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白薊花
2024-09-05 14:34:41
作者: 楓嶼默
【喜歡:彼此都理解錯?】
周一開始上課,在同專業的許都和上官晨肯定得見面。以前,兩人不是坐一起,就是坐得很近,現在,上官晨就想離許都遠點,他一靠近,她就挪位,避之不及,他也就放棄了,跑到後面和唐皓,還有艾尚旎坐一塊。
他請312宿舍的其他人幫他,可這次的事,別人想幫他都不知該怎麼勸上官晨。她一向很聽陳思捷的話,也容易因陳思捷而改變自己的主意。
這件事,陳思捷本不想勸的,畢竟是許都犯了嚴重錯誤,但她們是看著兩人好不容易走過三年,終於要訂婚了,事情的發生也不是許都本意所為,陳思捷就試著勸了,可上官晨完全沒有動搖分手的決定。
陳思捷也沒有多餘的精力顧得上他們,許都的事,大家都把矛頭指向蘇臨白,她心裡滿是疑惑,不解開,她心裡始終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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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是社團納新活動,作為校學生會主席,陳思捷照常要去監督和慰問,她本來想和有空的舍友或是學成會成員一起,但蘇臨白問她能不能帶他到現場去看一看,頂著校學生會主席的頭銜,她不能不答應。
現場還是如往年一樣熱鬧,老生熱情,新生積極,納新活動開展得相當不錯。由於蘇臨白想多了解一些社團,陳思捷便帶著他到每一個社團都走一圈。
蘇臨白很受歡迎,不僅注目多,有機會大家還搶著和他多說兩句話,他總是溫柔地低眸淺笑,惹得女生們想看又害羞。
陪在他身邊的陳思捷很自覺,每當有人湊近他身邊,她的腳步就默默地往邊上退,然後裝作無意地看向別處。
「大家都很熱情。」蘇臨白笑著說道。
陳思捷並沒看他,微抬著頭看向了遠處,說:「也許並不是大家熱情,只是蘇副董事長太受大家的喜歡了。」
「那思捷喜歡嗎?」
陳思捷心裡一慌,不受控制的雙腳差點定住,瞬即她又一副很淡定的樣子繼續往前走,腦瓜里一直迴蕩著剛那句話。她沒聽錯,是問她喜歡嗎?她又想著自己可能理解錯了,就像之前去他家那次,他也說了『喜歡』二字。沒錯,不是她所想的喜歡。
蘇臨白稍側邊的目光始終在她身上,她那不著痕跡的緊張,還有思考的眼神,他都看在眼裡。
她終於開口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喜歡,我也是大家裡的一個啊,不止,我還很希望自己以後能成為像蘇副董事長一樣受歡迎的大人。」
蘇臨白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稍縱即逝的開心立刻換成了極其淡然的笑。
對社團了解得差不多之後,兩人離開納新現場,行政辦公樓和校學生會辦公室一個方向,兩人走了一路,除了陳思捷關問他臉上和手上的傷,兩人聊了幾句以外,就沒聊其它的了,到岔口處,陳思捷駐足。
「蘇副董事長,我走這邊回學生會。」
蘇臨白朝校學生會方向看去,「我也去學生會看看。」
陳思捷不明,他要看什麼,現在學生會空空的,估計一個人都沒有,大家基本都在納新現場。但她沒問,直接帶著他一起走回校學生會辦公室。
不到還好一點,到了就顯得更尷尬了,學生會果然沒人在,兩人一路上就話少,這會更不知該說什麼。陳思捷若不是對他充滿疑問,她是有好多話可以和他聊的,可許都那件事堵著她的心口,她開不了口向蘇臨白問出她真正想問的,聊別的,她沒興致。
蘇臨白感覺得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大概猜到了個方向,也就不願意問她為何,只等著她自己開口。
陳思捷回到辦公室也並沒什麼事,就打開電腦看了一些校學生會近期的安排,然後讓蘇臨白自己隨便看看。她不想思緒被他牽動著,不再去看他的一舉一動,認真看起安排表。
當蘇臨白和她說要離開時,陳思捷竟覺得時間過了很久,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其實才過了不到十五分鐘。
陳思捷和他簡單道別後,看著他離開的靜默背影,她開口叫住了他,「蘇副董事長。」
「有事?」蘇臨白回過頭,如沐春風般對她一笑。
差點又往回縮的陳思捷目光挺直,輕啟雙唇,「都都的事和您有關嗎?」
她還是問了,他仍噙著淡淡的微笑,反問:「你覺得呢?」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回道:「我不知道。」
「原來,你也懷疑我。」他那抹笑慢慢地消失了,代替的是受傷的眼神。
