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糧食危機

  「今日白天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被沐芷嵐叫來的人有一些猶豫，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甚至不敢抬頭看沐芷嵐的神色。

  沐芷嵐如果是這個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一些事情，那她可真的就是妥妥的大傻子了。

  無奈的提醒他：「白天你說，趁著我在這裡的時候多種出來一些糧食，是什麼意思？」

  那人猛地抬頭：「族長，您，您都知道了？」

  沐芷嵐無奈的笑了笑：「我耳聰目明的，當時你說話時也並沒有與他人叫交談，如何就聽不到了。」

  

  「再者說了，我是你們的族長，族中有事情，我這個做族長的自然是要解決事情，不然要我這個族長做什麼呢？」

  沐芷嵐說完，還是沒有聽到那人說話的聲音，知道他是不會輕易說出來了。

  「怎麼，有事瞞著我，這是不把我當做自己人了？」

  沐芷嵐故意拉下了臉色，看在那人的眼中妥妥的就是生氣了，可是……

  可是，在族長還沒有回到族裡之前，長老們就已經在下命令，如果族長回來了，不可以用這件事去勞煩族長，她不能違背長老們的命令。

  可是又不能不聽族長的話。

  在這兩難之間掙扎了一會兒，終於開口了：『族長，是這麼一回事，本來軒轅族是十分富足的，可是自從百年以前上一任族長歸天，族裡的情況就一度開始落魄。』

  既然已經開了口，那麼其餘的事情也就沒有必要再去遮遮掩掩的，不真不假，反而惹人討厭。

  那個人如同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將事情的原原本本都與沐芷嵐說了個清楚。

  「族長不是我們要瞞著你，而是在你回來之前，長老們就已經下了命令，這件事情萬萬不可以告訴您。」

  沐芷嵐這就有一些不明白了：「究竟是怎麼樣的事情，必須要瞞著我才好？」

  那人在心裡斟酌了一下語言，隨後試探著開口：「當初上一任族長隕落就是因為這片田地。」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沐芷嵐心中疑惑，上一任族長的隕落，竟然跟軒轅族的土地有關係？

  她的到來使得密林當中的植物煥發生機，也給密林當中的湖泊注入了源頭，這才使得密林有了如今的繁茂。

  可是這個人說，上一任族長是因為土地隕落，無論如何去想，這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她如何相信？

  「你把這件事情細細說來。」

  沐芷嵐覺得這件事情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在軒轅族的族人來看，族長就是軒轅族的神明，那麼軒轅走的一切對於族長都會有親和力，並不因為族長是從山下上來的這對族長另眼相看。

  同樣的，田地也不會如此。

  「那片田地是上好的良田，在百年之前幾乎種什麼得什麼，不受季節的影響，一年之內可以收穫三四茬，也不會因為中了某一些植物破壞了土地，反而因為族長的加持，土地越來越肥沃。但是這種情況從那天開始就發生了變化。」

  他似乎是在回憶，眼神望著遠方有些出神，仿佛透過這院子，看到百年之前的景象，

  「我年歲比較小沒有親眼見過當時的景象，但是我爺爺那時正年輕，他親身經歷過那場恐怖的風沙……」

  「那是正午時分，本是艷陽高照的時刻，卻不知從何處裹挾來一陣狂風，帶著漫天的黃土席捲而來，遮天蔽日，整個軒轅族如同處於黑夜之中，矮小的樹木被連根拔起裹入風中，為那毀天滅地的狂風助勢，狂風過後，只留下漫天遍野的殘骸，田地也被毀的不堪一擊。自從那次之後，田地中的莊稼就再也沒有好好生長過。」

  說到動情之處，他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是從前輩的口中聽說，當時也是震驚不已，如今再細細回想起來，前輩訴說時的神情，他也許能從殘留的記憶當中回憶到前輩，對於這一場狂風的恐懼。

  他沒有見過，卻能想像出來一二，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場狂風，讓本來就得天獨厚的軒轅族都感到恐懼。

