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落難的鳳凰

  「我餓了，拿吃的過來。」她平復了心情，靜靜的坐下。

  「哎呦喂！這就對了。」老鴇歡快的笑著，這姑娘看上去是個董事的。

  「趕緊給姑娘送飯！」老鴇重新吩咐一遍，接著說道，「女兒初來乍到，休息幾天，等我把女兒的牌子做好，掛了出去，再接客不遲。」

  

  女子垂目，並不說話。

  老鴇也不急，有的是手段對付眼前的小女子。

  「女兒吃了飯就好好休息，對了，不知道女兒可有會彈奏的樂器？」

  眼前的女子看上去就是大戶人家出身，通身的氣度不是裝出來的。

  說不定還是官宦人家出身，那就更好了。

  官宦人家的小姐從小就琴棋書畫的學著，到了她們青樓，都是賣錢的資本。

  女子微微頷首，「秦箏。」

  秦箏？

  那可是西秦貴族才會使用的樂器，眼前的女子連這樣稀奇的樂器都會彈奏，簡直是撿到寶了。

  幸虧她早些時候購置了幾架秦箏，想要樓里的姑娘們學習，怎奈樂師請來之後，沒人駕馭得了秦箏，只好放置在儲物間，浪費了她不少的銀子。

  眼前的姑娘，簡直就是上天賜給她的財富，連秦箏這樣的樂器都能駕馭。

  「快！給姑娘請秦箏！」老鴇子顛顛的樂，嘴角咧到耳根處也不自知。

  龜公趕緊把一架秦箏擦洗乾淨了，送了進來。

  「不忙，先吃飯，然後彈奏。」老鴇急著驗看女子的技藝，嘴上卻說著言不由心的話。

  女子也不著急，穩穩的坐在桌前，等著人伺候。

  那氣度，那派頭，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出來的。

  小丫鬟得了老鴇的眼神，急忙上前布菜。

  用餐的過程悄無聲息，女子舉手投足間高貴典雅，老鴇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測。

  眼前女子就是一位出身高貴之人。

  那又如何？

  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既然到了她的手上，就是她的賺錢工具。

  若是識趣，她會善待她，若是敢和她較勁，她便會讓她生不如死，後悔來到整個世上。

  三天過後，女子的牌子做好，老鴇親自送了過來。

  「女兒，牌子做好了，你看看，能否看到眼裡？」老鴇把牌子送到女子眼前。

  「隨便吧！」女子連眼神都未曾在牌子上停留。

  這可是上好的銀杏木雕花，中間紅蓮兩個字還用金子鑲嵌了，下面的梅花結精緻細密，中間綴著一顆白玉珠子。

  單是這牌子，就花去一百兩銀子，女子居然連眼神都不曾停留。

  哈哈！

  你以為還是在你家府上還是怎麼滴？

  到了這裡，就是前朝的公主殿下，也得給我接客！

  「那我就掛出去了？」老白笑眯眯的，像是慈母見到兒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就是眼前女子的親娘。

  「慢著！」女子這才稍稍掀動眼帘。

  「我不接客！」

  「不接客？！」

  不接客來這裡幹什麼？

  每日裡好飯好菜伺候著，耳朵里忍受著你彈奏什麼秦箏，臨了，你不接客？！

  原以為秦箏是稀有的樂器，她會彈奏，定會吸引不少客人。

  誰知道，聽來聽去就這一首曲子，讓人聽了，便生出想要去給人打架的衝動。

  這那裡是在彈奏曲子，分明就是在蠱惑人心。

  這要是客人聽了曲子，相互間打鬥起來，她的紅樓還開不開？

  現在好了，她居然不接客！

  「女兒說笑了，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不接客，我們吃什么喝什麼？」老鴇依然好言好語。

  能動文的，就不動武的。

  臉蛋打壞了，就不值錢了。就是身上有了傷疤，也會少賺許多的銀子。

  她可是大行家。

  「我沒有說笑。」女子正色。

  老鴇愣住了。

  好你個賤蹄子，敢耍我？！

  她雙手叉腰，「來呀！請家法！」

  她開紅樓是做生意的，可不是做慈善的。

  這些天吃的用的，就是小國公主，未必能趕得上。

  她都快把眼前的女子當成祖宗來供著了。

  眼前的這位祖宗，每天一句話沒有，對那些山珍海味不屑一顧的樣子，就仿佛真的是誰家的公主殿下。

  她忍著，忍到了今天，一句不接客，就能打發的了？

  家法很快送到，一根七尺長的牛筋鞭子，沾了鹽水，那要是落在身上，一下子就夠歇息十天半個月的。

  若不是異常不聽話的姑娘，她是不會動用的。

  姑娘們都歇著，誰來給她掙銀子？

  龜公手上抖著鞭子，看著老鴇的眼神。

  這要是把眼前的姑娘打殘了，老鴇的心血就泡湯了。

  這些天，老鴇可是下了血本的。

  老鴇揮舞著手絹，「動手！」

  一個不聽話的姑娘而已，還沒見過能挨過三鞭子的女子。

  龜公上前，下一瞬，鞭子就到了女子手上，接著，龜公的叫聲響起。

  老鴇懵了。

  誰來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女子站在她面前，鞭子圈著龜公的脖子，勒的他臉紅脖子粗的，下一瞬便要被勒死。

  「我知道你花了不少銀子，這樣吧，你可以讓人幫我贖身，把你花去的銀子還上。」

  不是商量，是命令的口吻。

  她以為她是誰？

  敢命令她？

  「來人！」

  紅樓里養著打手，平日裡閒著，就是給她這樣不聽話的姑娘準備的。

  你不接客是吧？幾十個男子伺候過了，看你接客不接客！

  這些打手隱藏在暗處，早就偷偷的巡視過女子的容顏，他們就盼著眼前的女子不聽話，好落到他們的手上。

  此時，一起出動，站在老鴇身後。

  只要老鴇一聲令下，眼前的小女子，馬上就是他們的了。

  小小的興奮早就刺激了他們體內的衝動，按捺不住的躁動明顯的表現在臉上。

  張牙舞爪的樣子，就差說出，妹妹，我們來了！

  可惜，女子眼眸都沒有給一個。

  老鴇被女子的氣度氣昏了，這個時候了，還端著大家閨秀的模樣給誰看？落到她的手上，就得乖乖的。

  「上！」老鴇揮舞著手絹。

  二十多個如狼似虎的男子圍了上去，老鴇站在一旁，等著女子求饒。

  就見女子用鞭子圈著的龜公被踹趴在地上，接著，哭爹喊娘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