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臣等正欲死戰

  短短几天時間，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趙國劍聖徐東來詐降，秦王秦鶴年遇刺這件事，以秦國王都為中心，飛快傳至周邊列國。

  尤其是趙國，無數人聽到這個消息後，紛紛大擺筵席，彈冠相慶，仿佛提前過年一般。

  此時，趙國王都，長公主府內，趙雨荷手捧一張寫滿小字絹帛，看了一遍又一遍。

  身為趙國長公主，她得到的消息，遠比其他人更詳盡。

  「徐師詐降，秦王遇刺，重傷昏迷。秦國宗正力挺秦國紈絝太子秦風監國，秦風手握秦王令，獲秦國上將軍白秀支持。丞相嚴城等人反對，被打入天牢。獲監國大權，秦風本性暴露，大興土木，作風奢靡，引得百官不滿……」

  趙雨荷對這份情報，堪稱是百看不厭。

  每多看一遍，她都能夠想像到，在不久之後，那個令她連續三次碰壁的男人，會有何等悽慘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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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秦鶴年壓著，你還能收斂些。如今一朝大權在手，就肆意妄為，要不了多久——秦國必亂，你秦風也必將死無全屍！」

  輕輕道出對秦風命運的預判後，趙雨荷如坐春風，如飲純醪，只覺胸中塊壘盡去，說不盡的愜意，道不完的暢快。

  自秦境歸趙後，由於出使秦國失利，所受的種種閒氣，也在這一刻統統煙消雲散！

  「長公主殿下，劍聖大人回來了，正在府外。」

  「哦？」

  趙雨荷聽到侍女通報，大喜道：「快宣！」

  「且慢！」

  「徐師是我趙國功臣，本宮親自去迎他！」

  很快，一襲盛裝的趙雨荷，就在一眾侍從的隨同下，親自趕到氣派奢華的長公主府外，把徐東來給迎進府中。

  如今的徐東來，氣色看起來並不算太好。

  為求真實，徐東來是真的從秦國境內，一路逃回趙國，石虎安排追殺他的人手，也是真的追殺——取趙國劍聖首級者，賞千金！

  甚至，就連徐東來到了趙境之內，還遭到無數秦國暗樁的刺殺。

  設伏劫殺、投毒，無所不用其極！

  哪怕武藝過人，有劍聖之名，徐東來這一路走來，也身負多處創傷，臉色蒼白，滿身疲憊。

  「徐師，秦國發生的事，本宮已經聽說了，你是我趙國功臣，大大的功臣！」

  趙雨荷當眾向徐東來恭身作揖道：「徐師放心，我趙國絕不會令功臣寒心，刺殺秦王，刺便刺了，他秦國也奈何不得我趙國。徐師先好好休息。明日，本宮便向父王為你請賞！」

  「多謝長公主殿下從中斡旋！」

  簡單寒暄過後，趙雨荷一想到秦風未來的命運，心頭就一陣暗爽。

  她看向徐東來，不由問道：「徐師除了劍術超凡，也是我趙國少有的聰明人，趙秦之間必有一場大戰，不知徐師如何看待此戰？」

  「這……秦國不過八百里山川，我趙國坐擁兩千里沃土，更是連年風調雨順，國庫充盈，百姓也家有餘糧，此乃趙國一勝，秦國一敗。」

  「我趙國猶擅鑄造兵甲，隨時能拉起數十萬大軍，反觀秦國地少人寡，多年來能與我趙國僵持，全靠一座函谷關，如今連這座雄關也快保不住了，此乃我趙國二勝，秦國二敗。」

  「我王賢明，仁厚之德天下皆知，秦國如今落於紈絝秦風之手，此人志大才疏，上位後大興土木，極盡奢華，假以時日，秦國百姓必定苦不堪言，此為趙國三勝，秦國三敗！」

  徐東來說完這番話，總結道：「天時、地利、人和，皆在我趙國，秦國必敗！」

  「好！」

  趙雨荷撫掌大笑道：「好一個三勝三敗論，還是徐師看得通透！」

  「長公主過獎！」

  徐東來身為趙雨荷、趙國太子的劍術老師，對這位弟子自然也很了解。

  如今，只是眼角餘光輕輕一掃趙雨荷的表情，徐東來就知道，自己過關了！

  只是……

  說來也怪，明明趙強秦弱，橫看豎看，都是趙國占盡天時、地利、人和，這滅秦之戰如果打起來，就算是頭豬去統領大軍，只要四平八穩的推過去，都不可能輸。

  可也不知為什麼，自從接觸過秦風，雖然只是見過兩面而已，但徐東來心裡就是有一種預感——有此人在，趙國必敗！

  徐東來很相信自己的預感，因為世間比他劍術更好的人，並非沒有。

  他之所以能活到今天，靠的就是這種對危險的敏銳直覺！

  ……

  秦國，天牢。

  入夜後，一名披著黑色斗篷的神秘人，率領一隊為數五百的甲士，提走了天牢內收監的數名官員。

  在不久之前，這些官員，無一不是秦國朝堂上赫赫有名的重臣。

  比如丞相嚴城，禮部尚書周皓，刑部尚書孫譾，吏部尚書陳靖，還有大大小小的侍郎、司曹、法曹等官吏，林林總總近三十餘人。

  而這些官吏們之所以會被打入天牢的原因，就在於他們在丞相嚴城的帶領下，反對紈絝太子秦風監國，還要代秦王收回秦王令。

  嚴城的理由很簡單：太子秦風紈絝之名，列國皆知，德不配位，不能勝任監國重擔！

  然後，他就在秦風一聲令下，被以秦國宗親之首的宗正秦慶之、上柱國大將軍白秀為首的幾人，給直接打入天牢。

  至於其他反對者，也統統都被秦風粗暴的打為「嚴城黨羽」。

  「怎麼，那紈絝終於要對我等下毒手了嗎？」

  被這一言不發的神秘人提出天牢後，嚴城終於忍不住了，他大聲質問道：「這世間，可還有公理二字？」

  「我大哥說過，強權即是公理！」

  身披斗篷的神秘人，緩緩摘下頭上的兜帽，赫然是秦國四王子，燕親王秦棣。

  他一臉複雜的看著嚴城等人，幽幽的嘆了口氣：「我大哥，也不是丞相所說的紈絝。如果想知道真相，那就隨我走一趟吧。」

  「燕親王，你……」

  見秦棣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樣，嚴城有些不可思議。

  他聽得很清楚，秦棣喊的是——大哥！

  你不是一向看不起那紈絝，要和他爭奪太子大位的嗎？

  你……

  我等正欲死戰，如果成功了，監國的不是七王子，就是你四王子，你……你怎麼就投降了？

  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