  「當時的族長為了解決這一問題，引出靈泉水澆灌，空間中的靈泉水本就比正常的湖泊要大，漫無天際，卻因為澆灌那一片田地，靈泉水生生下去了多半，然而，這只不過是治標不治本，使用過靈泉水的田地也只能供植物生長兩三天，絕對到不了第四天。過了這幾天之後，田地當中的植物依舊是該枯萎的枯萎，該腐爛的腐爛，比沒有用過林泉水之前還要糟糕。」

  「怎麼會這個樣子？」沐芷嵐著實被震驚到了。

  她雖然到軒轅族也就兩三天的時間，但據她所見，這些植物只要見到了她就會瘋狂的生長，若是再加以靈泉水輔助，他們的長勢則會引發不可收拾。

  所以她對那人口中所說的「沒靈泉水之後形式更不如前」感到十分的震驚。

  「那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族長想盡了辦法，也不敢再貿然使用靈泉水，只能帶著大家一桶一桶的挑井水澆灌田地，然而，這不過是杯水車薪，我們澆灌的速度遠遠比不上田地乾旱的速度。」

  「族長為了那片田地耗盡了心血，最後隕落在田地當中，在他隕落之際，用他畢生的能力將自己與那片土地化為一處，用他的身軀滋灌著那片田地，這才讓族人們當年有了些許收成。」

  沐芷嵐沉默了片刻，為上一任的族長默默致敬，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那個份上，就感嘆於上一任族長那種忘我犧牲的精神。

  沒有與軒轅族人一同長大的情分，卻將自己的畢生都奉獻給了軒轅族，他是軒轅族，當之無愧的族長。

  沐芷嵐突然有一些心虛，她能否做到一個合格的族長，是否可以帶著軒轅族的族人們走向更加繁榮的生活，或者說恢復狂風到來之前的生活水平。

  「你接著說。」

  「後來那一片田地的收成就大不如前，本來一年可以收四茬的，如今收兩茬都困難，收三茬的現在只能收一茬，族人們當初不愁吃喝，如今這樣算計著糧食的使用，還要時不時派人下山與山下的人們兌換糧食。」

  第368章 我有糧食

  但即使這樣，族人們的心裡也一直惶惶不安，生怕哪一天田地里再也結不出莊稼來了，又或者山下的人們不再賣給我們糧食，那我們就只能在山上等著餓死。

  這些話都是軒轅族上一輩的老人們說的，他們望著只能結一兩茬的田地發愁，用盡了方法就沒有找到緩解的辦法，本來漆黑的頭髮慢慢的開始花白，本來可以兩百歲的壽命，硬生生縮到了不到一百五十年。

  他們沒有經歷過當初糧食的富足，所以對這種擔憂並不是十分的明顯。

  可是族人們每一年收割來的糧食都沒有剩餘，這是他們看在眼中的，他們心裡發愁，卻苦於找不到辦法。

  「今日聽你說，因為我來了，所以田地的收成比較好，這是真的嗎？」

  「應該是真的。」那人老實的撓了撓頭髮。

  「應該？」

  「族長恕罪，前一段時間，我下山與山下的人們兌換糧食去了，我也並不知道山上莊稼的長勢，也是根據每一年這個時候，莊稼生長的高度看出來，今年的莊稼長的格外的高。」

  沐芷嵐點點頭，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是田地里的的老手了，他說，今年莊稼長得格外高那應該就是了。

  「今天莊稼的長勢，你可記住了？明天隨我一起去看一看，你可否能看出植物們明顯的變化。」

  「記住了，記住了。今天看到地里的莊稼們，突然之間竄高了那麼長，本來還在納悶呢，後來一想是族長您回來了，想想應該也就可以解釋了。本來我就想著今天記住莊稼的長勢，明天一早去田地裡面看一看，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這是一個可用之才，沐芷嵐把這個人帶下山的念頭，但是這個念頭只在腦海中停留了不過須臾就被她拋棄了。

