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全員惡人
2024-09-05 11:10:15
作者: 肖相柳
劉府的所有人都覺得日子會一直過下去,外人也只以為府上的夫人和姨娘與劉御史志同道合,品行高潔。
劉明是最先發現這一切的人,但身有殘疾,天性自卑的他,即使發現了,也沒有膽子告訴任何一個人。
他依舊沉默著倒夜香,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藏在隱秘的地方看著府上的人在深夜露出自己的本性。
他不止一次看到過管家與劉夫人之間的事情,也知道香姨娘似乎也有自己的秘密。
劉明告訴他們,不止他一個人在那天晚上見到香姨娘進過劉御史的房間,還有一個婢女應該也看到了。
那婢女是在紅姨娘身邊伺候的,那天晚上應該是為了邀寵,恰好看到香姨娘進了書房。
劉御史的書房是整個府上的重地,平日裡也很少有人前去,特別是後院的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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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胥景突然重重嘆口氣,搖搖頭:「誰能想到剛正不阿的劉御史會死在婦人手上呢?」
故事講到這,大致能夠猜出來,應該是香姨娘殺了劉御史。
唐歡卻皺起了眉頭,她當初確實猜測很有可能是香姨娘殺了劉御史,可是證據鏈卻沒有完善。
香姨娘按理說與劉御史沒有什麼大的衝突,而且還為劉御史生了一子一女,為什麼要殺了他呢?
還有那些吊死的貓又是誰做的呢?
「你有所隱瞞。」
胥景看她板著臉,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很是威嚴的看他,帶著控訴和憤怒,啞然失笑,慢悠悠的開口繼續說道。
「我抓捕香姨娘歸案之後又查出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不過,我從未想到會有這麼亂的府邸。」
唐歡托著下巴看著他,等著下文。
他勾起唇角,微抬下巴,目光落在桌子上的茶水上。
她瞬間明白,抬手給他倒了一杯茶,淺笑著遞給他。
「劉御史府上的關係之複雜簡直讓人前所未聞。」
胥景一口飲盡杯中水,看她殷勤的又續上一杯,在她渴望好奇的目光中繼續說著。
「錦書是香姨娘的親弟弟,錦磨是劉管家的私生子,護衛首領與紅姨娘身邊的貼身婢女則是一對。」
唐歡瞳孔倏然大了不少,這劉御史不死簡直就對不起這麼多的巧合啊!
「你是不是以為這些都是巧合?」
待在一起的久了,一個動作就能夠知道她想要說什麼,想的又是什麼,在她表情變化的瞬間,胥景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這些都是咱們戶部那位劉侍郎的安排,香姨娘本就是他的棋子。阿欒傳來的消息,關於有人打著劉御史名義在外面招攬工匠的事情就是錦磨做的。」
胥景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也很是震驚,那樣一個人,任誰也不會想到他的身上。
「而且,劉御史當晚如你猜測的那般,第一次是假死,是錦書與香姨娘一起動手的,事後兩人很是慌張,簡單的丟下劉御史就離開了。兩人沒注意的是錦磨藏在裡面,把劉御史吊了起來。」
唐歡張口問出自己的疑惑:「那錦磨我也見過,是一個非常瘦弱的人,他怎麼可能把一個瀕死的人掛在房樑上的呢?」
「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那錦磨繼承了他母親的大力。他母親本是個獵戶女子,家中不論男女都一把大力氣。」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反轉。
「錦磨掛起劉御史之後,從裡面將門反鎖,借著身材矮小硬是從窗縫裡面擠了出來。」
這樣的人才簡直可以稱得上奇人異士了,可惜,走錯了路。
「那吊死的野貓又是誰的手筆呢?」
「護衛首領的。」
唐歡倒吸一口氣,這簡直就是全員惡人了。
她簡直無法想像,劉御史是怎麼在這樣的環境中活到現在的,難道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劉御史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嗎?」
胥景搖頭,「我這裡倒是查到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你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麼。」
唐歡從胥景手中接過一個用牛皮卷包裹著的信封,上面並沒有署名,打開之後,裡面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字,看上去倒是像從一些書籍中找到的生僻字一般。
「這是在哪裡找到的?」
胥景將暖爐塞回她的手中,替她拉了一下衣袖:「劉御史平日放奏章的地方,也是衛樂無意中發現的、我覺得很有意思,就一直在研究,只是沒有頭緒。」
他拿到這封信之後,就查閱了一部分典籍,但是至今一無所獲。
「和這封信在一起的還有別的東西嗎?」
唐歡看著滿張紙都是比繁體字筆劃還多的字,眉頭緊鎖,這可真是難為人了。
在現在好歹她還能想想是不是摩斯密碼之類的,現在她真是頭大。
首先能夠肯定的不是軍隊密文,畢竟胥景出身護國公府,第一件事肯定先去查軍隊密文。
「也就一些奏章了。」
胥景查的時候也看了,但是除了一些奏章什麼也沒有,他查了很多東西,都一無所獲。
「你讓衛樂把那些奏章都給我拿來,我試試能不能破解出來。」
她想,劉御史總不能寫一些自己都看不明白的文字吧?很有可能這是劉御史自創的一種隱藏自己秘密的方式,或者是留給誰的信件,破譯方法肯定是有的。
這些東西就像摩斯密碼,只要找到其中的聯繫,很容易就能夠破解開。
「那些奏章就在我那裡,隨後讓人給你送來。」
胥景點頭,他目光透著溫暖,說不出的情意在裡面蔓延,昏暗曖昧的燭火似乎也在跳躍著為兩人歡呼。
「這封信我讓王爺和父親看了,但是他們都覺得是我太過於疑神疑鬼了,不過是一封不相關的信件,哪裡就值得研究呢?」
唐歡整理信封的手微微一頓:「如果不是你講的劉御史府上這般複雜,我也不會把這封信放在心上。」
胥景挑眉:「為何?」
唐歡收好信封,與竹簡放在一起,兩手合抱暖爐,正襟危坐:「劉御史每日裡都在監察百官的錯處,他的職業習慣讓他對任何事情都有觀察的習慣,他府上這麼多巧合的事情,難道他真的絲毫不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