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乖巧的沐芷嵐

  「父親在說什麼，女兒今天一直循規蹈矩，哪裡就不懂規矩了，您不信可以問問母親，女兒今日除了接聘禮之外從未出過春華院。」

  提到顏卿塵，沐峰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眼神不自覺的躲閃。

  沐芷嵐覺得自己猜對了，這個渣爹還真是想著她的聘禮來的。

  「爹爹，姐姐只是一時想不通，還請爹爹不要怪罪姐姐。」沐文秀膝行幾步抱住沐峰的大-腿仰著臉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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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你的妹妹，你再看看你，身為姐姐還沒有妹妹來的懂事。」

  「女兒受教，多謝父親教導，日後女兒一定多學習，叫父親省心。」

  沐峰做好沐芷嵐反擊的準備，甚至說辭都已經醞釀好，卻不料開口是如此乖巧，倒是叫他一時之間無法適應。

  一人一天之間不可能改變這麼大，沐峰冷哼一聲：「別在我面前裝乖巧，你看你把你妹妹欺負成什麼樣子。」

  「難道父親覺得女兒今日是裝的嗎？」

  沐芷嵐一個大大的無語，不乖不可以，乖巧也不可以，那要她怎麼做，要不是她今日身體著實拉垮，真當她願意委曲求全。

  「妹妹私自動了女兒的聘禮女兒一句話都沒有，可是妹妹她後來摔的可是御賜之物，女兒實在是害怕妹妹手裡沒個輕重這才開了口。」

  「父親女兒真的想護住那御賜之物的，是，是姐姐在女兒不設防之時推了女兒，這才……」

  「看你做的好事。」沐峰抬手一個巴掌就要打過去，碧蓮眼疾手快擋住。

  「相爺打不得，小姐不日就要出嫁，臉上不可有傷痕，求相爺開恩。」

  沐峰看著攔住他的碧蓮冷靜下來，他最近一旦遇到沐芷嵐的事情就忍不住發怒，甚至做出的事都是他平日裡絕對不會做的。

  想到他今天來的目的，面色漸漸緩和，擺出一副自認為慈祥的面容：「父親也不是真的要怪你，只是你也知道，家族之間最忌諱兄弟鬩牆，為父這是氣急了才失了分寸，你想想做父親的哪有真的忍心對女兒動手的，是不是。」

  沐芷嵐心下冷笑，心口不一的人，你說得再好聽，不捨得也已經動過手，且直接要了原主的命。

  但為了儘快結束今天的戰鬥，還不得不忍著心底的不適恭敬開口：「父親說的是。」

  沐峰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看來還是女人了解女人，女兒是需要哄的，哄來哄去再不聽話的也聽話了。

  「你知道錯了就好，這次為父就不追究了，日後還往你疼愛姊妹，為父不希望再看到類似今天的事情發生。」

  沐文秀在一碰聽著一口牙幾乎咬碎，她不惜跌倒甚至差一點擦破手心，就是為了讓父親懲治沐芷嵐，但沒想到輕飄飄就揭過去。

  「父親，女兒也知道了，日後定然少惹姐姐生氣。」

  沐峰滿意的看了看兩個女兒，得意的捋了捋鬍子：「有女如此，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說罷上前扶起沐文秀，給了她一個眼神：「剛好為父與你姐姐又要事要談，秀兒你先回去告訴你母親可以籌備午飯了。」

  沐文秀看著沐峰的眼色思考片刻，突然就明白了，她說今日怎麼就這麼巧，原來是母親出手了，那這就好辦了。

  「那女兒等爹爹回來。」沐文秀行了一禮離開。

  待沐文秀走遠後沐峰才說出自己的目的：「今日來為父不為別的，就是要你知道『知恩圖報』是什麼意思。相府養你這麼大，你不想著如何回報，反而日日想著如何與為父作對，著實不是大家小姐的風範。」

  「父親的意思是？」沐芷嵐就是不順著她的話頭說。

  你不是想要我的聘禮嗎，那你來搶啊，本來就是打著搶的注意，偏生還給我浪費一丟丟吐沫星子。

  「我相信以你的聰慧，不會不知道為父的話是什麼意思。」

  「女兒真的不知道，還請父親明示。」

  沐峰糾結片刻，既然到了這一地步，這個院裡也無外人，若是來著一趟不把事辦好，那他這半天的好言好語豈不是白搭。

  等聘禮到手，再讓她好好認清誰才是一家之主，她的命運握在誰的手裡，他不高興，她休想拿走一分嫁妝。

  屆時出嫁，她難道想做一個不受娘家重視、沒有嫁妝傍身的新娘不成？

  只要她想往後的日子過好一點，就不得不低下頭懇求他。

  他已經想到往後不管是沐芷嵐還是顏卿塵，在他面前放下高傲的姿態極力討好的面孔。

  「自古以來沒有出嫁女手握聘禮的先例，你如此只顧著自己痛快，卻置相府名聲於不顧，成何體統。」

  「父親，這就是您踏入春華園的目的嗎？」沐芷嵐發問。

  世上真的有不愛子女的父親，真的有可以厚顏無恥到如此地步的人。

  回相府的幾天裡，一次次刷新她的認知，沒有最不要臉，只有更不要臉，

  從上到下，從裡到外，一副面孔。

  「是。」沐峰背著手，對於沐芷嵐的眼神假裝看不見。

  話已出口就沒有收回的餘地，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沒有白跑一趟的道理。

  此時哪裡還顧得上里子面子，唯有大家長不可抗逆的威嚴。

  耽誤了許久藥效一過去了大半，昏昏沉沉的感覺再次襲來，沐芷嵐深知此時動手絕不是明智的選擇，恐怕連自保都是問題，唯有服軟。

  「父親說的是，聘禮自古以來都由娘家保管，至於多少聘禮算作嫁妝帶回去，那也是娘家說了算。」

  沐峰得意於沐芷嵐的懂事，認為她總算開竅，知道她是在依附誰過活。

  「你能想通了最好，咱們相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為父也不會動用你的聘禮，不過是暫時替你保管，等你出嫁時會悉數算作嫁妝讓你帶去王府傍身。」

  看的沐芷嵐胃裡不住翻湧。

  「父親說的是」，沐芷嵐乖巧的回到，「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大家也都累了，等明日女兒再給母親送去可好。」

  沐峰想想，既然已經開了口，這件事就有了眉頭，等一晚就等一晚，萬萬不可因為這一晚上的時間逼急了。

  「如此也好。」沐峰滿意的點點頭。

  又慈父的模樣摸了摸沐芷嵐的頭，被沐芷嵐不動聲色的躲開。

  「為父知道你與為父之間有諸多誤會，鬧點性子我這個做父親的好能真的計較不成。等時間長了，你就會明白為父的苦心。」

  要不是時機不對，沐芷嵐差一點就忍不住一個白眼翻上天去。

  誤會？苦衷？

  是有多大的誤會讓你對自己的女兒痛下殺手？

  是多麼身不由己的苦衷讓你親自下場，通過誣陷你女兒清白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