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審問

  胥景的目光也緊跟著看向靈堂守著的人，只見劉夫人將目光投向了站在門口的一位老者。

  

  「管家，老爺的衣服在哪裡？」

  唐歡的目光也隨之放在這位管家身上，他穿著一身藏青色的深色棉衣，站在門口的角落處，若不是尋找根本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這位管家似乎很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老爺換下的衣服在外院平日裡堆放垃圾的地方，這個點不知道有沒有被清理送到城外。」

  管家有些忐忑的看一眼幾人，說完之後又解釋道：「我們給老爺換了壽衣之後，就順手把衣服和髒污的東西扔在一起了，也沒人說要留下啊！」

  胥景冷冷的看他一眼，目光看向衛樂：「衛樂，你跟著這位管家，務必把劉御史的衣物帶回來。」

  「等等，不知道那些吊死的貓是誰處理的？是埋了嗎？埋在了哪裡？」

  唐歡本來想著驗屍結束再提出貓屍的事情，如今這位管家要走，怕是貓屍也是這位處理的吧？

  「我派人扔在了城外的亂葬崗處。是護院來喜去處理的，唐推官若是需要查驗，可以讓來喜帶你們前去。」

  管家說著，吩咐一個小廝跑去喊來喜。

  「齊仵作繼續驗屍，從頭到腳，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還有劉御史脖子上那道隱藏的勒痕，我看著不像腰帶勒的，你仔細查驗一番。」

  唐歡看向齊仵作，讓他繼續驗屍。

  「胥少卿在這裡再重新詢問一下目擊者以及整個劉府下人的口供吧？」

  唐歡看一眼胥景，微微一笑，建議道。

  「讓衛矛和元迎姑娘在這裡詢問吧，我與你一同前去。」

  胥景提議，亂葬崗那地方，哪裡是一個體弱的姑娘該去的地方？

  「或者我去亂葬崗，你在這裡審問？」

  唐歡與他四目相對，微微撇嘴：「你去吧！」

  胥景微微搖頭，喊上衛矛：「你等我回來。」

  唐歡搬來凳子坐在偏廳里，讓元迎與她一起，打開窗戶和門，吩咐從劉御史的貼身小廝開始一個一個進來詢問。

  「那日在書房除了劉御史可還有別人？」

  既是貼身小廝，必定是一直陪在身邊的，對於劉御史的作息和身邊人是最清楚的。

  「就我家老爺一人，沒有其他人的。」

  錦書搖頭，那日書房裡一直就老爺一個人。

  「平日裡劉御史在書房的時候是你貼身伺候的嗎？」

  唐歡繼續詢問。

  「我家老爺的書房平日裡我們很少進入的，昨日老爺與夫人吵架之後，回了書房，讓奴才回院子給他拿了衣服又鋪好了床，就讓奴才在院子裡候著了。」

  錦書簡短的說了一下昨日的事情。

  「劉御史昨晚是什麼時辰休息的？」

  唐歡今日發現軟榻上的被褥疊放的很是整齊，就好像沒有人躺下過一樣，可偏偏，在上面發現一根頭髮。

  「老爺一般都是亥時休息的，昨晚也不例外。奴才記得很清楚，當時打更的喊的是二更了，然後老爺喊奴才進去伺候他休息，奴才是給老爺熄了燈才離開的。」

  錦書說的話並不是很有邏輯，卻也將昨晚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你當時沒有看到屋裡有人在嗎？」

  唐歡面無表情，語氣中帶著懷疑，目光也帶著懷疑。

  錦書有的著急的開口：「我當時的確沒有看見有人在的，那書房就那麼大，如果有人我肯定能夠看到的。」

  唐歡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他：「你確定嗎？那書房可是有暗室的。」

  「怎麼可能？那書房我們三天收拾一回，逢晴日要把裡面的書籍家具搬出來晾曬的，如果有暗室，肯定能夠發現的。我從來沒有聽老爺說起過。」

  錦書再次著急的反駁，如果真的有暗室，老爺怎麼可能讓他們隨便碰他書房的東西？

  「那就是你殺了劉御史，又趁著夜色，將昏迷的他吊在了房樑上。」

  唐歡再次淡淡的說著，語氣輕便。

  「外面都傳言唐推官斷案如神，一手驗屍術很是卓絕，沒想到就是這樣斷案的嗎？」

  錦書被冤枉，反應很是劇烈，當即站起身來，大聲與唐歡辯駁。

  「好了。你下去吧！」

  唐歡突然一笑，揮揮手讓他下去，喊下一個人進來問話。

  第二個進來的是劉御史身邊伺候的另外一個人。

  「你是錦磨吧？」

  一身青衣的錦磨跪在地上，瘦削的身子看起來很是弱小，低垂著頭，看起來很是膽小。

  「回唐推官，奴才是錦磨。」

  唐歡點頭，沒有當即就開口說話，只是讓他跪在那裡，翻閱著衛樂之前遞給她的這些下人的供詞。

  錦磨忐忑的跪在地上，耳邊是唐歡翻閱紙張的聲音，偷偷的看她，見她在看些什麼，更加忐忑了。

  不過一刻鐘，錦磨額角的汗滴就滴了下來。

  「錦磨是吧？」

  就在他沉不住氣，打算開口的時候，唐歡的聲音傳來，錦磨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簡直猶如天籟。

  「奴才是錦磨。」

  唐歡勾唇淺笑，安撫的看向他：「你不要緊張，我就是問你幾個問題。」

  「是。」

  「你與錦書的關係如何？」唐歡並沒有張口就問劉御史的事，反而問起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我與錦書的關係一般。錦書是老爺身邊最器重的人，平日裡有什麼事情，老爺也更願意讓錦書去做。小的因著體弱一些，最多的就是給老爺打掃一下書房。」

  錦磨說話有些慢，聲音細小，只看人就知道平日裡沒有做過重活。

  「那書房裡面有暗室的事情你知道嗎？」

  唐歡繼續詢問，再次問了與剛才同樣的問題。

  「老爺書房沒有暗室啊？我每天都打掃房間的，屋子裡的角角落落都會摸到，如果有暗室我應該是能夠發現的。」

  錦磨猛地抬起頭看向她，帶著不可置信。

  自己一直在書房打掃，如果有暗室，他肯定是能夠發現的。

  「今天早上，你有沒有打掃書房？」

  唐歡略過這個話題，直接問了下一個話題。

  錦磨有些迷糊，疑惑一直在眼中充斥著：「沒有。」

  「老爺死了，大家都很傷心，不敢亂動，就怕惹禍上身。」

  錦磨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