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意外的來客
2024-09-05 10:38:47
作者: 蝶影輕舞
「爸,你別說了……」尹千悅低著頭,默默的思念著母親。
在那樣的家庭氛圍之中,母親還保護了她的純真和快樂,是多麼不容易啊。
「悅悅,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我也不乞求你的原諒。如今你事業有成,還有人陪伴照顧,我就算是死了,對你也能放得下牽掛。可是……」
「悅悅,不管你承不承認,修文真的是你弟弟。他身體不好,性格孤僻古怪,我死了以後,他就真的無依無靠的一個人了。你能不能答應我,照顧照顧他?」
父親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早在尹千悅的意料之中。
尹恆山握住了尹千悅的手,依舊是苦苦哀求。
「悅悅,就當是爸爸求你。以你現在的財富,就算每個月施捨一點給他,也夠他吃穿了。看在我的份上,你幫幫他,行嗎?」
尹千悅並不想答應。
她一想起尹修文就感到噁心和厭惡。
好幾次他都想要置她於死地,現在父親居然要她照顧他?
「何總?」尹恆山將視線投向了一旁始終沉默的何東辰,「我不知道你和悅悅之間發生了什麼,求你……將來他們姐弟倆要是遇到了難處,你能幫就幫幫他們吧?」
「我不行了,下輩子我投胎做牛做馬報答你……」
尹恆山有道德綁架的嫌疑,何東辰怎麼會看出來。
即使到了現在,他都在耍心機。
他不但要尹千悅保證照顧尹修文,還要何東辰也做出承諾。
「好。」
尹千悅想起了醫生的話,父親的傷勢拖不了太久。
她不想讓父親帶著牽掛和遺憾離開人世,因此,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只能自己承擔了。
「你放心,我會的。」何東辰心疼尹千悅,輕輕的將她攬入了懷中。
中午十二點二十八分,尹恆山死了。
他終究還是沒有等到他牽掛了大半生的兒子來為他送終。
一直到下午三點,何東辰的手下才在一家撞球廳里找到了尹修文。
他正在和一幫狐朋狗友玩得怔嗨,得到尹恆山去世的消息,也沒有表現出悲傷和痛苦。
他只是淡淡一笑,將手中的杆子一扔,便跟著何東辰的手下去了醫院。
尹千悅想要低調為父親辦理喪失,但是,以她現在的自身情況,想低調都低調不起來。
前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尹千悅身上有傷,有些疲於應付,而本該擔起責任的尹修文,對於父親的喪事根本不上心。
他就像是一個旁觀者。
靜靜的看著尹千悅和何東辰忙碌。
尹千悅對這個傢伙一再容忍,恨不得把他丟出去,再也不要看見他。
可是看在父親的份上,她還是忍了下來。
突然,從大門口處傳來了一陣騷動。
尹千悅抬頭看去,只見一個面容枯瘦的老人,坐在輪椅上被幾個保鏢推著緩緩進入。
尹千悅並不認識他,在她的記憶里,也沒有和他打過任何的交道。
出於禮貌,尹千悅還是迎了上去。
她並沒有發現陪在她身邊的何東辰,臉色微變。
「你就是尹小姐?」
「我是,您是我爸爸的朋友?」
「我叫厲威。我是替我女兒厲秀妍來祭奠你父親的。」
尹千悅的心莫名的往下沉了沉,她看向何東辰,果然,就連何東辰都帶著幾分不悅。
「尹小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女兒和何東辰還沒有離婚。而我們雙方的國度法律,都支持一夫一妻制。」
「何東辰今天是以什麼樣的身份站在你父親的葬禮上?女婿?前女婿?」
尹千悅從來沒有想過,葬禮上都有人找茬。
她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但是厲威卻沒有給她機會。
「其實怎麼樣都無所謂,我女兒大度,早就跟你說好了,何東辰在國內的時候,就由你陪著她。」
「按照輩分,我女兒也該來給你父親上一炷香,只可惜,她身體不好,由我這個父親代勞,我想也不會掉了你的面子了。」
尹千悅感到羞憤,滿腔的委屈和怒火無處宣洩。
何東辰拉了她一把,將她護在了身後。
「這是我和你們之間的事,別把千悅牽扯進來,跟她無關。」
「哈哈……無關?真的無關嗎?」厲威不吃何東辰這一套。「你說怎麼樣,那就怎麼樣吧。」
厲威示意手下的人放下了箔金,正要離開時,轉頭看向尹千悅,笑著問道:「對了,不知道你有沒有查清楚,倉庫為什麼會著火?」
尹千悅的身子僵了僵。
這件事警方還在調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刻意縱火。很顯然,目標是她。
尹千悅曾經懷疑過是楊默然回來找她報復,但是根據警方的調查報告,這種可能性很低。
如今,厲威突然提出這個問題,讓她不由得警覺起來。
「何東辰,我知道你很在乎她。那你可要看緊一點兒了。這次有她爸爸救她,那一次呢?」
下一次?
何東辰的眉頭緊鎖,後背頓時湧上了一陣寒意。
「我想,何總會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失去最心愛的人,是多麼的痛苦和煎熬。」
尹千悅再傻,也能聽得出厲威話裡有話。
「何總,你有沒有嘗試過這種滋味兒?」
這是何東辰第一次被人明目張胆的挑釁卻又不能馬上反擊。
時間,地點,人物,都不允許。
「你有什麼事,最好沖我來。」
「當然,否則呢?」
厲威說完,冷笑著揚長而去。
尹千悅的心在微微顫抖,她看向了何東辰,低聲質問道:「他的話到底什麼意思?倉庫那把火是不是他派人放的?」
「千悅,這件事……」
「你說呀。」
「你冷靜一點兒。」何東辰按住尹千悅的肩膀,他加重了手掌的力道,眉頭皺得更緊了。
「厲威這個人不簡單,這件事交給我處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尹千悅無話可說,她渾身如同虛脫了一般,虛弱的站都站不穩。
她心如死灰,直到安葬了父親,厲威的那番話依舊在耳邊縈繞著。
她回到家收拾父親的遺物,看著那些熟悉的東西,她不禁潸然淚下。
忽然,尹修文如同鬼魅一般站在了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