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關於身世
2024-09-09 00:56:36
作者: 錢兔柿子
好不容易給換了尿布,然後擦拭乾淨,並餵了些米湯,等快要哄睡著的時候,時樓錦輕輕的把小人兒放在榻上,可剛一沾床,小人兒便再次啼哭了起來。
反覆了兩次後,大家一時都有些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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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施主,可否今晚讓穗穗陪您一起睡?老衲擔心她再哭下去,對身體有損傷。」
主持有些不好意思的請求道。
時樓錦低頭看向懷裡眼角還掛著淚珠的小人兒,一時也心生不忍。
「好。」
就這樣,時樓錦那晚便帶著小人兒睡了一夜。
本來打算第二日一大早便辭行離開的,可天公不作美,大雪愈下愈大,逐漸演變成了暴風雪,行人根本無法在路上行走。
無奈下,時樓錦也只好繼續留了下來,而且因為大雪封山和封路,導致大夫也一直沒有請來,不過在時樓錦的照顧下,好在小人兒一直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且每日都乖乖睡覺和乾飯,比起更見到她時的哭鬧不止,現在乖的簡直不像話。
暴風雪一連下了三日,直到第四日時,天終於平靜了下來,開始逐漸放晴。
時樓錦也打算離開了,不然遲遲不歸,到時候村里人該擔心了。
不過在臨走之前,他有一事需要找主持。
「施主的意思是想要收養穗穗?」
「是的,通過這幾日的相處,我覺得自己和穗穗很是投緣,所以考慮後決定收養穗穗。」
「既然施主有心,便是穗穗的福氣,不過這事我們得討論一下,畢竟這關乎到穗穗的一輩子。」
主持直言道。
「那是自然,主持有何想法和疑慮都儘管同我說,這是我的戶籍,我來自江都成華陽縣雲溪村,距離這大概有六十里的腳程。」
主持查看戶籍後,是真的,再聽到江都城,瞭然的點了點頭。
「一年前老衲曾去過此地。」
主持捻著手裡的佛珠,並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經過考慮,最後主持決定把穗穗交給他領養。
「希望施主能夠好好待她,不要隨意拋棄,如果到時真的有什麼困難,還請送回寺廟來,不要再讓她被遺棄在外。」
主持和眾和尚語重心長地叮囑道,語氣滿是不舍。
但經過這幾日的觀察,他們也能夠感覺到這位時施主對穗穗的照顧都是盡心盡力的,而且與其讓她在寺廟裡生活,倒不如給她尋一個更好的人家和去處。
「主持放心,時某定會護她一生平安喜樂的!」
「阿彌陀佛,施主如此心善,佛祖定會保佑您的。」
當天午時,眼看天氣已經變好,在餵飽了小人兒和換了一身乾淨的尿布後,再給裹緊身上的衣裳和被子,挎上包裹,時樓錦便決定出發了。
腳程快些的話,大概明日下午便能回到村子。
「這是老衲給穗穗的佛珠,希望能保佑她平安健康的長大。」
「多謝主持。」
在臨走前,時樓錦給寺廟捐了五十兩的香油錢,一方面是為了感恩他們收養了穗穗,一方面也是想為穗穗積福。
胸前背著孩子,肩上挎著包裹,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終於快到了集市,可就在山腳下時,他卻遇到了一位蓄著長白鬍鬚,拄著木柺身著袈裟的老和尚。
時樓錦不認識此人,只略微點了點頭便打算路過,可不料,老和尚卻忽然喊住了自己。
「施主可否留步?」
時樓錦停下腳步,一臉不解。
「敢問高僧喊住時某,可是有何要事?」
時樓錦一邊說,一邊低頭看向了懷裡的人兒,看她睡的香甜,心裡一暖,又抬手把被子掖緊了些,怕不小心漏了風進去。
「施主可否讓老衲看看懷裡的這嬰孩?」
時樓錦一臉警惕,深怕對方有何用意,便沒有開口答應,只是直直的望著對方。
「施主不用擔心,老衲乃是道光寺的方丈,法號妙玄,普竹乃是我的師弟,也是本寺的支持,敢問施主可是剛從寺廟出來?」
老和尚看向女嬰的包被,剛剛被子掀開一角後,裡面有一串佛珠,那是他們寺廟的。
「您是道光寺的方丈?」時樓錦驚訝道。
那位法號普竹的主持確實說過他有一位師兄,也就是道光寺的方丈,不過在半年前雲遊去了,歸期未定。
且此人頗有盛名,不但精通佛法,還會占卜算卦,十年前甚至還被封為了國師,一時風頭無兩。
不過不知為何,在一年前他忽然離開了京城,然後來到了如今的道光寺當起了方丈。
沒想到今日竟偶然遇見了。
知道了此人的真實身份,時樓錦也不再一臉警惕。
讓對方看了幾眼後,便再次結結實實的包裹了起來。
「敢問方丈,穗穗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時樓錦滿臉緊張。
「施主無需憂慮,老衲半月前本在外雲遊,可某一日,卻偶無意間算到了一卦,此卦和施主懷裡的女嬰有關,且關乎國運。老衲這才因此趕了回來。」
「跟穗穗有關?」
時樓錦不懂,穗穗如今只是一個不到半歲的孩童,關國運什麼事?
