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下不為例
2024-09-08 23:20:48
作者: 凌舞玥
坐在床榻上面的男人,當即就氣笑了。
好一個太子李恪,當真是無恥至極!
論說起來,他人也不過是將死,李恪就這般迫不及待的要將他的府邸拆分開來,端的,還是為那些流民的好事。
其實,於流民而言,有個地方住也的確是不錯。
可他並不相信,李恪只是單純的為了那些流民,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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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如何交代的?」
男人發問。
聲音卻是比那竹林中樹葉來回碰撞發出的聲,更為凜冽。
屬下不敢有半分猶豫,直言道。
「皇上正為此事發愁,卻念及殿下滿月之喪未過,暫且駁回了太子之意。」
「但有不少官員都支持太子,卻也有人堅持守喪,兩派爭辯激烈,連皇上聽得頭疼,最終是不歡而散。」
男人點點頭,他稍作思索,也便問起。
「這些時日內,應當並未曾發生太大旱災,為何會有那麼多的流民?」
他醒來後,觀察過這竹林後方的土地。
土壤乾濕分明,氣候正是宜人,應當不會有太過於大的自然災害,可這些流民……又是從何處而來?
屬下震驚於周宴的論斷,周宴他也不過是才剛剛醒來,怎會看出這天下之內,並無大旱大災?
震驚之餘,屬下立馬就接受了這個念頭。
他的主子就是無所不能,所向披靡。
沉下心後,下屬立即做了回應。
原始前些日子民間有燈會,那燈會規模並不大,可在那一日內,官府卻是放令,百姓們都能夠擺出各樣的餐食與漂亮的燈展。
街上來往的人之多,老少婦孺,皆是如此,但凡有空的,都會上街瞧瞧熱鬧。
而城東有一家包子鋪,更是在當日推出特價。
原先是七文錢一個包子,那一日,直接改為三文錢,且買足十個包子,便會贈送兩碗稀粥。
而來往的百姓又如此之多,逛的久了,難免是口乾舌燥,肚皮乾癟。
價格還降了一半,是以,那家包子鋪的生意極其熱火。
但後面有不少的醫館之中堆滿了人,各個腹瀉嘔吐不止,更有老人或是孩童當場昏厥過去。
一時之間,醫館中的大夫都手忙腳亂,他們查了半天,也查不出什麼病因來。
最終並發的人多了,這些大夫們聚在一處商量了許久,才總算是發現,這些患病之都吃過那家包子鋪裡面的包子。
不少人過去聚眾鬧事,更是有人報了官。
官員直接就將那包子鋪查封,且將鋪子的掌柜及一眾雜役等人,全部都關進了大牢之中。
但這件事情卻並未曾了結,是因為大夫都依著尋常人吃壞東西的藥方子,為那些病患們拿藥。
可連吃了三日,卻未曾見效。
在接連幾天後,這些人便是爆發了,有的人壓根控制不住自己,當場燒了房屋。
而有的人則是當眾啃起木樁,像是瘋癲一般。
燒毀房屋的,占據了大多半。
餘下那些患病人中,要麼是在街上胡言亂語或者是毆打他人,要麼便做些瘋癲舉動。
總歸,是極其不正常的。
聽完人的話,周宴腦海當中只冒出了一道人影來。
林杏是會醫的。
這些人分明就是得了瘋癲之症,如果林杏能夠自由出入御王府,要解決起來可就方便的多。
略作思索之後,周宴還是吩咐了下去。
下屬湊在周宴的身旁,耐心的聽人講完之後,重重點頭,「屬下定會將話帶到。」
御書房。
「還愣著做些什麼,滾出去!」皇上沒好氣的看著跪在自己跟前的太監公公。
但見著跪在面前的纖細人影未曾有半分移動,皇上更惱了。
他冷聲喝道。
「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為太子求情!」
太監卻連連擺手,誠惶誠恐的講道。
「皇上並非是奴才,得了太子殿下的好,是因者太子妃,是她特意拜託奴才,要讓奴才在您的跟前說說太子的好話的!」
皇上冷哼,「此事與太子妃有何關係?不過是一婦道人家罷了,讓她好生在府邸中呆著,莫要插手前朝之事!」
因著有彥長卿的事情在先,皇上對李恪的態度可不算好。
現在李恪要進見,皇上一概是拒絕。
彥長卿的事情,一日未曾調查清楚,他便不會見李恪。
他倒是要看看,李恪還能夠讓他的人瞞到什麼時候!
貪贓枉法之罪,他李恪敢做,卻是不敢當嘛?
就這,也枉為一王朝之太子!
想到此處,皇上的眼底更為冰寒了起來。
他可不允許自己親手養大的兒子,會是如此不堪的模樣!
「是這樣的,太子妃也無意於多說太子什麼好話,只是她曾向奴才提起過,那城中的流民太過可憐,她實在是有些見不得。」
「若是奴才能夠在您的面前進言,請務必透露她有心要救治那些流民,而太子之事……太子妃她只是順帶提了一嘴而已。」
跪在地上的太監訕訕的說著。
他這話可都是真心實意,沒有半句虛言的。
他就不該鬼迷心竅,非得在皇上的面前多嘴些什麼呀!
在出宮後,他被太子妃抓包他去賭坊,最終被迫聽了太子妃的話!
若真有這個心意,太子妃直接去救治那些流民就是,何苦還要讓他多嘴……
說來說去,確也怪他自己!
當悄悄抬頭時,又與皇上的目光對上,太監便連連的磕起頭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再也不敢多嘴了,奴才下一次,絕不會再做出此等事情來……」
也不過是眨眼睛的功夫,面前的太監額頭上面就起了個青包。
「朕也未曾說要怪罪你,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皇上清嘆,終歸是揮手,並沒有過多為難他。
太監立即點頭,就準備要退下。
他現在可不敢再觸動皇上的霉頭了,生怕再為自己招來個殺身之罪。
眼瞧著皇上又重新的提筆,要在奏摺上面批閱些什麼,太監也不敢多看去幾眼。
如今他悄悄起身,又本分的行過禮,就準備悄無聲息的退出御書房,好留皇上清靜。
卻不料想到……