說了吧，過幾日我們就會把你嫁到二皇子府了，那可是二皇子府，做夢都沒想到吧？所以，你就別裝了，萬一裝過頭了，二皇子嫌棄你有病，人家可就不要你了哈！」

  謝余氏還是不相信謝心媛會不想嫁給二皇子，雖然是當妾，但也是二皇子府的妾。若是她年輕個幾十歲，自己都想進皇子府呢。

  到時候二皇子榮登大寶，她可就成了皇妃。

  那些說皇妃也是妾，硬著骨頭說死也不當妾的，在她看來，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

  以為皇子府是那麼好進的？他們謝家為了這一天付出了多少心力和金銀？

  謝心媛的眼皮已經粘在了一起，整個人順著車壁就躺了下去。

  「真是的，嬤嬤，將人挪一邊去，不要讓她碰到我。」

  幾人一晃一晃地回到了謝府。

  謝心媛還是未醒。謝余氏讓嬤嬤拍她的臉，還是沒用。

  「嬤嬤，去拿一盆涼水來。」

  嬤嬤吩咐其他下人很快打來了水，潑到了謝心媛臉上。

  謝心媛一驚，整個人抽動了一下，然後打了一個噴嚏。

  「醒啦，老娘還以為你要睡到天荒地老呢，醒了就自己走進去吧。」

  謝心媛扶著車壁緩緩下車，當離開了馬車，手沒有東西扶的時候，她又軟軟地跌倒了，丫鬟一瞬間沒扶住，也一起倒了下去。

  謝余氏此時已經往自己的院落走去，沒有注意到後頭，但謝心媛的丫鬟自然會將人背回院子。

  丫鬟心疼自家姑娘，給謝心媛擦了身子弄乾頭髮換了衣裳後，她一瘸一拐地去找夫人給姑娘找大夫。

  昨日謝心媛偷偷跑出府去，沒有帶上丫鬟，於是丫鬟就被找不到謝心媛的謝余氏打了二十大板，如今走路都不利索了。

  謝余氏當然沒有親自見那丫鬟，她身邊的嬤嬤對丫鬟說道：「夫人昨日已經讓府醫給二姑娘看過了，沒病，她現在不過是睡著而已，你若是再不長腦子，就不是二十大板了。」

  丫鬟回到謝心媛的房間，已經是滿眼淚花，她不明白夫人為何對兩位姑娘差別那麼大，她不知道外頭發生的事，也不知道主子已經見過了蘇大夫，更不知道主子的情況就是蘇大夫造就的，想要去找蘇大夫。

  「姑娘，我去找蘇大夫，她一定能救你的。」

  突然，她的手被謝心媛抓住。謝心媛雖然昏昏沉沉，但內心是清醒的，阿言的藥太厲害，她睜不開眼。

  離開寺院時，阿言找機會告訴她讓她安心，後頭的事她都安排好了。

  「不要去，蘇大夫已經給過我藥了，只要睡上一覺就能好。」

  「真的嗎？」丫鬟抽泣問道。

  「真的，我太困了，要休息了。」

  回來得再早也過了吃早飯的時間，謝余氏也沒有注意到大女兒有沒有起來，平時大女兒會過來和她一起吃早餐，今日沒見到，謝余氏問道：「去看看大姑娘吃早餐了嗎？沒有的話就讓她一起過來吃。」

  嬤嬤派了一個丫鬟去叫謝心敏，丫鬟回來時慌慌張張：「嬤嬤，大姑娘她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