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解毒藥
2024-09-05 11:09:10
作者: 肖相柳
唐歡一覺睡醒已是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灑在窗戶上,有些許金黃落在屋內地面上,斑駁又好看。
「姑娘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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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藻笑著收起被她拉開的床簾,嘴上不停:「胥少卿已經用過藥了,還特意派衛統領前來問姑娘身體如何。」
唐歡回神,她就說自己好像有什麼事被自己遺忘了。
「可知道御醫怎麼說?」
她坐起身,順從的讓仙藻伺候她穿衣梳洗。
「說是沒有大礙,發現的還算及時,解毒後修養兩日就好。」
唐歡點點頭,穿戴整齊後,喝了一杯藥茶,帶著仙藻向胥景所在的院子走去。
她到院子的時候,房門大開,宋御醫和衛矛都在裡面,似乎是剛剛用過藥。
「唐推官來了?」
眼尖的衛矛看到她,歡喜的開口詢問,拱手行禮。
唐歡向宋御醫行了晚輩禮,走進房間,看到床榻上緊緊蓋著棉被,面色蒼白的胥景已經睡著了。
她微微偏頭,耳尖微紅,轉過身目光與宋御醫對上:「宋御醫,胥少卿的身體可有大礙?」
「胥少卿身子骨不錯,毒素也沒有來得及深入心脈,好好修養些時日就可。」
宋御醫的話讓她放下心來:「勞煩宋御醫費心了。」
「唐推官來的剛好,我剛要送宋御醫回自己房間休息,勞煩你幫我照看一會兒我家公子。」
衛矛笑著開口,給宋御醫使了眼色,唐歡微微抿唇,當做自己沒有看到兩人之間的小動作。
等兩人離開之後,她看一眼仙藻,仙藻主動站在門口守著門,她坐在床邊,低下頭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低垂下眸子遲疑片刻,還是拿著瓶口,捏著他的下巴將裡面的解毒藥餵給他。
「姑娘,你......」
仙藻眼角餘光注意到,自然也看到瓶子裡面已經空了,不免有些緊張。
那是自家姑娘手中唯一一瓶解毒藥水了。
「在我這也沒有什麼用處,自此以後,他大概再也不會中毒了。」
這是老神醫死之前留給她的。
傳聞世上有三人百毒不侵,都是因為老神醫無意中得到一株神藥,煉出了三瓶藥水,喝完之後可以百毒不侵。
那三人已經隱居,唐歡手中卻是當世第四瓶,是她十歲的時候,老神醫送給她的生辰禮,因著是偷藏的,除了她自己身邊貼身伺候的人,誰也不知道。
她一直放著,從不肯給任何人服用。
沒想到,有一日她會親手餵給一個外人。
「可這是老神醫留給你的。」
當年老神醫煉完藥送給了三個人,最後一瓶給了姑娘之後就逝世了。
「洛公子若是知道了,怕是不會輕易原諒你。」
唐歡因著她的話,面色出現幾許黯然,片刻之後,收斂好心情:「我欠了他兩條命。」
仙藻不再多說,藥已經沒了,自家姑娘做事也不是她隨意置喙的。
唐歡伸出手將胥景的手腕拿出,放在上面把了一會兒脈,隨後起身坐在屋子裡的桌子旁,等著衛矛回來。
「歡歡也在啊!」
俊王趁著夜色將黑的時候與百里欒等人一起趕來看胥景,衛矛在前面領路,看到她只是微微一笑。
「王爺,百里少卿,公子少卿。」
她站起身給眾人見禮,因著胥景正在休息,幾人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過多打擾。
「王爺,陵墓那邊情況怎麼樣?」
走出胥景的小院,唐歡方才開口詢問。
「大部分屍體已經拼湊完成了,留了人在那邊守夜,明日一早你過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屍骨的特徵。」
俊王點頭回答,下午那幾個仵作已經將大部分屍體拼湊好了。
「阿欒,阿榆,明日工部侍郎會帶幾位能工巧匠前來,等歡歡和那邊的消息一確定,阿欒就帶人去查那些人的身份,阿榆接替仲年的工作,在這裡鎮守,我得回去向陛下報告此事。」
這邊的消息他已經寫成奏摺交給陛下了,但是,他還是要去再見一面陛下的。
永生門再現,這件事還真是可大可小。
「是。不如我與阿欒換一下,阿欒辦案一向謹慎,也算八面玲瓏,在這裡或許比我好些。」
公子榆提議,這是唐歡自從進入大理寺第一次見公子榆說這麼長的話,平日裡都是能簡就簡的。
唐歡微低著頭,眼角餘光卻在暗暗觀察公子榆,他的手掌在提議的時候無意識的蜷縮一下,身體有微微僵硬,腳步輕移帶著幾分漂浮,可見是緊張的。
他很在意這個外出查案的機會。
她剛才在看到公子榆的時候又想起了,他對自己有殺意的事情,仔細思考下來,她與他的交集不算多,且宮宴上也看到了他,當時還是正常的。
自從那日宮宴結束,她也就跟著爹娘去俊王府拜過年,她外祖家不在雍都,也就一些他父親的同僚,她也是沒有去的。
初三來了莊子,與胥景查了女孩丟失案,卻意外發現陵墓。
他對她產生殺意似乎是因為這座陵墓。
此時,她幾乎肯定了八分,公子榆應該知道這座陵墓的事。
「阿榆啊,你這性子......」
俊王感慨的開口,提起公子榆冷冰冰的性子,老生常談的想要說他兩句。
唐歡張口打斷他的話:「外出查明那些工匠的身份更需要八面玲瓏,公子少卿一向寡言少語,怕是不妥。」
俊王詫異的看她一眼,不過沒有戳穿她,反而點點頭:「歡歡說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這裡需要一個有分量的人鎮守,你平日裡就比阿欒有威嚴,才能鎮得住這裡的場面。」
公子榆冷冷看她一眼,殺意明顯重了兩分。
百里欒本來還想說些什麼,機智的發現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勸說道:「阿榆,王爺的安排肯定是有自己深意的,你比我有威嚴,那些人都聽你的話。我還是出去查案的好。」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公子榆冷著臉對俊王拱手行了一禮,話也沒有說一句,直接轉身就走了。
「阿榆,阿榆......」
百里欒看喊不回他,只好尷尬的向俊王行禮:「王爺,阿榆他就是這個性子,你也別見怪。」
「你不用替他說話,相處多年,誰的性子我不了解。去用膳吧!」
俊王大度的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他們每個人的性子,不會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