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十八 你最最喜歡我了嘛
2024-09-08 23:51:28
作者: 王暴富
一早。
天還沒亮。
冰窖里忙活的厲害。
招呼著搬箱子的兵將趕著牛車,一車車的把海鮮往軍營里拉。
沙場的空地上。
沈漾指揮著桌子怎麼安排才能最大最合理化的不占地方。
老查和老闆娘是都繫著圍裙,或許是早上剛換的,圍裙看起來乾乾淨淨。
臨時當作廚房的空地上擺著各種各樣的食材。
有的是提前處理過的,有的是即將下鍋。
支起來的三四個鍋子,主廚各自站在前邊,裡邊木柴燒的熊熊烈火。
紅衣捧著一兜子的早飯過來,「主子,先吃點墊墊。」
這裡不是京城,雖說是喜宴,沈漾穿的還是平常的衣服,她沒矯情的拿了根油條,口齒不清。
「謝言川呢,見到他了嗎。」
紅衣點點頭,「聽武都說,還沒從山上下來呢。」
話音剛落。
軍營門口爆發出一陣喝彩。
沈漾順著聲音回頭,穿著軟甲的謝言川單手挎著弓箭,他臉上隱約濺了兩滴血。
而在其身後,一隻重達幾百斤的野豬早已失去呼吸。
紅衣就是掐著這個時間跟沈漾科普,「聽說在旺蒼縣,男子要親手獵下一隻猛獸送給喜歡的姑娘。」
「猛獸越是威武,證明姑娘在他心裡更重要。」
謝言川朝著沈漾的方向走來,他單手拉著繩子,野豬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跡。
小謝將軍也不知道受沒受傷,站在沈漾旁邊,他突然抿嘴一笑。
眼神裡帶著淡淡的羞澀。
「漾漾,我翻遍了所有山頭,這隻野豬最大。」
豬頭砸在地面,激起塵土飛揚。
謝言川本想說些好聽的話,他之前跟雅娘取過經,可準備好的還沒說出口。
沈漾突然抬手,指尖溫熱,擦去他臉上的血漬,沈漾聲音溫和。
「我曉得啊。」
「你最最喜歡我了嘛。」
音色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嬌軟。
周圍瞬間起鬨,那些被肉麻的一激靈的兵將們互相搭著肩膀。
你碰我一拳,我打你一下,還不忘擠眉弄眼。
「哎喲喲你最最喜歡我了嘛~」
謝言川可不管他們,耳邊的聲音迴蕩,他和沈漾對視。
那些藏不住的情愫順著眼神飄出來,他咽了口口水,「是,我最最喜歡漾漾。」
野豬在山上活了很多年。
肉老不好吃,好在可以分割做成臘肉。
老查自告奮勇的接下這個活,指手畫腳的表示這幾天一定做好給沈漾送過來。
軍營里不當值的兵將們都來了。
整個沙場坐的滿滿的,從上邊的訓練營往下看,就是烏泱泱的腦袋。
老查和軍營里的廚子已經開始忙活起來了。
陽光金燦燦的,那些指定的菜品散發出香味。
喜宴訂在中午。
副將會來事,拽著謝言川的胳膊讓他跟兵將們講兩句。
就當鼓舞士氣。
大熱的天氣,謝言川眯著眼睛嘖了一聲,「吃好喝好。」
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這些都是我夫人準備的,不許浪費。」
夫人二字一說。
底下又是狼嚎一片。
菜品不算精緻,好在味道很好,因為在軍營,謝言川下令沒讓喝酒。
冰冰涼涼的梅子茶也不錯。
畢竟邊關盛產水果。
老查的後背濕了又濕,他沉默的掂起勺子,手上動作飛快。
沈漾和謝言川一塊來的,手裡端著冰鎮過的梅子湯,沈漾眼睛溫溫和和,她朝著老查行了一禮。
雖然他聽不見,還是認真的道了聲謝。
「謝謝您今日幫忙,喝茶。」
謝言川親手遞的茶,老闆娘在後邊打了個手勢,老查咧嘴笑笑。
他衝著謝言川和沈漾點點頭。
約莫是明白他倆的意思。
那之後還有軍營里的廚子,他能聽見也會說話,雖然平常在後勤忙活。
可謝將軍和將軍夫人如此客氣且鄭重的道謝,弄的廚子機極其不自在。
就連杯子裡的茶水都喝的乾乾淨淨,確定一滴不剩才還給沈漾。
以後他也能吹吹牛了,他可是喝過將軍和將軍夫人親自送的茶。
一直到下午。
喜宴的桌子上打掃的乾淨,地面重新恢復整潔。
沈漢看著兵將們把海鮮的殼子挖坑埋好,他一身新換的紫色長衫。
神色自然的走到沈漾和謝言川旁邊。
「等忙完這邊,我可能就要出去一趟。」
這諾大的三國可不止旺蒼縣,處處都是沈漢的生意。
他也要恢復往前的忙碌。
沈漾拽著沈漢的袖子,「二哥辛苦了。」
沈漢挑了下眉毛,「那和二哥一起跑跑生意?」
沈漾默默鬆開沈漢的袖子,「我就不拖累二哥了,二哥加油。」
九月上旬。
沈漢走後,沈漾把商會的裝修提上日程。
先前跟沈漢聊過想法,對於金碧輝煌,沈漢沒有意見。
只是告訴沈漾,有什麼需要他這邊支持的,回頭跟商隊說一聲就行。
艷娘給找了工匠。
紅衣大概從之前的圈套里想明白,艷娘的那些損招也是為了讓她看清自己的內心。
她沒怎麼跟人道過歉。
別彆扭扭的給艷娘送了兩回禮,這也算她最大的誠意。
好在艷娘沒生氣。
工匠很快按照沈漾說的模子把地基打好。
金碧輝煌嘛,沈漾著人兌了夜明珠和金粉。
連屋頂用來裝飾的圖案都是金磚鋪的,這也導致謝言川不得不從軍隊抽了一隊兵將過來專門看守商隊。
要是有哪個不怕死的過來摳兩塊金磚下來,後半輩子保證不愁。
好在商隊是為了提高旺蒼縣的整體經濟。
兵將把守,也不過分。
軟裝上沈漾多數都是外包出去的,如果說奢華,沒有什麼比古代用料更為考究。
只要她能拿出圖紙,這些工匠們就能給她做出來。
實在有做不出來的,沈漾就自己動手。
日子過的很快。
十一月上旬。
邊關的榮日來的晚,沈漾把自己關在客棧好幾天,招財進寶的圖案還剩最後一筆完成。
她鬆了口氣。
剛放下手裡的刻刀,紅衣敲門,「主子,京城裡來信了。」
沈漾在邊關一待就是好幾個月。
就靠著書信聯絡,她從凳子上站起來,腳蹲的麻了,整個人踉蹌兩步。
好在紅衣眼疾手快。
信是沈隋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