「老衲起初也心生疑慮,後又再次算了一卦,確實沒有出現差錯,尤其剛剛又仔細看了一下她的面相,身懷巨大的功德轉世而來,對我們北虞的國運有著巨大的影響。」
「功德!?」
「只可惜,本來應該是上天眷顧的寵兒和拯救北虞的福星,可不知為何,她元神中少了一竅,不但有損功德,還因此導致身體衰弱,不幸患上了心悸的毛病,恐對壽命有害,若到時元神及時歸一,恐活不過八歲。」
方丈一臉的沉痛和惋惜,可他算了許久,卻一直沒算出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心悸?活不過八歲?」
時樓錦心裡緊了緊,滿臉的慌張。
「方丈可有何法子破解,或者那元神要如何找回來,時某都願意去做。」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早已把懷裡的人兒當成了女兒看待,實在不忍心她落得個早逝的命運。
方丈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抱歉施主,老衲只能算出這一縷元神流落到了異世,至於如何尋找,老衲也沒有辦法,只能希望到時有奇蹟或者機緣發生,不過關於心悸的毛病,老衲這裡有一副藥方,雖然不能徹底根治,但長期服用,可得到緩解和改善。」
說完,便掏出了一張方子交給了時樓錦,之後,還沒等時樓錦反應過來,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懷揣著那張藥方,時樓錦憂心忡忡的下了山。
念著還帶著穗穗,他便在集市上雇了一輛馬車,給了五兩銀子,讓對方把自己送到雲溪村。
走了大概兩個時辰,天色將晚,只得先找了一處客棧住下來,等明日一早再繼續趕路。
剛剛在馬車上已經給穗穗餵了些溫的米湯,距離現在還不到一個時辰。
讓店家送了一份餐食,一個火爐子和一些熱水一桶清水上來,再讓店小二幫忙把火爐子點上後,又給了他五十文和三文錢的辛苦費,讓他幫忙去買些羊奶和小米湯回來。
「好的客官,您稍等。」
接過銀子,店小二十分麻利的去跑腿了。
店小二離開後,他先是給穗穗換了一塊乾淨的棉布。
這會兒她已經睡醒了,眼睛好奇的到處看,時樓錦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後先把換下來的尿布洗了,掛在火爐旁邊烘乾,再倒了一些熱水出來加點清水,簡單的洗了洗臉後,便開始吃晚飯。
這期間穗穗很乖,也沒有哭鬧,只是躺在床上揮舞著小手小腳自己玩。
用最快的速度用完飯後,他又開始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行李,尿布還有五個,應當夠明日回到村子裡了。
店小二回來後,帶回了一袋羊奶和一碗小米湯。
「客官,這是剩下的十八文錢。」
「多謝,請問店裡是否有多餘的爐子,我想煮些東西?」
然後,他又多花兩文錢租了一個爐子。
這羊奶和小米湯,都是他特意買給穗穗晚上喝的。
第二日一大早,他又讓店小二幫忙去買了一份羊奶和小米湯,還另外買了一個小爐子,打算到時候直接放在馬車裡。
這樣穗穗肚子餓的時候,就能直接煮些熱水溫了吃。
第二天,把行李和穗穗的口糧都準備好後,他又在街上讓車夫在街上買了十個肉包子和六個燒餅,打算當做自己和車夫這早上和中午的口糧了。
「這幾個包子和燒餅給您,今天就麻煩您辛苦些了。」
「不辛苦,保證到下午天黑前就能趕到雲溪村。」
接過肉包子和燒餅,車夫臉上笑意更濃了,畢竟好久沒遇到這麼大方的主顧了,車費比別人多付了一兩銀子車費不說,還捨得給自己買這麼多肉包子和燒餅。
事情都安排妥當後,時樓錦就開始專心哄懷裡的小人兒睡覺了。
有了銀子和肉包子燒餅的加持,車夫這一路上的馬車趕的又快又穩,這一路上除了給馬餵草料和解決拉撒問題外,幾乎馬不停蹄的一直趕路。
在路過安陽縣的時候,想到方丈留給自己的藥方,他直接讓車夫駕車去了一趟藥房,花了二兩銀子抓了五副藥。
雖然不知道這心悸的毛病什麼時候會出現,但他還是想著先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