從周六到今天,先是許然以父親的身份找他,後是陳雨檸以校領導的身份找他,還有許都以被陷害者的身份找他,現在陳思捷又是以什麼身份來問他的呢?可不管以什麼身份,談及何內容,都是關於他回來的目的,還有近日所發生的事是否和他有關。
難道懷疑錯了嗎?陳思捷立馬動搖了,「我...」她想解釋,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看著一身筆挺西裝在身的蘇臨白,器宇軒昂,成熟有魅力,怎麼想也不覺得那些事會和他有關。何況在這些日子裡的相處,陳思捷在這個小時候受過心靈創傷的蘇臨白身上也感受到了溫柔善良,並不像是處心積慮會作惡的人。
倏然,他笑出了聲,說:「懷疑也正常,像我這樣出身的人,和自己的媽媽在外生活那麼多年,回來要是不做點什麼,似乎有些對不起自己的出現,對不對?」
「不是的。」陳思捷眉心一蹙,立馬搖頭。
蘇臨白表現得滿不在乎的從容樣子,「可你們一個個對我說的話就是這麼認為的,至少內心是這麼想的,你們怎麼想,我管不著,若覺得是我做的,拿出證據來,要懷疑我總得有點證據吧,不然這麼一個個的找我談話,實在沒意思。不過啊,你們這麼懷疑我,我倒覺得我是應該做點什麼。你說呢,思捷。」
陳思捷來不及消化他話里的意思,呆愣住了,完全沒了回應。
蘇臨白又笑了,這次笑得溫和輕柔,「你的反應總是那麼有意思,和我對你最初的印象有點不太一樣,不過,我很喜歡。」
見她還一副沒反應過來的神情,蘇臨白也不再多說,更沒多停留,說了一聲,「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他離開了半晌,陳思捷的神魂才歸位,她回想著剛蘇臨白後面說的那些話,到底是和他有關還是無關,蘇臨白的幾句話又讓她動搖了。還有,她又聽到了『喜歡』二字,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這個她先暫放著,主要是他說的那段話,她混亂了,她在想著要不要把那些話告訴舍友們。
「捷姐~」
她的思緒被打斷了,轉過頭,是唐宇輝。
「你怎麼來了?」
「我剛去我們專業一學弟的社團納新現場看了看,你們學生會的說看到你和那位新來的蘇副董回學生會了,我就來看看。剛在半道見到那蘇副董了,看他神色不太好,他拐進小道,我就沒和他打招呼。」
「神色不太好?」
唐宇輝自己找了把椅子過來坐下,「是啊,好像很嚴肅,有事的樣子。」
陳思捷沒回應他,默默地轉移了目光,想著蘇臨白神色不好,是她錯怪他讓他不高興了呢,還是那些事確實與他有關,被懷疑讓他不安了呢?
「捷姐~」唐宇輝扯了下她的衣角。
她回過神,「不好意思,我剛想點事,出去走走?」
「好呀。」
兩人下樓梯時,唐宇輝問道:「他為你擋硫酸受傷的手好得差不多了吧?」
陳思捷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問是蘇臨白,「差不多了,開始結疤了。」
唐宇輝遲疑了下,說:「捷姐和這位蘇副董的關係好像不錯。」
陳思捷側過頭微抬,看到了他輕眨個不停的雙眸,「沒有,只是他也負責校團委的工作,偶爾有交集罷了。」
唐宇輝聽出她也遲疑了,他不瞞她,「之前,你和他去學生街那家麵館吃午飯,有人看到告訴我的。」
「哦,那個早上我們一起去保衛處,出來時差不多到飯點,就一起吃午飯。」
「這樣呢,現在還是覺得捷姐連任校學生會主席挺讓人意外的,很替你高興,怎麼說呢,算是破記錄了。」說著,便笑了。
唐宇輝那張娃娃臉笑起來很可愛,陳思捷看著也跟著笑了,說:「破什麼記錄,以前的學長學姐只不過不想連任而已。」
「捷姐謙虛了。」
上周三得知她連任,儘管很意外,可他還是立馬發了微信語音恭喜她。第二天晚上他才約到她一起吃晚飯,問她怎麼突然改變想法了,『鍛鍊自己』四字理由太過牽強。唐宇輝了解她,她說了那是理由便是,就不會再有其它,也就不追問下去。
直到周六發生了許都的事,從而知道了前一天陳思捷是和蘇臨白一起吃晚飯,讓他想起了周四晚兩人吃飯期間,陳思捷起身接的那個電話,沒聽到內容,但應該就是蘇臨白沒錯了。
回想起她當時看到來電顯示,再到避開他去接起的那個神情,詫異又有些閃躲,太少見了。陳思捷雖然從沒接受過他的喜歡,可她在他面前一向自然坦蕩,無論接什麼人的電話,除了擔心打擾到他以外,對他是沒有任何避諱的。
到今天為止,他,大概猜到了她為何想連任,但他不想去印證。
「對了,許都和晨晨兩人和好了嗎?」
「哪那麼容易,晨晨鐵了心要跟都都分手的,只是都都還不放手。」
「那陷害都都的人查出來了嗎?」
陳思捷頓了下,「還沒。」
唐宇輝感嘆了一句,「我們學校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是不是馬上要秋天的緣故啊。」
陳思捷沒回應他,再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