  他們在山上已經住的習慣了，若是貿然把他們帶下山去，他們估計無法適應山下的情況，到時候山上若是有了什麼事，也沒有辦法及時趕回來。

  不過剛才聽了他的話，沐芷嵐倒是發現了一個問題。

  「現在還沒有到秋收的季節，你們就會開始與山下兌換糧食了嗎？」

  「族長你有所不知，現在山上的糧食只夠吃到八月份的，要是八月份之前沒有收上來足夠的糧食，那軒轅族所有的族人都要節衣縮食了，總要挺過八月份到秋收這段時間。」

  「為何糧食會這麼少，你們難道就不能多開墾一點荒地種糧食嗎？」

  那個人苦笑了一下，眼上蒙起了水霧，看著沐芷嵐移開眼神，生怕沐芷嵐看到他眼睛當中那不合時宜的淚水。

  「族長贖罪，不是我們不想開個荒地，多種一些糧食，而是現實情況不允許。我們若是能保住手中現在有的田地就不錯了。」

  說著說著，那人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淚。

  「可以耕種的田地越來越少，幾乎每一年年春可以耕種的田地都是上一年等不到四分之三，那荒蕪的田地我們也嘗試著將它耕種過，不過種下種子去無一例外的都會腐爛。我們也嘗試過將耕地掘地三尺，耕地下面不再是肥沃的土地，反而成了荒蕪的沙礫，若不是上面有一層土蓋著，那些已經荒蕪的土地，估計與沙漠無異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那人說著說著哭也厲害，在沐芷嵐的面前，剛開始還有所收斂，但是說到最後，整個人都痛哭起來。

  可見為了這件事將他折磨到了何種程度。

  「族長您見笑了，如今可以耕種的土地，已經不足百年前的百分之一，這軒轅族就這麼多人，如何可以養的過來。」

  沐芷嵐聽完之後也長長嘆了一口氣。

  如今，山下大慶即將迎來荒年，這山上的軒轅族也在面臨著糧食的考驗，這難道真的是上天給這個世界的懲罰嗎？

  搖了搖頭，國人刻在骨子裡的「人定勝天」不是空穴來風，讓他們經歷這種考驗，憑藉他們骨子裡不屈不撓的精神，這一關一定可以成功度過。

  「你先不要著急，我這裡還有一些糧食，你們可以先拿去應急。」

  臨來的時候將那些農民又收到了空間裡，他們現在在空間裡收糧食，估摸著他們所收割的糧食應該可以足夠軒轅族的族人度過這一段時間。

  總之，她的空間夠大，而且空間的時間不受外界的限制，收割了糧食之後，可以繼續接著種植。

  那人聽了之後連忙擺手：「這怎麼可以，這絕對不行。族長您剛剛回到族裡，我們怎麼可以吃您的糧食？我們還沒有來得及供奉您，就讓您開始為族裡的事情擔憂，這是我們這些人的無能。」

  沐芷嵐站起身，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胳膊：「既然你們認我為族長，那我就應該當起族長的責任，現在族裡遇到了困難，我身為你們的族長，自然要帶領著大家度過這些困難。」

  但是還想要再說什麼，但是被沐芷嵐他說給制止了。

  叫進來在外面候著的軒轅玉蘭：「你去把長老們叫過來吧，就是我有話要與他們說。」

  「好。」

  軒轅玉蘭聽了沐芷嵐的吩咐，想跑著去叫長老們了。

  她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族長手裡有糧食，族長還要幫助他們解決問題，他們以後不用再為糧食發愁了，他們又可以回到族裡老人所說的曾經的生活。

  內心十分的激動，是以走起路來都帶著風，處處透著一股子歡快。

  不一會兒，軒轅玉蘭帶著長老們過來了，長老們見到了沐芷嵐之後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問糧食有多少。

  「族長你在哪裡聽說的這些胡話，族裡現在好得很，家家戶戶一天三頓，吃的飽飽的，完了還有餘糧做一些精緻的糕點，有的家裡還養起了貓狗這些玩伴，怎麼就會缺糧食了呢。」

  沐芷嵐對於長老們的說辭也不反駁，只是默默的走到院子外面，調動意識看向空間內，看到空間裡剁起來高高的糧食堆心裡就踏實。

  然後意念一動，空間裡部分的糧食都被堆放到了院子裡。

  把院子占的滿滿當當，若不是這個院子有點小，她還能拿出來更多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