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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白薊花

2024-09-05 14:34:35 作者: 楓嶼默

  【製造事端:回來討公道。】

  此時,已經在計程車上前往醫院的女人打了個電話。

  「我已經把照片都發給黃小姐了。」

  電話另一邊傳來一個男聲,「她已經開始動作了,剩下的錢,待會有人會打給你,你也要履行承諾離開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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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冷笑一聲,「我知道,你們這搞得.....我也只不過和一個大學生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晚,沒啥損失,可我被那女學生打到無力還手,真...暴力啊那女生,醫藥費我可沒找他們拿,外加精神損失費,你必須三倍付我。」

  「沒問題,一併讓人打到你之前的那張卡上。這手機待會立馬關機,去醫院後,這張卡去註銷掉,那張假的身份證也丟掉。」

  「知道了,我辦事你放心。」

  女人掛掉電話後,立馬關機,從包里拿出另外一隻手機,繼續撥通電話讓人買車票。

  許都回到家時,一家人都在客廳,陳雨檸的助理也在,兩人都站著正在與人通電話,不用問,肯定是在解決他的問題。

  他剛在路上就接到好幾個電話,說的都是關於他的,甚至有人把上官晨打那個女人的過程全部都給拍下來發網上了,借題發揮寫了幾篇文章。

  「都都,你回來啦。」

  許老太太在保姆的攙扶下要上前去,她腿腳不利索,許都快步走到她身邊扶她,「奶奶,您坐下。」

  「都都,你也坐下,和爺爺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清楚。」

  許懿指了指左手邊的沙發,他也是剛看了些新聞,基本了解了何事。

  從那些照片上,確實看到了許都和那個女人躺在了景立都大學的宿舍里,可赤裸著上半身的許都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而那個女人臉打碼,只露出肩膀部分,看起來是兩人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可顯然都是女人手拍的,不像炫耀或是開心留影,更像是為了某種目的。

  在許懿眼裡,許都這個孫子雖然有些放浪形骸又愛玩,學習或是處事也還沒達到他所預期的,可總體上還是個好孩子,要說這個孫子帶女人回學校過夜,他是絕對不信的。而且他看得出來,自己孫子很愛上官晨,都願意提前訂婚了,這對許都來說是很難得的,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等糊塗事。

  入座前,許都看了眼坐在他爺爺對面長沙發里的許然,一副焦頭爛額的感覺。

  許都將經過給許懿講完後,陳雨檸和助理也都暫時掛了電話,入座。

  許懿也許是怒了,竟然拿著茶夾指許然,「不要當啞巴,說話。」

  被認為這事和當年的事有關,許然面對許懿多少有些發怵,「這事也不一定跟他有關。」

  「你腦子是不是全部用在當年藏他們母子上了,傻掉了,是吧。聽完都都昨晚的事,再看看今早出新聞的速度,你覺得正常嗎?」

  許懿的舉動和言語多少有些驚到許都和陳雨檸等人了,因為許懿一向和善,極少生氣,遇事也都沉著應對,這般氣急敗壞的樣子,也就當年蘇苗和蘇臨白出現時有過。

  許老太太伸手握了下自己老伴的手,柔聲道:「別生氣,有話好好說。」

  「是他造的孽,現在殃及妻兒,他還認為跟那孩子無關。」許懿怒看許然,「那孩子可比你聰明了,為什麼他想進學校,不是進你的公司,要替他母親討回公道該找你,不是嗎?因為他知道,你許然欠他們母子的,就是要了你的命都不足以讓他泄憤。要你的公司是隨時的事,可要我的學校,他知道不容易,所以一步步地製造事端,讓雨檸陷入困境,最終達到他的目的。」

  許然緊張地揉搓著雙手,「可...就算他當上董事長,也得不到您手裡的股權。」

  許懿閉眼搖了搖頭,「我看你這二十幾年來,公司也經營得不錯,這腦子怎麼到他們身上就不好使了。你這個兒子是一個人回來的,我估計連他母親都不知道,他要想得到我的學校,拼了命也會拿到的,你信不信。那天,他那冷漠又充滿仇恨的眼神告訴我,他想要拿走我們許家的一切。別告訴我,你認為他回來是真對學校感興趣。」

  許然沉默,不敢再出聲。

  「爺爺,伊橋說他會查下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人指使就知道了。」許都說道。

  許懿一臉憂愁,「沒那麼容易,就是知道有人指使,也不一定願意說。兩次投硫酸,一點線索都沒有,看來他也是早有準備,學校里肯定有他的人。」

  「爸,要不讓警察介入吧。」陳雨檸有些無措。

  許懿搖著頭,愁眉不展,「暫時不要,尤其是現在我們把目標鎖定在那孩子身上,警察一旦介入,日後要是真出事,想保他都保不了,再怎樣也是自家孩子,雖然和咱們不親。而且我們有保衛處,讓他們加強防範保衛。」

