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瓷娃娃
2024-09-05 11:10:42
作者: 肖相柳
胥景接過元迎遞來的名帖,打開之後看到連飛塵的親筆簽名,眉頭緊鎖。
失蹤了三四年的人,準備以這樣的方式回來嗎?
他到底有沒有真的想過阿錦?-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胥景留下名帖,揮手讓元迎離開。
不管是誰,這樁案子他既然已經接手了,必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元迎拱手行禮告退。
胥景把玩著手中名帖,回想著剛才唐歡分析的案情,眸子漆黑幽深。
按照唐歡的猜測,羅大成應該是認識連飛塵的,那麼他殺羅家成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愛慕林小妹嗎?
那件案子他一直記著,案子的細節也是知道的。
如今看來,自從唐歡回到雍都,發生的每一件案子似乎都與連飛塵和長生門脫不了干係。
這樣分析的話,是不是說,連飛塵如今與長生門有很大的聯繫。
那麼,唐歡是否知道呢?
她那麼聰明,大概是知道的吧?
他重重嘆口氣,將連飛塵的名帖收在懷中,將思緒放在現在的案子上。
然而,他卻無法再沉下心來看驗屍記錄,找來筆墨紙硯,考慮了一刻鐘,還是寫信將事情和自己的猜測告知了俊王。
唐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銀粟的身影在房間翻看著一本書籍,陽光灑進來,斑駁的金光仿若在天堂醒來。
「銀粟。」
她輕喚一聲,銀粟放下手中書籍,先給她倒上一杯溫水遞給她。
「姑娘現在是要起身還是再躺躺?」
她半坐著喝了水,將杯子遞還給銀粟:「起身吧!」
銀粟點頭,為她拿來今日所要穿的衣物,伺候她起身。
「胥少卿現在何處?」
唐歡詢問。
「說是衛統領找到了死者的頭顱,正在與齊仵作一起查看屍體呢,想要找到真正的死因。」
銀粟也是聽元迎說了一句。
「我不甚餓,去廚房取一碗素麵吧!」
唐歡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是。」
然而等銀粟將飯菜取回來的時候,唐歡人已經不在房間裡了。
「羅大成怎麼會死在這裡?」
她急匆匆趕到前院,發現唐歡和胥景正在偏廳。
「州府縣郡送來的犯人是要關押在刑部大牢的,等到秋後進行問斬。我猜測要麼就是有人找了替死鬼頂替羅大成,要麼就是羅大成詐死了,但是咱們沒有得到消息。」
胥景說出自己的猜測,但不管哪一種猜測,都說明刑部大牢那邊出了問題。
「我已經寫信告知王爺,讓他去刑部查看一番。」
這也是他們無法預料的事情,現在發現應該還不算很晚。
「看來羅大成的身份並不是我一開始看到的那樣簡單。他還有個老娘在小羅莊,稍後我要親自去小羅莊一趟。」
小羅莊是羅大成一直生活的地方,必定會有蛛絲馬跡出現。
「我派衛矛前去,你就不要奔波了。」
胥景拒絕了她的提議。
「不行。」
唐歡不肯妥協,她必須要親自去看看。
「阿錦,你別忘了,你現在已經不算大理寺的推官了。王爺有令,讓你在家休養身體的。」
胥景也不願後退一步。
兩人針鋒相對,銀粟就在這時端著飯菜走進房間,兩人目光全部轉到她的身上。
「你先吃飯,去小羅莊的事咱們一會兒再說,好吧?」
胥景退後一步,語氣軟了下來。
有時候真的會忘了眼前的人兒是個瓷娃娃,打不得,罵不得,碰不得。
唐歡也軟了脾性,坐在一旁吃飯。
胥景看她乖巧坐著吃飯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目光看向衛樂。
「查的怎麼樣了?」
衛樂看一眼唐歡,又看看自家公子,拱手行禮道:「有幾個可疑的人,不單單是觀音廟的僧人,還有香客。」
「名單給我。」
胥景伸出手接過衛樂從懷裡拿出的名單,打開卻發現一個讓人很是意外的人。
「這是太孫殿下的姨母靜候夫人吧?」
唐歡眨眨眼睛,急忙咽下口中的面,拿出手帕擦擦嘴:「靜候夫人也有嫌疑?」
「不是唐推官給的名單嗎?」
衛樂有些疑惑,靜候夫人的名字是被圈住的啊!
唐推官怎麼還一臉震驚的模樣呢?
「啊?這是個失誤,失誤。」
她當時是聽白果提了靜候夫人的名字,猜測她受了欺負,剛好在寫名單,就圈了一下。
「什麼失誤?」
胥景好奇,將名單放在桌子上,指尖輕點。
「也沒什麼。衛統領查出來的是什麼結果?」
唐歡不想說,這件事情她自己是能夠解決的。自己人受欺負,自己要討回來才覺得舒服呢。
「靜候夫人是前日下午到達觀音廟的,下午時分曾經去過薔薇園,期間沒有讓任何人陪同,沒有人知道她去做了什麼。」
衛樂查了靜候夫人身邊的婢女,詢問了伺候她的僧人,顯然那些人已經被叮囑過,但是並不妨礙衛樂詢問出真相。
「阿錦怎麼看?」
胥景熟知雍都權貴之家的一切,大致能夠猜測出昨天唐歡遇到了什麼事情,嘴上不說,這件事卻不打算輕拿輕放了。
「查唄!」
唐歡聳聳肩,有疑點就查唄,誰讓她運氣不好,剛好撞上殺人案了呢。
「聽到唐推官的話了嗎?好好查一查。」
胥景挑眉,嚴肅的吩咐衛樂。
「你傳信與衛矛,讓他去小羅莊一趟,查一下當初唐推官辦理的那件書生殺人案,重點查一下羅大成的生平。」
任何事情只要做過,都會留下蛛絲馬跡,早晚都會露出馬腳的。
「是。」
衛樂應下。
「說說最值得懷疑的人都是誰吧?」
他們查歸查,重點還是這次案件,羅大成的死和長生門有關係,而且又冒出了連飛塵的消息。
現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長生門的老巢,查明他們的陰謀並且阻止。
長生門不能再死灰復燃了,大雍也經不起再一次血腥的清洗。
十年前那場慘烈,不可以再上演了。
「主持彌真和她身邊的兩位大師是最有嫌疑的。她們的行為在廟中是絕對自由的,且前日到過薔薇園待的時間也不短,是有作案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