  陳雨檸凝神道:「我知道了,爸。我已經聯繫人把相關新聞壓下去了,組織下午兩點臨時舉行校領導會議,應對這個事。」

  「好,學校方面,你該如何處理就如何處理,需要我出面你就跟我說。」

  「我會的,爸。」

  許懿繼而看向許都,問:「都都啊,你說昨晚那孩子是和思捷一起吃飯的?」

  「是呀。」

  「那天,你媽媽跟我說思捷連任校學生會主席了,可我記得之前她和伊橋來我們家做客,聊天時說起大四的安排,她是準備卸任的,怎麼突然決定連任了?」

  許都也不清楚,當他和大家一樣對陳思捷連任提出疑問時,同樣被告知是出於鍛鍊自己的緣故。

  「爺爺,捷姐說是鍛鍊自己,但她們都說她的決定有點奇怪。對了,蘇臨白為她擋硫酸的第二天,他們一起去保衛處之後,還一起吃了午飯,傍晚回到宿舍,捷姐就對大家說起繼續參選的事。」

  「這樣啊。」許懿繼而聯想到了些事。

  「爺爺,怎麼了嗎?」

  「沒事,都都啊,你待會就回學校去吧,好好和晨晨那孩子解釋一下。」

  許老太太也附和道:「是啊,都都,這事也還沒查清楚,可這麼一來,上官家很有可能會推遲訂婚的事。」

  許都一聽『訂婚』二字更鬱悶了,「奶奶,現在別說訂婚了,晨晨肯定會和我分手的。」

  陳雨檸責怪他,「誰讓你去喝酒的,你生他氣,喝酒能解決嗎?就算你是被陷害的,那也是你有空讓人鑽,怨不得人。我可是花了一個暑假才說服你盼姨答應讓你們訂婚的,你這事一出,也別談訂婚,晨晨的性子烈,她就是要跟你分手,你都得認。」

  「媽,您別說了,我現在頭都大了,剛才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她,她都不接了。」

  陳雨檸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許然,由鼻息里發出了一聲淡淡的嘆息,「事已出,你自己得承擔後果,你看還有沒有什麼要和爺爺說的,要是沒有,你先回學校吧,不是伊橋要去查那個女人,你回去要是沒事也一起,自己的事自己去解決。」

  這話是對許都說的,可也是在對許然說的,悶低著頭的許然不是聽不出來。可他不敢有任何怨言,一切都是他結的果,該他受著。

  許都乖乖地應著:「我知道了,媽。」

  「都都啊~」許懿輕喊了他一聲。

  「爺爺。」

  「你媽媽說得對,咱是做錯了,就得承擔得起任何後果,不管如何,都不要急,知道嗎?」

  許都重重地點了下頭,「我知道了,爺爺,那沒什麼事我先回學校了。」

  「好,有事隨時聯繫。」

  許都走後,許懿又看向那個給自己惹禍的兒子,「你自己去找那孩子,問他到底要什麼,除了我的學校,他想要什麼我都想辦法給他。你也可以帶他來家裡,我們都願意和他談。」

  這時,許老太太說:「這現在也還沒證據,就找他來談,是不是?」

  許懿撫了撫她的手背,笑了,「要是有證據,我們這些人何苦坐在這浪費時間跟口舌,直接找他不就行了。我們現在會把目標鎖定他,是因為從情和理兩方面考慮,最有可能的就是他,錯不了。」

  「爸,那我先去...」許然剛一開口。

  許懿就打斷他了,「你著什麼急,坐著,好好給我把那孩子的事說一說。」

  許老太太朝許然擺了下手,示意他繼續坐著別惹自己父親動怒,對父母,許然還是不敢反抗的。

  許都回到學校,和一個多小時前離開一樣,凡遇到人,都免不了比平時投來更多的注目,緊接著就交頭接耳起來。心煩的許都偶爾還是對著某些人發出呵斥之聲,但不多,他也有羞恥之心,和別的事相比,和那個女人的事確實是無法讓他挺直腰板。

  此刻,他就像被打了霜的茄子似的來到了芒種樓,已經看過那個視頻的宿管阿姨不像以前熱情招呼他,然後裝樣子交待幾句就放他進去,而是盯看著他,也許是見他精神不太好,眼神還透著那麼幾分委屈,宿管阿姨還是放他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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